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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前方的婢女把椅子搬過來小心翼翼地放在房中央,對著赫連落月垂首道:“娘娘,請坐。”娘娘……淺淺心頭一緊,看她優(yōu)雅地坐下,她握緊劍柄,盯著她沉聲問道:“你是什么人?抓我來這里有什么用意?”“小丫頭不得無禮,在娘娘面前得要懂規(guī)矩?!闭驹诤者B落月身旁的韓公公瞅著淺淺,眼底閃過復(fù)雜的光芒,似在打量也似在琢磨什么,但他的聲音卻是平靜而含著幾分柔和的:“這位是我們的皇后娘娘,還不快來見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聽他這么稱呼女子,淺淺更加不懂了,若她沒有記錯,宮里根本沒有皇后。自皇后去世后,皇后之位便一直空缺著,就連尊貴如德妃也是頂著一個貴妃的頭銜,這么多年以來還是無法擁得皇后的寶座。她不清楚上一代的事情,不懂是皇帝真如此喜歡已故的皇后,不舍得把皇后的頭銜讓予別的女子,還是這么做有別的用意,但她卻很清楚,眼前這個皇后娘娘是假的。見她一直用一種打量而又不相信的目光看著自己,赫連落月薄唇輕抿,忽然淺笑道:“你便是本宮皇兒的娘子?”淺淺依然沒有說話,不知道她說的皇兒指的是誰。想了半天忽然眉眼亮了亮,沖著她訝異道:“你是……”眼前這位娘娘,難道是前周朝的皇后娘娘,赫連子衿的母后?見她這般神色,赫連落月點了點頭,接過婢女遞來的清茶淺嘗了一口,才把杯子遞還給她,看著淺淺笑道:“如何?本宮既然是子衿子衿的母后,便也是你的母后,給本宮行個禮問個安,該不算是委屈你吧?”聽她說是赫連子衿的娘,又聽其他人也稱她為皇后,淺淺心底已有幾分相信。怪不得剛才取下長劍的時候總覺得有幾分熟悉的味道,說不準(zhǔn)這房間是赫連子衿,那這里……這里會不會就是傳說中的冥宮?冥宮的人,居然把她敲暈了帶到這里來,這算什么?雖然不明白冥宮的人帶她來這里意欲何為,但知道眼前的婦人是赫連子衿的娘后,淺淺心下還是松了一口氣,緊握著劍柄的掌也不自覺收回幾分力道。她向前緩緩邁了兩步,來到赫連落月跟前,盈盈拜了下去:“見過皇后娘娘?!?/br>赫連子衿的娘確實是皇后,可卻是前周朝的皇后,按理,她身為夏朝的公主,本不該向她行禮。但既然是她的婆婆,給她行禮問安自然是應(yīng)該的,這是對長輩的尊重,并非因為她前朝皇后的身份。赫連落月一直注意著她的神色,見她眉宇間蒙著一抹溫順乖巧的神色,與傳說中那殘忍不仁的七公主完全不一樣,心中也有幾分訝異。據(jù)她的探子回報,這個七公主心性兇狠,在她的猜想里定然是個眉宇籠罩著嗜血光芒的女子,但卻不想竟是這般。“你真的是慕淺淺?”不能怪她有所懷疑,眼前這個女子與想象中的七公主簡直是天差地別,根本讓人難以相信她們就是同一人。淺淺微微怔了怔,才又垂首道:“是慕淺淺。”赫連落月沒有說話,倒是站在她一旁的韓公公一直注意著淺淺,眉目含笑,溫言道:“給七公主賜座?!?/br>一旁的婢女應(yīng)了一聲,忙又搬來椅子小心翼翼放在赫連落月身邊不遠(yuǎn)處,看著淺淺柔聲道:“公主,請坐?!?/br>淺淺點了點頭,站直身軀,退到椅子前乖巧地坐了下去,才又看著赫連落月,一絲不安和疑惑:“皇后娘娘讓人把我?guī)У竭@里來,究竟是什么意思?”眼前這個婆婆于她來說是敵是友她暫時還分不出來,她是赫連子衿的娘,而她是赫連子衿的娘子,兩人之間就不該有仇恨。可她卻用這么粗暴的手法讓人將她打暈帶回這里來,于情于理也是不該,她究竟想要做什么?赫連落月沒有立即回答她的話,只是安安靜靜端詳著她的仙姿容顏。慕淺淺確實是一位難得一見的大美人,哪怕同為女子,她也會不自覺間被她吸引。那雪嫩雪嫩的冰肌玉膚也不知道如何養(yǎng)才能養(yǎng)出這般水靈,那完美到讓男子垂涎三尺的身段究竟是怎么鍛煉出來的?雖說她已經(jīng)是個年過四十的婦人,但愛美之心是每個女人的天性,如果不是礙于身份和場合,她還真想問一句這一身好容顏究竟是如何練就的。見她只是一直盯著自己仔細(xì)觀察并不愿多說,淺淺也沒有說話,安靜坐在那里大方地任由她欣賞。當(dāng)婆婆的如此打量自己的兒媳婦也是理由當(dāng)然,她們畢竟是頭一回見面,她也不想第一次見面就給她留下不好的印象。瞥見她兩耳上所戴的耳環(huán),那花型有幾分熟悉,卻有幾分陌生,她揚了揚眉,忽然淺笑道:“娘娘這雙耳墜子真漂亮,把娘娘的一張臉也襯托得嬌艷無比,相得益彰,不知道這是哪里的工匠所做的?有機(jī)會我也讓他給我做一對,真是太好看了?!?/br>聽她如此贊美自己以及自己的耳環(huán),赫連落月眉宇間總算攏起一絲愉悅的光芒。她靠在椅背上斜眼看著她,笑得輕柔:“這是本宮年輕時先帝所送的,這世上獨一無二,連本宮也說不出它的出處?!?/br>“原來是這樣,怪不得這么好看,看來當(dāng)年先帝也是特別喜歡娘娘,否則也不會為娘娘花那么多心思?!?/br>淺淺淺淺笑了笑,也學(xué)她那般靠在椅背上,心里卻在琢磨著她究竟帶她來這里想要做什么。雖然明知道她說的這些都是恭維的話,但赫連落月的心情確實讓她哄得不錯:“你就是靠這一張嘴讓子衿對你念念不忘嗎?”淺淺怔了怔,沒想到她竟會問得如此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