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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的,怎么也比不上人矜貴。只要你們姐弟兩個好好讀書,將來出息了,舅舅也算給你爸媽有了個交代?!?/br>她自己的學(xué)費(fèi)早存夠了,剩下一些估計還能給小宇置點東西。但是還要還方存正墊付的醫(yī)藥費(fèi),給小宇準(zhǔn)備學(xué)費(fèi)。那個有魔力的抽屜再一次于腦海里閃現(xiàn),蠱惑她誘引她,當(dāng)作他對她的賠償好了。接著另一個聲音反駁說:錢,能抵消你受的傷害?消弭你噩夢里的恐懼?“小婉,小婉!電話?!?/br>“???”她回過神,聽見舅媽在外面叫她,應(yīng)了一聲,才發(fā)現(xiàn)舅舅早已出了廚房,“來了。”聽見電話里的聲音,她心虛地斜瞟一眼在招呼客人的舅媽,壓低了嗓子捂著話筒問:“你怎么打到我家來了?”“不打這我去哪找你?你跟沒線的風(fēng)箏似的一放就飛?!?/br>她沒好氣,“有事嗎?有事就快點說,我廚房里一堆活還沒做呢。”那邊安靜下來,過了好一會秦昊才說:“我就想你了,怎么著?我想你還不給了?我們多少天沒見,你數(shù)過沒有?”她咬咬牙,望一眼舅媽,小聲說:“什么多少天,昨天早上……”她耳根倏地發(fā)燙,說不下去。昨天早上她醒來時迷迷糊糊去洗手間,推開門嚇了一跳。大色鬼露出個挺翹的PP站在洗手臺前,一手攥著一堆紙巾,一手握著自己的……臉上的駭色不遜于她。她又驚又懼又羞,面紅耳赤地罵了聲“惡心!”,旋即慌慌地沖出來,身后他扯著喉嚨委屈辯解喊說:“這叫新陳代謝!你懂不懂?”“昨天早上?”秦昊意味深長地嘿嘿一笑,“你說把我嚇得以后不能用了怎么辦?我們老秦家絕了后還不找你算賬?你拿什么補(bǔ)償我?嗯?”“去死!”激烈的語氣嚇得她一慌神,改口低聲喝問他:“別和我瞎七搭八扯個沒完,沒事我掛了。”“別,我真有事。”他頓了頓說,“我在你家巷口,出來讓我見見?!?/br>“我沒功夫?!?/br>“那我就找上門了啊?!庇脩醒笱蟮恼Z氣說威脅的話,他可算是無賴中的極品了。“你……你正常點行不行?這個時候正要開始忙了,我怎么走得開?”“簡單,說你約了同學(xué)什么的,還怕你舅攔著你不給你出門?”她掩面不語,煩躁得想把電話連同他的聲音摔個四分五裂。嘆口氣,無力說:“我不想再騙我舅了?!?/br>他充耳不聞,“謊話說多了就鍛煉出來了,到了臉不紅心不跳的境界你還要謝我呢。出來,我在巷口老地方,十五分鐘?!辈坏人_口拒絕,說完立時掛了電話。她踩準(zhǔn)十五分的點,不甘不愿上車時,秦昊看看表,心里的焦灼一掃而空,臉上滿是得逞的笑,“你又不愛化妝打扮什么的,下次給你五分鐘足夠了?!?/br>“有什么事快點說?!币淮未畏浺淮未蔚皖^,他笑得越是自得,她越加清晰了解自己的無奈與力量渺小。“就那事?!彼Φ迷幾H萬分,“不知道被你嚇得還能不能用,想找你試驗一次。”“去死!”“逗你玩呢?!彼敛唤閼阉膼貉韵嘞?,掩不住眉宇間的笑意問:“到飯點了,想去哪吃飯?”“去死!”“吃完飯去看電影?”“去死!”她唯一想和他說的話只是這一句。“想看什么???”“去死!”他揚(yáng)揚(yáng)眉,然后突然踩下腳底油門,以極速沖向清水河,瞬眼之后陳婉只聽見尖嘯刺耳的剎車聲,在尖叫準(zhǔn)備突破喉間的剎那,車頭貼住清水河的護(hù)欄角度夸張地漂移轉(zhuǎn)向,停了下來。她一顆心幾欲狂跳而出,張著嘴大口喘氣,“你神經(jīng)病!”秦昊好笑地看著她,“要死我們一塊!做對同命鴛鴦也不錯?!痹捯舴铰洌皇帜橹掳?,嘴巴堵住她的喘息,舌尖隨即沖進(jìn)來,狂放肆意地撩撥著她的。第41章這一天是這段時間來最快活的一日。宴開十二席,好在都是家常菜。冷碟傍晚便已準(zhǔn)備好,湯鑊里汩汩翻滾的熱氣卷著濃香四溢。陳婉臨陣心怯,有些亂了手腳,于是細(xì)細(xì)地呼吸,一遍遍默念著菜單,腦子里重溫以前強(qiáng)記下的過程。加上舅舅從旁指點,開席后忙中有序,漸漸入了佳境。專注著這一切,身處于初夏高溫的廚房里,絲絲縷縷紛擾多日的思緒盡數(shù)沉淀下去,心靜如水,再無雜念。“舅,你還沒養(yǎng)好身體又煙酒不忌的?!?/br>夜闌人散盡,舅舅仍坐在院子里的竹椅上,一碟鹽水花生,一碟醬牛rou,半盞黃酒。見她洗了澡出來,招呼她在對面坐下。“行了,你舅媽剛才數(shù)落過我,又輪到你?!膘栕詮?qiáng)拿過一只小碗,說:“來,陪舅舅喝一杯?!?/br>陳婉連忙接過,“我自己來?!?/br>暑熱方褪,青磚上灑過水沖洗,院子里稍稍有些風(fēng),將頭頂葡萄藤的須蔓揚(yáng)起。默默對坐著,半晌沒人開口說話。那件事發(fā)生后,她自覺被生生撕開一半,少女純真安嫻的那一半徹底地死去。偶爾對著鏡子,眉眼里凌厲的戾氣令她自己也不忍卒睹。現(xiàn)下這一刻的安寧祥和,如此珍貴。“舅舅這輩子沒什么大本事,能驕傲的一是腰板挺得直,堂堂正正?!膘栕詮?qiáng)呷口酒,語聲很慢很輕,“一是有個手藝能養(yǎng)家糊口。可心里總不痛快的是這個手藝也只能養(yǎng)家糊口用了?!彼抗膺b遠(yuǎn),像是在緬懷什么,“你太姥爺他們那輩鞏家飯館多大的名頭?濟(jì)城里誰不曉得鞏家菜?傳到我這代,沒落了?!?/br>“舅……”“舅今天高興,你比舅強(qiáng)。以前就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的,我記得有一年,你說菜粑粑里面放蛤蜊,蛤蜊汁鮮、面坯脆,加上蛤蜊也是便宜東西,后來就照你說的做了。沒想到逢時節(jié)就賣的火紅,舅舅那會就應(yīng)該知道了,你有鞏家的天份。”鞏自強(qiáng)揮揮手,攔住陳婉的話,繼續(xù)說:“舅舅今天高興,今天知道,這門手藝斷不了。有你?!?/br>“舅?!彼劭舭l(fā)熱。舅舅不輕易褒獎人,說到這個程度無疑是最高的評價。“來,跟舅碰一杯。喝了早點睡,今天可累壞了。”她放下碗,貪戀這久違的平靜,毫無睡意。電話響起時,她跑去前院。喂了一聲那頭沒人說話,倦意和無力感席卷而至,她昨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