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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過今天的酒席要靠她cao辦,脫不開身。難道這人一點兒都不顧及旁人的感受嗎?“別叫我出去了,準備睡了,而且真的很累很累,下個禮拜要考試,我還沒怎么看過書?!?/br>“我知道,只是聽聽你聲音?!鼻仃徽驹谇敖窒锟?,依稀可見她家飯館門口一盞昏黃的街燈。馬路上過來一部黑色越野,在不遠處停下。目光所至之處,車窗滑下,他與車里的人遙遙相望。血液里猛然充滿獸性嗜血的渴望,靜靜等候期待已久的一刻。“早點睡,我明早來接你回學校?!?/br>秦昊闔上手機翻蓋時,越野車車窗緩緩合上。那部車駛離他的視野后,他全身斂聚的狂佞暴戾之氣方才散去。第二個星期,陳婉拖延至宿舍里剩下她一個,才提上東西施施然走出大門。“說好不停學校門口的,怎么又這樣?”她上車時僵著臉問。“我這不是擔心你東西多嗎?”見她一路走來,小臉曬得紅紅的,腦門上一層細汗,秦昊伸手把車里空調(diào)調(diào)低,“說去宿舍樓下等,你又不給。何苦走這老遠的,一身汗?”“你不來我也一樣能回去,寧小雅還打算和我同路呢?!痹谒睦?,他是唯恐天下不知,唯恐天下不亂,“你就這么閑?不用上班不用賺錢開飯?”“別把我說的跟游手好閑的花花大少似的,我做正經(jīng)事時你又見不著。拿著?!鼻仃话扬嬃霞苌系谋f給她,“不是你,誰有這么大面子讓我車接車送的,整個一二十四孝男朋友?泡小明星也沒這么累。”他輕狂成性,一時收不住口,話說出來自己聽著也不太對味。偷瞧她一眼,她正望著車窗外,只能看見半個后腦勺,臉上不由有些訕訕的,不敢再亂講話。車上濟海西二線高速,陳婉才抹去臉上淡淡的表情,吃驚地回望往后倒去的收費站。“去海陽,我有事要去見個朋友。明早再送你回去?!?/br>“怎么不早說?你有事帶上我做什么?”他早預(yù)見她激烈的反應(yīng),泰然自若地說:“見朋友是順便,主要是去玩。大陽湖的刀魚這時節(jié)最肥,也難捕到,中午已經(jīng)訂好了,我們?nèi)L嘗鮮。”斜睨她一眼,見她抿著嘴杏眼圓睜地不出聲,想是在腹誹他的先斬后奏,“你說你放暑假要老老實實在家呆著,不能隨便出來,我也答應(yīng)你了。你陪我去一趟海陽就這么不樂意?”“我已經(jīng)說好了今天回家?!?/br>“打電話說你有事留校一天就行了,明天回去。”秦昊一手按出她家號碼,也不看她,盯著前方的路面問:“你打我打?”他能聽見她呼哧呼哧鼻翼吸氣的聲音,知道貓兒又炸了毛。心里暗笑著,手上拿著電話作勢按下去,移至耳際,卻驀地被她一把搶去。他故作驚訝望她一眼,陳婉眼里的刀光能把他戳幾個洞,“小人!”他一邊側(cè)耳聽著她對著電話漫天扯謊,一邊偷樂不已。秦昊說吃刀魚的地方并不是海陽市內(nèi),而是在海陽附近的新港鎮(zhèn)。說到新港鎮(zhèn),陳婉的消極抵抗略少了幾分,多了些好奇。她記得新港是她爸爸mama插隊的地方,只是不記得具體哪個鄉(xiāng)。進了新港,她有些瞠目。“很難相信吧,不比濟城差。荒地上建起來的新城,葉老四那家伙確實讓人不得不服氣?!鼻仃谎劢怯喙獯蛄績蛇叺慕ㄖf。秦昊口中的葉老四叫葉慎暉,三十許年紀,嚴肅內(nèi)斂,深邃的眼睛顧盼間偶有鋒芒,與秦昊分明是兩個極端。陳婉訝異萬分,總覺得秦昊交際往來的應(yīng)該是洪建學那等人。“四哥,我媳婦兒?!鼻仃唤榻B說,又摟著她肩膀緊了緊,“叫人啊。”陳婉被他那三個字臊得耳根發(fā)燙,含糊叫了聲,不著痕跡地別開肩膀上的手。葉慎暉聽見那三個字,調(diào)轉(zhuǎn)視線重新認真打量了她一番,眼底光芒微閃。但也只是一瞬間事,隨即對她點點頭,又笑容可掬地對秦昊說:“我說明天就回濟城,你巴巴地跑這么遠來折殺我?”秦昊大喇喇坐下,說:“你當我是為見你?我是為了刀魚來的,一年也就這一兩回,想看你不是三百六十天的事?”葉慎暉但笑不語。秦昊拉陳婉坐下,“傻站著做什么?四哥不是外人,不用跟他客氣?!?/br>陳婉依言坐下,心神還在葉慎暉方才那專注的一眼上,依稀覺得他深不可測的眼底有些意味不明的東西。吃飯的地處倚著大陽湖,伸出湖面數(shù)米的平臺上只有寥寥幾圍。坐下沒多久就暴雨傾盆,三個人只得移進室內(nèi),透著玻璃墻能看見新港的燈火和近處湖面上的漣漪。菜式也是農(nóng)家菜,都是湖里出產(chǎn)的水貨,勝在清淡鮮甜。秦昊推崇的刀魚做了兩式,一式清蒸一式清燉。秦昊來此的真正目的不在刀魚上。他在葉慎暉的證券投資基金里占了很大的比重,年頭時葉慎暉與宋書愚已經(jīng)充分看淡后市,秦昊相信葉慎暉素來精準的眼光與宋書愚的專業(yè)理念,但是偌大一筆資金想要高位出逃不是易事,而且關(guān)系到朱雀巷后續(xù)的啟動與發(fā)展,不到他不掛心。時至六月中,資金順利回流。眼見周圍人還在往股市里瘋狂砸錢,不甚唏噓。他們都確定不了后市的發(fā)展,但是此時有多瘋狂,崩盤時便有多殘酷。中國的股市是產(chǎn)生奇跡的地方,但是客觀的說,奇跡只會降臨在少數(shù)人頭頂,多數(shù)人還是適可而止的好。他來海陽還有想法和葉慎暉深入聊一下朱雀巷的未來,即使葉慎暉對之不感興趣,有他這個濟東地產(chǎn)巨頭的援手還是不能或缺的。當然,有些話不能在席面說,加上對未來幾年股市的感概,他與葉慎暉只是聊聊風月與舊情。見陳婉不出聲,吃得開胃,秦昊挑挑眉毛問:“真好吃?”她微微點頭。“我覺得沒你的手藝好?!?/br>陳婉冷笑一聲,“你又知道我做的菜是什么味?說不準能把你毒死?!?/br>“你——”秦昊闔上嘴。有些話說出來太掉價了。比如上個星期天晚上,他以一個豐厚的紅包作代價蒙混進了朱雀巷某個老頭的壽宴中,初時還深恐被人發(fā)現(xiàn)趕將出來,后來見和他有幾面之緣的陳婉舅媽忙亂之中并沒有認出他來,不由心下大定,老神在在地冒充子侄輩,海吃胡喝了一頓。“我當然知道?!彼恍寂c她辯解。第4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