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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對象,太遠的 褚水從來沒考慮過這回事,生下來就沒見過母親,父親也走了好幾年。 她的人生沒有長輩催促她什么時候該做什么事。 17歲經歷父親去世和輟學,起初她不太適應,后來忙著掙錢還債,心里那些難受的情緒被壓下去再沒翻騰起來。 這些年她感覺自己其實沒什么變化,和念書那會兒差不多,每天按時開門做生意,到點就收攤,有變化的就是念書變成了賣東西,教室換成了小賣部。 張玉梅離開之后,褚水拿出她的賬本,把最近幾天的生活支出補上,看著街上走過挑擔賣菜的,褚水收起賬本追出去叫住他。 快到晚上七點的時候,褚水收到蔣域發(fā)的微信,說晚上有應酬不能來接她,也別做他的飯。 褚水看完沒有回他,收起手機,苦惱著墻上掛著的一口袋萵筍,今晚是吃不完了。 飯桌上還是那幾個人,菜還沒上齊。 趙主任看著蔣域換了套衣服,最近也沒看見蔣域的車在政府里過夜,他問:蔣總最近找到地方住了? 蔣域睡辦公室這事兒,很多人都知道,鎮(zhèn)上有旅館他沒去住,顧慮的是什么彼此都清楚,畢竟城里人嘛,相處起來輕松,但總有挑剔的地方,有人提議讓蔣域上自家去睡,被蔣域拒絕了。 辦公室是臨時給他準備的,盡管有些簡陋,但好歹是他專屬的空間,也是他在c鎮(zhèn)最熟悉的地方。 蔣域正準備回他,手機震動,以為是某人給他回的消息,蔣域點開看,只是新聞推送。 消息都發(fā)出去半個多小時了,這女人是在和他玩已讀不回?還是真的沒看見? 蔣域收起手機,點頭說是。 趙主任接著問他住在哪。 蔣域說隨便租了個地方。 趙主任不死心,問蔣域具體住址。 具體住址蔣域自己都說不清楚,再說他也不可能告訴對方。 有人看不下去了,說:哎呀,老趙你問那么清楚做什么,是想晚上去給蔣總暖被窩嗎? 說完,眾人笑出聲,這話也沒再繼續(xù)。 褚水原打算做萵筍炒rou,但一個人又吃不完,這幾天有蔣域在,她每頓都能吃新鮮的,不用一頓剩二頓,頓頓吃不完,思來想去后,褚水把萵筍頭切下來放進冰箱,用萵筍葉做了頓蔬菜面。 蔣域這邊的氣氛剛熱起來,眼鏡禿頂男接到電話說他老婆急性闌尾炎,讓他趕快上醫(yī)院。 男人問清楚地址,連忙起身告辭。 有人不放心,想和他一起去看看,桌上都是熟人,有些想坐著繼續(xù)吃,但這樣又顯得太冷漠,索性就說大家趕快吃了一起去醫(yī)院。 這頓飯吃得很快。 散桌的時候才八點過。 一群人走到醫(yī)院門口,蔣域和他們不熟,也不想跟著進去看,他隨便找了個理由走了。 街兩邊的門店基本都關了,風吹過樹枝在路燈下晃動黑影。 蔣域嘴銜香煙,瞇縫著眼解鎖手機。 呵,八點二十五,他發(fā)出去的消息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就算沒看到他的消息,到家沒看到人,也沒想過要不要問他回家吃飯,真是冷漠女房東。 從醫(yī)院到褚水家有些距離,蔣域沒走過這條道,他正準備點開導航,看見不遠處熟悉的建筑物,他失笑,那不就是他每天辦公的地方嗎?這地方還真是小。 褚水坐在客廳里,碗里的面還剩一半。 門口處傳來鎖芯轉動的聲音。 她抬頭,男人推門而入。 四目相對,男人掃過她跟前的碗,臉色冷了一分。 吃著呢? 嗯。 怎么沒老子的? 你不是說不回來嗎?就沒做你的。 呵,原來不是沒看見,是已讀不回啊~ 蔣域走過去,拉開椅子,在她對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