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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他是雷梟兄長級的人物,又是個院長。說話做事比那個殺千刀的雷人渣有分寸多了,這才能放心的在這里死皮賴臉。她本來沒有那麼放肆的,但是當她醒來的時候他卻在睡覺。那副疲倦?yún)s安詳?shù)臉幼恿钏蝗绦拇驍囁?,也就由著自己胡來?/br>不過隨便看了看他的臥房和浴室,這個男人還真的是個井井有條又愛干凈的家夥。每一樣東西都擺放得整整齊齊的,浴室里連一滴污水都沒有。瓷磚地潔凈而干燥,恍若可以睡人。這種觀察令她對他又多產(chǎn)生了幾分好感。“你……”掛好了毛巾,莫冰跟了出來卻又緊接著被她的自來熟雷到。真不愧是雷梟的女人,行事作風都跟他一個德行,只顧著自己高興,完全不顧及別人的感受。“這位小姐,你我素不相識。我想我沒有義務給你提供晚餐。”逐客令已經(jīng)下的很明顯了,他甚至沒有再追究她擅自穿了他剛洗燙好的襯衣。他是有潔癖的人,很少不正經(jīng)的去接觸沒有深入交往過的女人,也從來沒有讓一個女朋友如此性感的穿過自己的衣服。他不喜歡這種感覺,太放浪或者太親密都會令人犯錯誤,并且陷入麻煩。人與人之間的交往應該是理智的,經(jīng)過某種計算的。而不是像這樣沒由來的就糾纏在一起。望著莫冰冷淡的眼神,以及他跟自己說話時口氣里稍微顯露出的不悅。溫云美扁扁嘴,卻并不打算就此離開,她肚子餓,沒有錢。身上所有的東西包括那個手包似乎都被這個男人以一種決然的方式處理掉了。下半身連條底褲都沒有穿。叫她這個樣子從一個完全不認識的地方走出去,他會不會太無情了一點。“我真的餓了,你給我弄點吃的吧,行麼?”干脆耍賴的在客廳中央的那張沙發(fā)上坐了下來,溫云美纖細的身子陷入柔軟的皮革。她抱著膝蓋縮在里面,潮濕的長發(fā)在胸前打著卷。若不是交叉的雙腳在前面擋著,兩腿之間的私密恐怕會毫無掩飾的在男人面前顯露出來。“等著?!?/br>這個女人……實在受不得她這副浪蕩的樣子,莫冰有些頭痛的撂下一句話而後回房拿了一條自己的五分休閑褲丟給她。自小家教良好的他弄不明白是什麼東西能讓一個女人完全沒有了矜持,又是什麼東西能讓她完全心甘情愿的墮落?想起今天在醫(yī)院太平間里撞見的一切,他的胸口忽然堵得難受,卻也無處發(fā)泄,只想快點打發(fā)走她。於是他利落的轉身走進廚房里,從冰箱里拿出新鮮的蔬菜魚rou。系上圍裙真的就開始幫一個自己并不是很喜歡的陌生女人做起了可口的晚餐。獨居的男人若不是特別的邋遢就是特別的精致。他不是那種矯情的人,更不是以女人靈魂自居的gay。他只是個普通的做事沈穩(wěn)的壯年男人而已。但是鋒利的刀具在他的手下熟稔的起伏著,碰撞著菜板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咚咚”聲,靈巧的一雙手似乎能創(chuàng)造出千萬種奇跡。洗菜、切菜、下鍋、翻炒──爐子上燉著新鮮的排骨湯,飯煲里蒸著米飯。餐桌上已經(jīng)擺了一盤炒好的青菜。綠油油的葉子,火候正好,營養(yǎng)一點都沒有流失。溫云美穿上褲子,坐在廳里一邊等吃的一邊看電視。長這麼大,她從來都沒有跟哪個男人真正的交往過。也從來就不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她也能經(jīng)歷這種居家過日子一般的時刻。這種感覺有點怪,應該是溫馨的,可是她心里并不覺得暖,因為男人是完全被迫的。但是她還是覺得氛圍很好,好到讓她覺得這個男人的教養(yǎng)真是沒的說。如果換做雷梟的話,大概早就翻臉了吧?“好了,過來吃飯吧?!?/br>不遠處傳來莫冰的呼喚,她踩著他的大拖鞋慢慢的尋了過去正好望見男人抬手推了推眼鏡,隨後將腰間的圍裙解下。整個動作儒雅而連貫,盡管還是面無表情卻令溫云美覺得他比尋常那些甜言蜜語的恩客要順眼得多。“謝謝?!?/br>接過他盛給自己的飯,溫云美沈默的吃著。都是些家常的菜色卻很注重營養(yǎng)的搭配和食材的新鮮程度。女人感覺的到他做事的用心。“不客氣。”依然是疏離的態(tài)度,依然對眼前這個放浪的女人提不起什麼好感。莫冰只是冷淡的回應了一聲,就自己盛了碗飯坐在她的對面跟著吃了起來。一個人吃飯的時候可以用看電視來打發(fā)寂寞,而兩個人吃飯的時候若是相對無言就會變得很尷尬。興許是覺得這樣實在有些別扭了,莫冰推了推眼鏡,率先開了口。“還合你的口味麼?”“不錯?!?/br>“那就多吃點?!?/br>“嗯?!?/br>兩人一來一回隨口應答了幾句,到最後包括莫冰自己在內(nèi)都覺得有些索然無味。“我身上沒錢,一會兒你能不能給我點錢讓我打車回家?”玩太極并不是溫云美所喜歡的,人和人之間坦誠一些有時候反而會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聽她這麼說了,莫冰想起自己方才真的就想將身無分文的她這麼趕出去,俊朗的臉上興起一絲赧然,隨即說出補救的話。“這里不容易打到車的,一會兒我會送你。”“謝謝。”有人送自然比打車安全,溫云美低頭吃飯沒有拒絕。吃過飯,莫冰當真如他所說開著自己那輛黑色的車一直護送溫云美到她家樓下。是的,她家,溫云美自己的家。遇到這種事她是萬萬沒有膽子先回莫焰那里的,更不用說被鄰居看到有別的男人用車將她送回來。告別的時候莫冰張開口想要說些什麼,告誡她雷梟那個混小子不是好依附的,就算是要傍大款也要擦亮眼睛不要隨便不顧性格全部都當金主照收不誤。但是話未出口他自己卻先諷刺的笑了笑。雷梟算是他的兄弟,而這個女人又算是他的什麼呢?除去他莫名其妙的帶她回了家,又莫名其妙的給她做了一頓飯,他們之間什麼關系都沒有。那他又為什麼要為了一個毫無瓜葛的女人去得罪自己的兄弟呢。溫云美下車的時候,他掏出一疊錢來給她,告訴她這是補償被他燒掉的東西的錢。但是她卻只是笑了笑,并沒有收下。坐在車子里靜靜的凝視著女人一步一步的背對著自己朝樓層里走去,莫冰忽然發(fā)現(xiàn)她很瘦很纖細。那種我見猶憐的模樣的確是男人們最為喜歡的類型,憑借這種天賦也許真的能博得雷梟的獨寵。直到對方的背影徹底消失,他也轉動鑰匙發(fā)動了車子。平靜的將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