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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離開的,梁肆當(dāng)時只因自己懷孕的事而手忙腳亂,竟沒有顧及過,當(dāng)時的他,有多容易被擊垮。陳勵深,或許你做過最愚蠢的事,是選擇了逃離,而更愚蠢如我,是賭氣沒有留住你。…梁肆低下頭,攥著胸前的安全帶,用指甲磨啊磨,蹭啊蹭,心里很不是滋味。“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她低聲的嘟囔著。兩人又是好長一陣沉默。時間一分一分的悄然滑過,車窗外也忽然飄起了小雪。陳勵深的煙,已經(jīng)不知扔出窗外多少根了。梁肆終究是耐不住性子,想起Gary對她講起的事情,輕輕的問道:“我問你個問題啊…”陳勵深把煙掐了,眼里恢復(fù)了幾分冷靜。“你去瑞士的第一年,是因為我那通電話而辦了退學(xué)嗎?”陳勵深也學(xué)她,睫羽疲倦的顫了顫:“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不是啊…有用…”梁肆說完,看到他的眼中忽然閃起了一絲期許。陳勵深偏著頭,很認(rèn)真的看著她,像是等她說些什么。梁肆想,這孩子一定是在想著要她“離婚”。“說呀!”梁肆催促道,等他的答案。“是,”陳勵深擰起眉頭,簡短有力的回答:“我以為你需要我?!?/br>梁肆感覺到自己的眼底一片溫?zé)?,趕緊低下頭去,不讓他看見。陳勵深,你可真有能耐,你一句話,足足擦干了我這四年里所有的眼淚。“哦?!绷核咙c了點頭,再也沒說話,眼淚猝不及防的掉了下來:“送我回家吧!”陳勵深緊繃著唇線,固執(zhí)得沒有動。她抬起頭,揩去眼角的淚水,擰起眉頭看著他:“你干嘛?我要回家。”陳勵深依舊執(zhí)拗的不動。梁肆咬咬唇,用力的按了按他面前的按鈕,車子的喇叭就突兀的響了兩聲。“陳勵深你聽不到嗎!”她的手再次伸過去,陳勵深只是淡淡的往她手上掃了一眼,卻忽然抓住她的手,瞇起眼睛,狐疑的看著她:“你沒戴戒指?”梁肆把手縮回去:“我為什么要戴戒指?”陳勵深蹙蹙眉,再想想她住的老舊家屬樓,問道:“他沒錢給你買嗎?”梁肆壓抑許久的心緒忽然被他這蠢萌的問題給驅(qū)散了。“他是誰呀?”她故做驚訝。陳勵深愣了愣,眨眨眼:“你…說你結(jié)婚了”梁肆將雙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誰告訴你我結(jié)婚了?”陳勵深的表情簡直難以形容,狹長的眼睛微微瞇起來:“你說什么?”她明明說她有了孩子!梁肆攤攤手,繼續(xù)用指甲磨蹭著安全帶。陳勵深無法淡定,他簡直要被這個女人逼瘋了!他側(cè)過身去,雙手扳過她的肩膀,強迫他與她對視!“你說你有孩子了,我確定我沒聽錯!”“你是沒聽錯啊…我的確有孩子,可我沒說我結(jié)婚了?。 ?/br>陳勵深凝固的表情和動作,顯然沒反應(yīng)過來。梁肆忽然就不敢說下去了。畢竟這次可不是弄臟他的床單,畫花他的Aaron那么簡單。梁肆想了想,還是把那小耳朵的笑容卡遞給了他:“看,我女兒?!?/br>陳勵深接過那張印著笑容的小卡片,定睛看了看卡片上的小孩,微怒著道:“梁肆,你太過分了!”騙他說自己結(jié)婚了,害他變成這樣狼狽,現(xiàn)在又拿了張小孩的卡片來糊弄他!隨便指著幼兒園廣告卡片上的小童星就說是自己女兒,騙他很好玩是不是!“我知道自己過分…”梁肆低下頭去,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那個時候你家辦喪事,你又說你要走,我又剛剛拿到化驗單,覺得全世界都亂套了…”“什么化驗單…”陳勵深怔怔的問。“我當(dāng)時…已經(jīng)懷孕了…”☆、第46章愿無歲月可回頭(5)【陳勵深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站在這個畫滿了卡通的房子前,手里握著一張印有自己女兒照片的卡片,像是一臺人臉識別機一樣,挨個過濾,令人懊惱的是,這些小東西的模樣都像是批量生產(chǎn)的?!?/br>梁肆回到家的時候,小耳朵已經(jīng)睡了,顧年末怕她晚上回來摸黑,就在客廳里留了一盞壁燈。她正換著拖鞋,顧年末便從臥室里出來了,見她面容有些疲倦,擔(dān)心的問:“怎么這么晚才回來,我想給你打電話呢,一直打不通。你手怎么了?”梁肆低頭看看自己微微泛紅的手腕,勉強的笑了笑:“沒事?!?/br>顧年末張了張嘴,沒有多問,繼續(xù)說:“小耳朵一直不肯睡,她說你最近總是很晚回家,鬧脾氣了?!?/br>梁肆笑笑:“以后不會了?!?/br>她推開臥室的門,一股小孩子的奶香味淡淡的散落在空氣之中,她將拖鞋放到一邊,光著腳輕輕的走到床上去,掀開被子,躺到女兒身邊,支撐著腦袋,看她熟睡的小模樣。梁肆把頭湊到她的小腦袋旁邊,滿足的閉上眼,這個小小的身體,仿佛就是她的護身符,就是她的躲避風(fēng)浪的港灣,只要在她身邊,梁肆就覺得自己的一切,都像是被度化了一般。抬起手腕,看看那上面泛紅的手印,她的內(nèi)心忽然泛起漣漪。他的力氣太大了,差一點,就把她的手腕給折斷。“梁肆!你!”梁肆從他閃動的憤怒著的目光中看到了自己的殘忍。最后他被氣得失了聲響,狠狠地甩開她的手,痛斥:你胡鬧!梁肆只能是輕輕地說了句“對不起”,然后顫抖著解開安全帶,推門下了車。陳勵深大概是被封印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坐在車?yán)镆粍硬粍印?/br>梁肆頂著漫天飛舞的雪花,走到路邊去,抬手?jǐn)r了一輛出租車,坐上去,出租車開過陳勵深的車旁時,就好像慢放的鏡頭。梁肆的頭重重地靠在座位上,緩緩的閉上眼睛。對不起。陳勵深,我保證,這是我最后一次逃避。在這場被雪與恨廝殺的愛情里,有太多青春被無辜浪擲,自此以后,我們,誰也不再虧欠誰。…第二天,梁肆睡過了頭。匆匆忙忙的從床上起來,跑到洗手間隨便刷了刷牙,連妝都沒顧得上化,就把小耳朵從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