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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短。有的時候季秀終于受不了她的啰嗦,壓低聲音說一句:“未曾?!彼蜁残斡谏?,那種松了一口氣的欣慰之情溢于言表,是無論如何都遮掩不住的。南離起初還想裝作沒看見一般,但是情人的眼睛里容不得沙子,這種事情,又如何能裝聾作啞,忍得下去?有一次,趁著熬藥的時候,南離便小小地發(fā)作了一回,逼著阿桑表態(tài),一定要阿桑說清楚,究竟是選季秀還是選他,言說兩個里頭只能選一個。阿桑沒有直接回答,她勾著南離的脖子,踮起腳尖來覆上他的唇,另一只手隔著下裳一下一下地摸他,時輕時重,南離整個人便徹底安靜下來。因燕明君的猝然離開以及姜姬的突然發(fā)病,兩個人已經有十數(shù)天沒有熟悉過彼此,忙的時候不覺得,松懈下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想得厲害,南離簡直無從拒絕。他們在灶間的秸稈堆上滾了那么一回。滾完之后簡直是神清氣爽,便如同再世為人一般。但是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我……我不是想要這個。只要你說一句,你要他不要我,我……轉身就走,絕不糾纏?!蹦想x大汗淋漓,氣喘吁吁,白皙的肌膚上滿是醉人的桃紅色,眼角眉梢間卻自有一種倔強的驕傲。不過撂狠話歸撂狠話,倘使到了這個時候,阿桑突然說要季秀而不要他,南離真的會灑脫離開嗎?稷下川的祭司從來都不是好欺負的,沒有人敢抱著這樣的幻想。幸好阿桑打心里也從來沒有過類似的想法。“你呀,一向自負聰明,怎么會想不明白呢?!彼谒碌逆i骨上輕輕噬咬和吮吸,留下一個個桃紅色的印記,聲音也因此而有些含糊不清,“你對我好,我自然會一輩子好好待你,跟你好。可是秀秀不同。他待我太好了,我拿什么還他?”所以只能拼命去阻止他的付出。南離一下子就聽明白了。這是阿桑第一次提出“一輩子”這種詞,他的心一下子就從半空之中落到了實處。他禁不住歡喜起來?!昂?,我信你?!彼f,“故而我們都要加倍的對秀秀好,不要欠了他的?!?/br>“還有,”他想了想又說道,“你終究還是要學會避忌?!?/br>“好。我盡力。”阿桑應承道。但是阿桑和季秀從小生活在一起,十數(shù)年的光景,對彼此的親近早就成為一種習慣,要如何才能學會避忌?有一天南離清清楚楚地看到阿桑向著季秀說道:“她病快好了,你卻要加倍小心。要學會避忌,不能被她占了便宜去。否則的話,想要脫身可就難了?!奔拘阋荒槦o可奈何,淡淡答了聲“知道了,放心”。阿桑立即笑逐顏開,那股子歡喜的意思藏都藏不住。南離本是打定了主意,依著阿桑的說辭,刻意忍耐的,只是一時間卻忍無可忍,當下就氣得渾身發(fā)抖。當時姜姬就在南離身邊,應該也聽得一清二楚,卻裝沒聽見一般,對于自家親生女兒愛護男人勝于孝順自己的心態(tài),不置可否。南離卻是漸漸忍不住了。阿桑的及笄禮隆重得很,大病初愈的姜姬神采奕奕,看起來仿佛年輕了好幾歲一般。及笄禮后,南離便趁機提議道:“姜姬大人春秋鼎盛,身邊總要有個知疼知熱的可心人。幸虧季秀在身邊服侍,這些天,他著實出力不小……”阿桑正在大口大口地喝水,聞言手一抖,差點拿不住陶碗?!澳赣H,”她居然開始曉得同姜姬撒嬌,“先前母親你曾說過,要教我些東西的,夜里我便同你睡,好不好?”她說這話的時候,荷露等人都在。荷露當下臉色就一片青白不定,為姜姬對阿桑的另眼相看嫉妒不已。青葉卻是暗自嘆息。以他對阿桑的熟悉,知道她居然曉得撒嬌,已經是一種難得的進步了,只是這般迫不及待的開口,用心簡直是昭然若揭。南離又會怎么想呢?這算不算當眾的打臉?姜姬也不由得暗暗搖頭。以她的氣度胸襟,她可以不介意阿桑跟她搶男人,卻很介意阿桑開口說話的時機。其實自從知道阿桑善于和野獸.交流以后,姜姬就萌生了栽培阿桑的念頭,特別是在發(fā)現(xiàn)阿桑還能夠感應洪災以后,這種想法越發(fā)迫切。實在是這種天賦能夠在農事勞作的時候助益頗多,若能栽培阿桑,豈不是比扶植南離要更好?只是她冷眼觀察了很久,阿桑的胸無城府,著實很令她無語。阿桑撒嬌的時候,那眉眼像極了姬燕明,目光卻干凈澄澈了許多,平添出許多憨態(tài)可掬的意味。姜姬更是知道,阿桑是個善心人,和姬燕明不一樣,決計不會對稷下川不利的。面對這樣的女兒,縱使她傻了些,直白了些,她卻也忍不住心軟。“傻孩子。”姜姬搖頭笑道,“學東西的事情卻不急在一時,白日里也能學。這些日子你和南離都辛苦了。你很應該好好在自己房中休息,好好照顧南離?!?/br>她把話說到這份上,已經是考慮到阿桑的接受程度,相當直白了。阿桑猶豫了一下子,又擔憂地看了季秀一眼,正支支吾吾地打算答應,但是南離卻搶先開口了。南離自幼養(yǎng)尊處優(yōu),姜妧當初為了培養(yǎng)他高高在上、清冷疏離、對一切都不屑一顧的性子,對他簡直是有求必應,一向都沒有委屈過的,這些日子里他卻為阿桑受盡了委屈,想不到阿桑卻仍為了一個季秀跟他唱反調,說什么還不起的鬼話,分明就是厚此薄彼,南離簡直要出離憤怒了。南離心中生氣,面上卻仍然帶著笑容,只是那笑容不知為何,居然透著一種寒冷的氣息:“不必麻煩了。左右不過是為姜姬大人效勞而已。應該的。此時天色尚早,留宿卻是不必了。這些日子里一直在姜寨忙碌,如今也該回家看看了?!?/br>☆、人不如故(二)其實南離這般發(fā)作的時候,只要阿桑開口要他留下來,或者姜姬表態(tài)說會收用季秀,也不是不能挽回的。只是令南離有些詫異的是,不單阿桑不解風情、辜負他這片心意,便是姜姬,不可能不知道他是動了怒,卻一直冷眼旁觀,裝沒事人一般。“說的也是?!苯У_口道,“如此我就不多留了。替我向你母親問好。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容我過些日子登門道謝。”南離一愣?!安桓耶?。為姜姬大人效勞,自是醫(yī)者本分。”南離心中有些澀澀地答道。姜姬送他回家的車子已經走出很久了,他心中還在幻想著或許阿桑會從后面追上他,發(fā)誓只和他一人好,要他留下。“南離的性子,還是太過傲氣了?!蹦想x卻不知道,姜姬待他走后,向著私下里阿桑說道,“眼下他還沒當上大祭司呢,你們兩個又該是蜜里調油、萬事好商量的時候,他就敢這般發(fā)作你。說來說去不過是容不得人。難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