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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u,我還是第一次見到?!?/br>「那是烏孫人特制的天鍋,一次可以煮二十只羊。每逢重大聚會時,我們就用它來煮rou,大家共享一鍋食,表示我們親如一家。」「二十只?」解憂咂舌,再看看多個篝火堆上燒烤著的野味,驚嘆地說:「這么多rou,能吃得完嗎?」「能?!刮虤w靡肯定地回答?!笧鯇O人樂意與人分享食物,等天亮賽馬后,公主將會發(fā)現(xiàn),所有過路的游人和牧民,都會成為我們的客人。」他的話讓解憂對烏孫人豪邁好客的天性,有了更多的了解。吃飽喝足后,她環(huán)顧四周,留意到狂歡的人群雖然分散,但大體是按左、中、右,分紅、白、藍三色匯集在一起,與她身后的祭臺組成一個巨大的圓圈,圓心就是場地中央最大的篝火,和烹煮羊rou的巨鼎。看著眼前的布陣,想起在長安突然被要求準備定情物,還要在上面繡制紅牛圖案的經(jīng)過,解憂不禁問他:「紅白藍,代表你們不同的部落嗎?」「對?!刮虤w靡解釋:「烏孫國有三大部落,分別以紅牛、白狼、藍鷹作為氏族象征。每逢重大活動,各部落都會派人參加。三種顏色的旗子交錯,各部落的人們聚成圈,表示三大部落緊密相連,永不分離。部落首領(lǐng)是世襲族長,也是國王賜封的翕侯,與國王、法師、巫醫(yī)和王公組成長老議會,協(xié)助國王治理國事?!?/br>解憂的目光落在他胸前的藍色鷹頭上?!改敲凑f,你是藍族的?」「沒錯,也可以稱藍鷹?!?/br>「大祿也是長老、翕侯嗎?」想到他如此年輕,就做了相當于丞相的大祿,而且還能代替國王娶妻,似乎權(quán)力不小,解憂試探地問。翁歸靡笑了,充滿陽剛氣息的面龐,因這快樂的笑容而顯得格外英??;烏黑的瞳眸在火光、月光的輝映下,熠熠閃亮?!腹饔X得呢?」他反問。「我想應該是吧,大祿是嗎?」解憂再把問題丟還給他。翁歸靡低頭看看自己左胸前的藍鷹,目光落在她臉上?!溉绻也皇牵筒荒芘宕鬟@個符號。公主覺得我看起來不像,是嗎?」「不,我只是覺得大祿很年輕。」解憂被他顯赫的身分嚇了一跳。「二十六歲還算年輕嗎?」他注視著她,笑容未減。「草原上的男人,十四歲當家的可不在少數(shù),大漢皇帝和貴國諸王,不也多有幼年繼位的?」他說的是事實,解憂有點被他瞧得不自在,于是致歉。「我說錯話了。」「不必介意,公主并沒有說錯。」翁歸靡安撫她,又指著場中央圍著巨鼎跳舞唱歌的人群說:「公主聽,阿肯在歌頌妳呢!」他突兀的轉(zhuǎn)了個話題,解憂卻明白,他是想以此消除她的拘謹感,不由對他的好感又加深了一層?!甘裁词前⒖??」「他們是草原上最受歡迎的游牧歌手?!刮虤w靡興致勃勃地說:「他們正在歌唱公主不遠萬里來和親,不畏寒苦奔西域的經(jīng)歷呢?!?/br>「真的嗎?」解憂傾聽歌手們的歌聲,贊嘆道:「我只能說這歌聲曲調(diào)悠揚、音色宏亮,可惜我一個字都聽不懂……等以后我學會烏孫語時,一定要請他們再唱一遍給我聽?!?/br>「沒問題,只要公主召喚,他們隨時可以來?!?/br>說到這兒,解憂欽佩地看著他?!笧鯇O與漢朝相距萬里,身為烏孫人,大祿的漢語說得真好,我也希望自己能像大祿說漢語那樣,流利地說烏孫語。」翁歸靡略顯僵硬地說:「公主不必著急,在烏孫國居住八年后,公主的烏孫話一定也能說得非常流利?!?/br>解憂是個聰明人,當即問道:「大祿在漢朝住了八年嗎?」「是的,臣下十二歲時,作為質(zhì)子到長安去,直到六年前父親去世才返鄉(xiāng)。」弱國之君為取信強國,常將自己的直系子孫送給對方當人質(zhì),自春秋以來,便盛行于各國。得知他曾作過質(zhì)子,解憂深感同情。「少小離家,大祿一定吃過很多苦,才會如此成熟冷靜?!?/br>「那不算苦。」她的悲憫與贊美令翁歸靡心頭一熱,不由得直言:「與大漢公主下嫁烏孫苦寒之地相比,臣下在長安,可是過著錦衣玉食的舒適生活呢?!?/br>解憂不否認?!搁L安的生活確實比這里好,可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離開父母,獨自到陌生國度生活,肯定承受了不少孤獨和寂寞?!?/br>翁歸靡沉默了,一雙黑眸凝著她,彷佛陷入沉思。「怎么了?我又說錯話了嗎?」面對他的靜默,解憂不安地問。「沒有?!顾匀蛔⒁曋?。「公主沒說錯,開始時確實感到孤獨寂寞,甚至想逃走,但等有了新朋友、熟悉長安城后,臣下就再也沒有那種感覺了。」「難怪大祿說只要適應改變,生活就會快樂起來,原來那是經(jīng)驗之談?!菇鈶n低語,目光越過燃燒的篝火和歡樂的人群,投向深邃的夜空。星月的光輝,在熊熊火光中顯得有點黯淡,就連天空也頗為晦暗。由翁歸靡的話中,她聯(lián)想到不幸早逝的堂姊,也想到了自己的未來。烏孫王求親得親,她奉召不遠萬里來嫁他,卻連在婚禮上都見不到他的面。盡管有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解釋了他的缺席,可他的冷漠,仍在解憂心里留下很深的陰影。她憂慮,在這樣的陰影下,她要如何開啟她的新生活?「公主不必想太多,吾王是個公正誠實的男人,一定會善待公主。」翁歸靡的聲音穿透過她迷惘的思緒,她倏然一驚──這個男人會讀心術(shù)不成?「大祿認為我在想什么?」解憂轉(zhuǎn)回頭問他。翁歸靡勉強扯出一個笑容?!腹鞑皇窃谒监l(xiāng)嗎?」☆、第2章(2)不是讀心術(shù)……不過這個男人倒是滿可愛的,居然會猜測她的心事。看著對方糾結(jié)的眉宇,解憂的心情陡然放松,微笑道:「我沒有思鄉(xiāng),只是在想貴國國王和我自己。我相信大王向吾皇求親,并不是想要得到一場婚姻,而是想要一個保障;因此,身為和親公主的我,不該有太多的期待?!?/br>她的話直接而坦率,讓翁歸靡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騙人的話也決定不再說。而解憂似乎并沒期待他回答,才說完,就飛快地掉頭,看了看天空和狂歡的人群,糾正道:「不對,我還是有很多期待的。既然已經(jīng)來了,我就要盡快學會你們的語言、融入你們的生活。我喜歡草原和藍天,喜歡草地上奔跑的牛羊和駿馬;我要盡快適應這里的生活,讓自己快樂,也讓其它人快樂。」她神情認真,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將心里話告訴給一個認識不足一天的男人,也沒有察覺她的話,竟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