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8
,等我剝盡自己皮rou的時候他就會顯露出來。他在電話那端焦急起來:“你怎么了?你在哪里?童雪,是你嗎?童雪?”我很想號陶大哭,在他終于叫出我的名字的時候,可是,我只是淌著眼淚,再說不出多余的話。他慢慢地鎮(zhèn)定下來,一邊勸我,一邊詢問我所在的地方。服務(wù)員好奇地看著淚流滿面的我,我把街對面大樓頂端的名字告訴他,蕭山說:“你千萬別走開,我馬上就來?!?/br>如果蕭山知道,如果蕭山知道,這些年來這樣的假設(shè)句讓我可以活到今天,如果蕭山知道,他永遠(yuǎn)不會像別人那樣對我,哪怕全世界都拋棄了我,他仍舊會來找我。當(dāng)蕭山出現(xiàn)在我面前的時候,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對他說了什么,我抓著他的袖子,就像抓著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喃喃地說著什么,我一直覺得這一切都像是噩夢,夢到現(xiàn)在,我終于看到了蕭山,他出現(xiàn)在我的夢境里,就像是我無數(shù)次企盼過的那樣——當(dāng)他站在我的面前,我仍舊覺得這一切是夢境,不然他不會來,他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直到他將我?guī)狭顺鲎廛嚕⑶医o了我一包紙巾,我才不可抑制終于崩潰,把臉埋在掌心,放任自己哭泣。我知道一直奢望著他,不管我在什么地方,我一直奢望著他會回來。他把我?guī)У搅艘惶追孔永?,房間很亂,顯得沒怎么收拾,我沒心思想什么。他拿了毛巾讓我先去洗臉,我在洗臉臺前放著水,怔怔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我的眼睛腫著,整個臉也是浮腫的,我哭得太久了。可是即使不是這樣,我也清楚地知道,我不是從前那個童雪了。我無法知道自己該怎么辦,我心亂如麻,我理不出任何頭緒,我什么也不想面對。我出來的時候,蕭山正坐在窗前吸煙。我從來沒有看到蕭山吸煙的樣子,在快餐店剛剛看到他的剎那,我覺得他就像是從昨天直接走過來,拖著我的手,一路并沒有放??墒乾F(xiàn)在,他離我陌生而遙遠(yuǎn),幾乎是另一個人,我不認(rèn)得的另一個人。我在沙發(fā)中坐下來,蕭山把煙掐掉了。他問:“到底出了什么事?”我的聲音很小,我仰著臉看著他,幾乎是哀求:“帶我走好不好,隨便到哪里去?!?/br>我知道自己是在癡心妄想,我一直癡心妄想有一天蕭山會回來,他會找到我,然后帶我走??墒俏颐髅髦?,他不是我的蕭山了,他和林姿嫻在一起,我做了一次不要臉的事情,然后又打算再做一次,但是我真的很想逃掉,逃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去,而現(xiàn)在只要蕭山搖一搖頭,我馬上就會像只螞蟻一般,被命運的手指碾得粉身碎骨。可是蕭山竟然沒有猶豫,他說:“好?!?/br>他進(jìn)房間去穿上大衣,就出來對我說:“走吧?!?/br>引用回復(fù)評分31樓228157900用戶信息0022yli0關(guān)注9粉絲25帖子威望:8個性排屋金幣:148發(fā)私信關(guān)注TA只看該作者2009-5-2918:04我不知道他要帶我到哪里去,我只是順從地跟著他走。他帶我去了火車站,然后買了兩張票。在深沉的夜色中,車窗外什么都看不見,我精疲力竭,倦怠到了極點,他看出來了:“睡吧,到站我叫你。”我沉沉睡去,雖然是在嘈雜的列車上,車頂?shù)臒粢恢绷林?,軟座車廂時不時還有說笑喧嘩。我就在這樣一片噪音中沉沉睡去,因為我知道,蕭山就坐在我身邊。火車到站的時候我被蕭山叫醒,我們出站攔了出租車,T市和我?guī)滋烨皝淼臅r候一模一樣,清晨的薄霧飄散在路燈的光芒里。他帶我回到那老式的家屬院,這里的樓房一幢一幢,他帶著我在中間穿梭來去,所有的樓房機(jī)會都是一模一樣,我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因為僅僅相隔幾天,我又回到這里,而蕭山就在我身邊。我一定是在做夢吧,我安慰地覺得,這個夢真的是太美好了。走上樓梯,蕭山打開了大門,陌生而熟悉的三室兩廳通透地出現(xiàn)在我面前。清晨的陽光剛好透過窗子照進(jìn)來,家具都披上一層淡淡的金色,光線柔和飽滿,更襯托出這一切都只是夢境,美好得令我難以置信。蕭山問我:"要不要睡一會?"臥室的床很軟,我和衣倒上去就睡著了。我一直睡了十幾個小時,這么多年來我從沒睡得如此安穩(wěn)過,睡得如此香甜過,醒過來的時候我連頸椎都睡得僵了,天色已經(jīng)黃昏,映在屋子里已經(jīng)是夕陽了。我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也許是在做夢,也許并不是在做夢,可是為什么我會在這里。我恍惚了很久才起床,小心地推開門。蕭山坐在外邊的客廳里看電腦,他獨自坐在偌大的屋子中央,夕陽勾勒出他的身影,那樣清晰而遙遠(yuǎn)的輪廓,我所熟知的每一個飽滿的曲線,他就像從來不曾離開過我的生活??墒撬诳粗娔X的屏幕,我心里猛然一沉,昨天發(fā)生的一切瞬息間涌上來,像是黑沉沉的海,一浪高過一浪,鋪天蓋地地朝我壓過來,把我壓在那些海水底下,永世不得超生。我一度又想要垮下去,我想我要不要奪路而逃,蕭山已經(jīng)抬起頭看到了我,他的臉色很安詳,令我覺得有種平安無事的錯覺。我走過去后只覺得松了口氣,原來他并沒有上網(wǎng),只是玩著游戲。我知道自己太自欺,他遲早會知道一切,可是我現(xiàn)在什么都不愿意去想,如果這是飲鴆止渴,那就讓我死吧,反正我早就不應(yīng)該活了。如果蕭山知道,而我只是把頭埋在沙子里,情愿他永遠(yuǎn)也不會知道。他放下鼠標(biāo),問我:"餓不餓?想吃什么?""我想吃面。""我去給你煮。"我一陣恍惚,時間與空間都重疊得令我覺得茫然,老式房子那樣熟悉又那樣陌生,就像我們不曾離開過。廚房里十分安靜,鍋里的水漸漸沸了,蕭山低頭切著番茄:"前陣子我在這里住了幾天,所以冰箱里還有菜。"我沒有告訴他,我曾一直尋到這里來,可是我沒有找到他。他煮的面很好吃,放了很多的番茄和牛rou醬,我吃了很大一碗。蕭山不讓我洗碗,他系著圍裙,站在水槽前一會兒就洗完了,然后將碗都放入架上晾干,最后擦凈了手解下圍裙。我從來沒見過這樣子的蕭山,像個居家的男人,而不是從前那個與我一起爭執(zhí)番茄炒蛋到底該怎么做的男生了。屋子里靜悄悄的,這么多年來,我從來不曾覺得如此寧靜。吃過飯我們一起看電視,新聞還是老一套,領(lǐng)導(dǎo)人接見了誰,召開了什么會議,蕭山?jīng)]有對我說什么話,也沒有追問我什么。也許是白天睡了一整天,晚上我睡得很不好。我做了夢,夢到那間公寓。走廊很遠(yuǎn)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