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手機。

她必須證實一件事。

解鎖后，她迅速翻開通訊錄，猶豫了幾分鐘，最后找到郭子衿的號碼，發(fā)了條似是而非的短信過去：我出車禍的事情……

那邊幾乎是馬上就回了——

露餡了？被你老婆發(fā)現(xiàn)了？

那一霎，李綺橙腦袋暈沉沉的，整個世界都天旋地轉起來。手機應聲掉落在地，她麻木地站在原地。

她真是好傻……

五分鐘后，席曄圍著浴巾從浴室里出來。

見李綺橙背對著他站在床邊，掉在地毯上的手機還時不時發(fā)出聲聲震動，席曄頓覺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走過去，彎腰撿起手機，掛斷郭子衿打來的電話，視線最后定格在短信界面上。

像是青少年偷看成人影片被家長偷偷撞破時的尷尬，又像是偷了東西被人當場抓住的絕望，失措、慌張、苦澀……糅雜在一起。偏偏這個時候，他連一音節(jié)都發(fā)不出來。

終于，背對著他的女人緩緩轉過身來。他百口莫辯，臉色發(fā)白。

下一秒，她揚起手，狠狠扇在他的右臉上。

李綺橙往后退了兩步，歇斯底里地捂住腦袋，順手拿過床頭柜上的臺燈朝席曄砸去。他一動不動地站著，任由她發(fā)泄。沒多久，現(xiàn)場一片混亂，床邊更是狼藉不堪。

“對不起……”

——

第二天，李綺橙跑了，收拾好東西，跑得無影無蹤。

郭子衿昨晚就察覺到不對勁，打席曄的電話也打不通，第二天一大早便開了車去他家。

客廳的地上散落了一地的酒瓶和煙頭，席曄半死不活地躺在沙發(fā)上，一邊臉腫得老高，意識模糊地念著“對不起”三個字。一旁的阿姨告訴他：“先生昨晚和夫人大吵了一架，今天早上夫人收拾東西離開了?！?/br>
難道是昨晚的短信？郭子衿抓了抓頭發(fā)，焦躁地在沙發(fā)旁走來走去，最后吩咐阿姨：“去請個醫(yī)生過來?！?/br>
“好的?！?/br>
郭子衿緊皺眉頭，走過去推了推沙發(fā)上躺著的男人，“醒醒。”

連著叫了五六聲，席曄這才睜開眼睛。他很費力地辨認著來人，半天后，苦澀道：“郭子衿，我和她……徹底完了?！?/br>
說完，他就睡死過去。

完了完了，看這樣子，那場車禍的真相肯定是被李綺橙知道了。郭子衿心焦得很，自言自語，“這下可怎么辦才好……”

他拿出手機，想聯(lián)系到李綺橙，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沒有她的手機號碼。

這可怎么是好？

不過，她除了那個地方，應該沒有別的去處。

郭子衿立刻驅車趕往曹家村。

正午十二點，郭子衿的車準時出現(xiàn)在曹家村的公路上。遠遠望去，養(yǎng)豬場隱在一大片竹林之下，他來不及想這么多，匆忙停好車后就往養(yǎng)豬場走去。

到了養(yǎng)豬場，馬方乾正在外面修補豬舍。見到一個穿著講究的陌生男人來到這里，他放下手上的刮板，站起身，“請問，你找誰？”

“李綺橙回來了么？”郭子衿氣喘吁吁地問。

“沒有啊……她前段時間不是去香港了么？你是誰??？”馬方乾盯著他。

“我是她男人的哥們兒，你跟我說實話，她到底回來沒有，我有急事找她?！?/br>
馬方乾搖頭：“真沒回來?！彼蛑矍斑@男人來這里的動機挺可疑的，沉著臉問，“橙子怎么了？是不是席曄又欺負她了？”

郭子衿見狀，決定在這里守一會兒。

“我問你，橙子是不是又被人欺負了？”馬方乾不依不撓地問。

“沒有，怎么會呢，她老公這么寵她?！惫玉品笱艿?。

馬方乾冷哼：“那最好。要是被我知道她在婆家受了欺負，可別怪我不客氣?！闭Z畢，他重新拾起刮板，繼續(xù)敷水泥。

等了一個多小時，還沒等到李綺橙。這天氣越來越熱，豬糞味兒也從里面?zhèn)鱽?，郭子衿覺得自己真是遭罪。不一會兒，馬方乾端出幾塊西瓜，遞到他面前：“來者是客，吃塊西瓜吧?！?/br>
“謝謝?！?/br>
“你要不要給她打個電話，在大太陽底下等著也不是辦法?！瘪R方乾見他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也不好意思擺出難看的臉色來。

郭子衿一拍腦袋，把西瓜放到一邊去，“我怎么沒想起來你有她的電話號碼！快快快，給我?！彼贸鍪謾C，面帶感激，“麻煩你了。”

馬方乾把號碼和她說了?？纱蜻^去，卻是處于關機的狀態(tài)。這下郭子衿可沒轍了。

“你找橙子有什么事？這樣吧，如果她回來了，我可以幫忙轉告?！?/br>
郭子衿收好手機，想了想，告訴他：“你就這么和她說，‘那個主意是郭子衿出的’?！?/br>
“就這么一句話？”馬方乾訝異。

“對?！?/br>
“那行，她回來了我就和她說。”

郭子衿拍拍他的肩：“兄弟，你可真是好人?！表槺闾土藦埫o他，“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就打我的電話?！?/br>
馬方乾憨笑兩聲。

——

回曹家村的路上，李綺橙坐的那輛車繞了遠路。因為司機要給半道途徑的一家人帶東西，便走了那條窄路。

后來車子出了故障，磨磨蹭蹭直到下午三點才到鎮(zhèn)上。

李綺橙提著旅行包下了汽車，臉色蒼白，趕緊灌了兩口礦泉水。胃里那股酸意直泛上來，她扶著一旁的樹干，干嘔起來。

好不容易緩過那陣惡心，她虛晃著腳步走回曹家村。一路上，驕陽灼人，貨車開過時揚起的塵土讓人煩躁不堪。

☆、第62章暴雨

回到養(yǎng)豬場，李綺橙早已滿身大汗。

“橙子，你可回來了?！瘪R方乾放下手里的工作，趕緊迎上前，“剛才有個叫郭子衿的男人來找過你，還讓我?guī)Ь湓捊o你?！?/br>
她抬眼，總算有了點驚訝的表情。

“他說，那個主意是他出的。”

聽到這句話后，李綺橙臉色蒼白，并沒有表現(xiàn)出太大的情緒。馬方乾也不明白個中蹊蹺，索性不管了。

“你從鎮(zhèn)上走回來的？這么熱的天氣，隨便叫個車，節(jié)省那兩個錢干嘛?！彼娝樁紩窦t了，趕緊把她拉到屋檐底下，又匆匆進屋去把剛切好的西瓜端出來，“來，吃塊西瓜解渴，回頭別中暑了?！?/br>
李綺橙拿過西瓜，心不在焉地咬了一口。

晚上，她在涼席上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最后干脆出門坐到屋檐下，望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