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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nèi),滿屋酒氣,地上皆是被她喝空的酒壇子,十分荒唐。如今,才不過半月,她又曠朝,她雖幫她扯了個謊,暫時幫她圓了,可是,總不能次次都讓她任性胡為。她才剛進(jìn)朝堂,就經(jīng)常無緣無故地曠朝,難免會遭人詬病,以后讓那個麟皇女得了人心,這讓自己如何挽回?所以自己今日來必須好好勸醒她。“外婆,你來了,坐吧。”鳳沐軒似乎才意識到楊曼書的到來,面上雖驚喜,但她并不起身,繼續(xù)躺在竹塌上,隨手指了指一旁的石凳,讓楊曼書入座。心里暗自無奈嘆息,這次外婆果然立馬趕來了。估計才下早朝,她就趕了過來,看來自己的耳朵暫時別想清靜了。楊曼書坐到石凳上,重重地嘆了口氣,道:“唉!我說的話你都當(dāng)成耳旁風(fēng)了么?”鳳沐軒一臉無辜狀,“外婆你剛剛說了什么嗎?”只是她的眼里卻閃爍著惡作劇的光芒。“好!軒兒,那容我再問你一次,你這次曠朝又是為了什么緣由?”楊曼書深呼吸了一口氣,耐下心來重新問了一遍她才說的問題。“其實(shí)也沒什么,只是有點(diǎn)累了?!?/br>鳳沐軒漫不經(jīng)心道,好像在說自己剛剛吃過早膳了的語調(diào),一點(diǎn)也不覺得自己難得曠個早朝有什么不妥之處。“軒兒,你這說的什么話?你無緣無故地曠朝,別人會怎么看你?不僅會罵你不務(wù)正業(yè),還會去反捧那個麟皇女,你別忘了,你自己付出這么多年的努力,都是為了什么?”楊曼書眼里閃過一抹陰晦,這孩子真不讓人省心。她現(xiàn)在是自己的棋子,等她坐上皇位,自己也等于得了鳳天的天下。所以在成功之前,她決不允許這枚棋子出什么岔子。“外婆,我沒忘自己要什么。不說別的,就說最近,你讓我一定想盡辦法娶到右相家的逸辰公子,我費(fèi)盡心思,做到了,明知道這其中有多荒唐可笑,可我還是做了。你放心,我明日就會去上早朝的。”鳳沐軒聽到楊曼書的質(zhì)問,眼眸微閃,隱在袖下的手緊緊地握成了拳,指尖掐入了她的手心,滿心恨意。但還是強(qiáng)自隱忍著自己的怒意,說道,語氣里有絲冷徹。“軒兒,你能這樣說就好。”楊曼書聽到鳳沐軒說明日她會去上早朝,頓時松了口氣,說話的口氣也微微軟了下來。“不知外婆今日在朝堂上,是拿什么理由,搪塞我不上早朝的?”鳳沐軒想到上次,她三日未上早朝,一回朝堂,就各路官員上來跟她噓寒問暖,弄得她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后來才知曉,外婆在朝堂上說她得了嚴(yán)重的風(fēng)寒,才搪塞了過去。“我只說你今日身體抱恙,所以未上朝?!?/br>“什么!外婆你好沒新意,怎么又說我生病了?”鳳沐軒驚得坐起了身子,看向楊曼書,抱怨道,郁悶至極。她待會還想去麟王府參加塵兒的宴會呢!可外婆撒了這個謊,那她待會去了豈不是會露餡?楊曼書不以為意道:“不然你讓我說什么?這個理由是最合理的不是么?”“外婆,待會我皇姐在府上舉辦的宴會,你去嗎?”鳳沐軒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想到了一個辦法,向楊曼書詢問道。“自然會去的,不過你問這個做什么?”楊曼書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細(xì)長的眼里閃過一抹幽光。待會那宴會上將會有場精彩的大戲,她不去欣賞豈不是可惜了?“外婆,我想拜托你件事?!?/br>“說吧。”……另一邊,洛安回到麟王府,見偌大的庭院中已搭建好了一個戲臺子,臺前放置了十幾張大圓桌,而庭院的上方,縱橫著許多精致的小燈籠,是宮燈的樣式,每盞燈籠上皆有花草圖,配著相應(yīng)的詩詞,別有一番趣味。洛安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申雪辦事效率果然挺高。申雪在一旁見著洛安面上的笑意,便知自己事情辦得還算妥當(dāng),但還是得問一下:“殿下,您看看可還有什么缺漏?”“暫時沒有了,申管家,辛苦你了,能有你這么一位能干的管家真是一件幸事!”洛安看向申雪,笑道,心里琢磨著今晚到底會來多少人,這么多桌椅,萬一人來少了坐不滿可怎么辦啊?申雪連忙躬身謙虛道:“都是老奴應(yīng)該做的?!?/br>“申管家,你先去忙吧。”洛安突然想去北院看看六月跟七月將府里的那幫侍從訓(xùn)練得怎么樣了,今晚還需要她們好好把守這個府邸,以免意圖不軌的人混入府邸。“是,殿下?!鄙暄┕Ь吹貞?yīng)了一聲,便退下了。洛安回了自己的宅院,換了身簡便的衣服,就往北院行去。還未進(jìn)去,就聽到里面?zhèn)鱽沓林氐牟椒ヂ?,以及六月響亮的?xùn)斥聲:“跑快點(diǎn)!你們一個個都這么弱,以后怎么守衛(wèi)這個王府?”除了她的聲音,里面還傳出很多女人的悶哼聲,偶爾還夾雜著幾聲哀怨,但立馬被六月的訓(xùn)斥聲掩蓋。洛安無奈地笑了笑,便走了進(jìn)去,一進(jìn)去,就看見六月悠閑地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一只手里端著茶杯,一只手舉起指著幾個人,嘴里呼喝著,言辭十分難聽。另一方的空地上,幾十個侍從腰上都掛著沙袋,排成方隊(duì),正繞著空地跑步,烈日當(dāng)空,每一個人都汗流浹背,身上的衣服早已經(jīng)濕透。“主子,你今日怎么有空過來?快坐快坐?!?/br>六月看到洛安的身影,有些驚喜,連忙站起身來,給洛安讓座。洛安也不客氣,徑自上前坐了,挑眉看向六月,嘴角扯出些笑意,調(diào)侃道:“六月,幾日不見,你這脾氣倒是見長了?!?/br>她剛進(jìn)這府邸,發(fā)現(xiàn)這府邸面積挺大,便分了她們姐妹倆一處宅院。這幾日,兩人謹(jǐn)遵她的吩咐,開始對這府內(nèi)的侍從重新訓(xùn)練一番,所以她常看到府內(nèi)的侍從腰酸背痛的模樣。由于府邸也需人守衛(wèi)巡邏,所以一般在上午,六月訓(xùn)練自己管的人,而七月管的人則守衛(wèi)巡邏府邸,而到了下午,兩個隊(duì)伍就顛倒一下。至于晚上,也由六月七月她們自行安排。“嘿嘿!主子,我這脾氣還不是被你慣的?!?/br>六月只有面對洛安的時候才會變得無比乖順,轉(zhuǎn)眸見到幾個人又慢了步伐,她就立馬露出悍婦的模樣,對那幾人大聲斥責(zé)道:“喂!你們幾個怎么又慢了?才跑了五圈就不行了?王府養(yǎng)你們干什么用的?”那幾個被訓(xùn)斥的女人欲哭無淚,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