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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也見過些好東西,只是這樣上等的翡翠也還是頭一次見.看著那晶瑩剔透的玉,小碧只覺得自己的心里冷一陣熱一陣的.說他不喜歡這鐲子是假的,若是以前見了這樣貴重的東西還不定怎么樂呢,可不知為什么,這會兒拿在手里卻覺得心里空蕩蕩的.他知道入了自己這行,這輩子別想能出去,那些命好的興許能在年輕貌美的時候遇上個好主子,多賞幾個錢在外頭弄個院子養(yǎng)起來,說不定還能生個孩子.可這對像他這樣的人來說畢竟是奢望,別說贖身,平時不遇到那種折磨人的客人就算好的了.小碧六七歲的時候便被賣到了聽風樓,開始的時候不過服侍那些有名的小倌兒,漸漸年紀大了,他也有些姿色,于是便自然而然地開始接客.所以說,他倒不像那些后來賣進來的尋死覓活的,因為知道自己逃不過,所以倒不如接受了,這些年來也算是閱人無數(shù),相貌好的女人也見過一些,雖然個個都像嘴上抹了蜜似的,可一出了這院子還不是各干各的丟開手去?哪里還有人記掛著一個勾欄院里的男人?可偏偏楚寒雨卻不同,認識她不過是這十來天的事兒,雖然她也和那些客人一樣是來尋樂子的,可偏偏卻讓感覺心好像不在這里.小碧自打知道她對憐月的事兒特別上心以后,心里便像有什么東西硌著似的,后來才知道原來她是給主子辦事來了,于是這才好受點兒.可不知為什么,心里倒還是不舒服,所以每次有了新消息便狠狠地敲她一筆.可偏偏楚寒雨倒不在乎這些,要多少便給多少,那錢倒不像她的似的.小碧后來想了想,自己這么做無非是想讓她注意自己,想告訴她別一面和自己調(diào)著情一面心不在嫣,可楚寒雨倒像是看不出來似的,于是這不免讓男人更生氣.看了看戴在手上的翡翠鐲子,小碧終于狠下心來似的咬了咬小嘴,這才又看向憐月道:“一會兒等他們都進去見師傅了,你和我去個地方,上次我把一個耳墜子掉那廂房里了,你幫我去找找.”憐月聽了小碧這話,抬起蒼白的小臉看了他一眼,只輕輕應了一聲便不說話了.馬車很快到了清心齋,車剛剛停穩(wěn),這群衣著鮮艷的男人們便嘰嘰喳喳地下了車,由兩個教習的公公帶著往正廳去了.小碧見靠近自己的一個公公身邊無人,便偷偷塞給他一個東西小聲道:“我身子不爽,不想過去,這個您老人家拿去喝茶吧.”那教習公公暗中掂了掂手里東西的輕重,臉上浮起一絲干笑道:“去吧,一會兒完了的時候我再叫你.”說完,便轉(zhuǎn)身走了.這邊見那教習公公走了,小碧便拉著憐月來到了院角的西廂房,這一排房子有四間,二人進了第二間,只聽那小碧道:“你先坐著,我內(nèi)急,馬上回來.”說完便丟開憐月出去了.憐月聽了他這話,倒有些奇怪,可也不好問,于是只得一個人等他回來.這房子的主子是清心齋師傅的,布置的清清淡淡,西邊墻上掛著幾副花草畫兒,屋里又擺了幾株清新的花兒,不知名的淡香飄了一屋子,房中間的桌子上還有一盤未下完的殘棋.憐月只覺得自己在那華麗香艷的聽風樓住了這些日子,突然來到這樣一處住所,心里便有說不出的熟悉和舒服,不由想起生父活著的時候也是極愛這種調(diào)子,心里不由一酸,眼圈便紅了.于是只管走到那棋桌前去看那殘局,想忘記這些難過的事兒.憐月從袖子下伸出一只有點兒紅腫的小手,抓了幾顆白棋子,可那手指卻僵僵地不聽使喚,那玉石棋子便一下子掉到了石板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音向前滾去.“呀……”憐月心里一驚,忙起身去撿,可那棋偏偏卻停不下來,只管往前,憐月追了好久才算在門邊上低頭將它拾起來,可就在他剛剛要起身的時候,一抹紫色的衣襟一閃,一雙軟羊皮的靴子突然出現(xiàn)在他眼前.憐月見了忙輕輕退后了兩步讓到一邊,小臉也不知是驚是嚇更加蒼白了,竟是頭也不敢抬,只等著眼前的人離開.可那人卻不知為什么也不說話,只管停在男人的對面,動也不動.房間里靜的有些可怕,憐月終于忍不住抬起頭,可視線所及之處卻是一雙幽深的不見底的鳳目.“大……大小姐?”憐月琉璃一樣烏黑的眼珠怔怔地盯著眼前的人,掙扎了半晌,卻只說了這幾個字便哽住了,眼淚撲簌簌地就順著那白玉般晶瑩的小臉落了下來.葉青虹站在地上,只管盯著憐月看,自己有多久沒見他了?雖然這張白皙嬌嫩的小臉無次數(shù)在腦海里浮現(xiàn),可真正面對他的時候,卻仍給她的心里帶來一種說不出的震憾.憐月那雙烏黑晶亮的大眼睛總是那樣清透,纖塵不染,一眼望去就能見到那顆清澈純凈的心靈,使人見了便沒法不為自己的世故而慚愧.葉青虹自認在官場,商場以及風月場里混了多年,全身上下都沾染了透骨的世俗味道,名利也好,風月也罷,早將她本就世故的心靈裹上了一層厚厚的殼,直至堅硬的成了盔甲,任是再強的誘惑也動不了半分.可面對憐月時,她的那層盔甲不知為什么轉(zhuǎn)眼便煙消云散了,在那樣純凈的目光前,她頭一次體驗到了什么是自慚形穢,也頭一次體會到了什么是刻骨的心痛.兩個人都像被施了魔法般站在那里,憐月努力了半天才終于透過了眼淚看清了眼前的人,心卻被驚喜和悲傷蹂躪的幾乎停止跳動了.她比上次見到的時候瘦了些,可那雙誘惑無邊的鳳目還是那樣黑亮,那目光里包含的心疼,不舍,愛戀和擔心,讓憐月差一點就把持不住地撲到她懷里去,躲在她的懷里應該是安全的吧?是沒有任何人會傷害自己的吧?望著她復雜明亮的目光,憐月只想這一刻就死去,在這最幸福的一刻,就算死去了也沒有半分遺憾.葉青虹緩緩抬起手,想替憐月擦去腮邊的淚珠,可不知為什么,那修長的手卻停在了離他一寸左右的地方不動了,似乎是剛剛從夢境中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要去抓一件想要了很久的東西,可又不確定這一碰之下,會不會就成了空.手指上傳來的淡淡清香和溫暖讓憐月猛地從思緒中醒來,不由自主地就輕輕退后了兩步,那具小小的身子也輕輕顫抖起來,似乎在強忍著說不出的痛苦.葉青虹見他如此,心里不由著急起來,于是便上前一把抓住他道:“不要躲我,難道你真的不想見我嗎?”憐月輕輕抬起頭,一張小臉白的幾乎透明,只顯得那烏溜溜的大眼睛更加明亮,只見他努力地扯出了一個笑容道:“憐月見過大小姐……”說完,便緊緊咬住小嘴,生怕后面帶顫音的話現(xiàn)出破綻.葉青虹聽了男人這話不由暗中咬了咬牙,手上也不覺施了力道:“你見了我,就只有這句話可說?我在你心里算什么?你究竟把我當什么?”葉青虹越說越激動,只恨不能將眼前一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