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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情況,我會受不了?!?/br>“聽著,可可,如果你真的想為他好,就好好對他,其它的,什么都不要想”伊森有點不耐煩地推開我,極不禮貌,可是他眉眼間的焦慮,卻讓我?guī)缀鯖_口而出的反駁生生地咽了下去。“可可,沒事的,你進去看看玄飛吧?!毙ぷ咏艹洚敽褪吕系慕巧?,不動聲色地挪開伊森的手。我吸了一口氣,老實說,心很疲憊,不想爭論。可伊森要說的話,分明是與韓玄飛有關的。又重新望向屋里,看著哥平靜而蒼白的臉,剛才的不安、慍怒與內(nèi)疚,所有所有的情緒突然都煙消云散。也對,不管他發(fā)生了什么,有什么狀況,我只想對他好,其它的,不管不顧。狠狠的好。治療花費了很長一段時間,伊森經(jīng)常在他的病房里呆上整整一天,出來時,臉色一天比一天陰郁,可是哥的恢復情況卻也樂觀,只是不愛說話,安靜得像一個孩子。犚桓鱸潞螅韓玄飛終于能起床了,他被批準了一段長長的假期。我們?nèi)チ撕_?,對于金新月發(fā)生的事情,以及以后的事情,歐陽,蓮,喬,種種種種,皆絕口不提。訂好房間,從飛機打的來到酒店時已經(jīng)是黃昏,他看上去很疲乏,把行李放好后便洗了澡,裹著件浴巾,蜷縮著躺在床上。依舊沉默。我走過去,坐在床邊。月光很明亮,穿過寬敞的窗戶,灑在韓玄飛裸露在外的肌膚上。他身上的疤痕在清亮的光線中明暗不一,隱隱約約閃動著罌粟花的形狀,使他的整個身體就像是開滿罌粟的田野,有種奇異的魅惑感。然后我躺在他的身下,轉過身,靜靜地看著他。他睜著眼睛,同樣安靜地看著我。眼眸深邃,海一般幽深寬柔,將一切容納,并且掩埋。“睡吧。”我說。他合上眼,一臉安詳。月光如水一般在我們身上流淌,靜靜地鋪向我們四周的世界。夜很安靜,只有遠遠的海潮聲“嘩——嘩——”地傳來,與身體里血流的節(jié)奏互相應和著,仿佛身在靜謐而又生機勃勃的海底。牐犖⒎縝岱髯虐咨創(chuàng)傲保透進淡淡的花香,慢慢地包圍住我們,仿佛有一群從天堂飛來的精靈,正暗暗地圍繞著我們飛翔,悄悄地融入我們的喜悅之中。~~~~~~~~~~~~~~~~~~~~~~~~~~~~~~~~~&8226;下一卷:天使塵。天使塵(一)抑郁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韓玄飛已經(jīng)起床多時。我撐起身體,透過輕揚的沙曼看著他挺直的背影,站在海景陽臺上,閑閑淡淡地依著欄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依然有晨曦,海邊的晨曦美得驚人,映著他的側臉,為他的輪廓渡上一層淡淡的金色。瘦了。我想。將睡衣的衣帶系好,我站起來,隨手將長發(fā)攏在腦后,赤著腳,安靜地走到他身后。“在想什么?”頓住,伸手摟住他削瘦的腰,我輕聲問。他似乎吃了一驚,很敏捷地躲開我,轉過身,背靠著欄桿,筆直地望過來。我的手臂尷尬地懸在空中。不自在地握緊手心,我裝作不在意地笑道:“看什么看得那么出神?”他移開視線,低低地說了一聲,“對不起?!?/br>“……有什么好道歉的,是我太粗心了,肯定把你嚇了一跳……”我笑,故作輕松。“不是?!彼驍辔业脑?,“只是不喜歡被人接近?!?/br>我愣了愣,想說點什么緩和氣氛,喉嚨卻被堵住,什么都說不出來。這個月來,韓玄飛一直異常,安靜,不愛說話,不愛與人交往。我以為他是受傷后一種正常的反應,然而現(xiàn)在,他給我的感覺,卻好像換了一個人。好像有一層堅硬的殼,在空氣里慢慢氧化,變厚,將他包圍。圍在中間,而我,不能觸及。韓玄飛顯然也意識到這一點,可是他無能為力。屋里寂靜起來,他憂郁地望了我一眼,然后轉身走回房間,從箱子里拿出一個黑色的盒子,又急步走回衛(wèi)生間。我呆呆地望著他消失在門角處的背影,抿了抿嘴,努力讓自己不顯得那么沮喪。經(jīng)歷了那么長那么長時間,做出了那么多那么多的犧牲,才可以這樣毫無隔閡地在一起,為什么會是這般景象呢?難道不應該互相珍惜,互相呵護,互相傾訴長久以來的愛戀嗎?那么冷漠!我轉過頭,將視線投向陽臺外的大海,海浪翻涌,有一陣沒一陣的拍打著巖石。洗手間里突然傳來什么東西落地的聲音,“啪”的一下,打碎了旅館的沉悶。我猝然回頭。猶豫了一下,然后快步跑向洗手間。門是關著的,我試著推了推,紋絲不動。“哥!”我拍著門,大聲喊著玄飛。“不要進來……”他的聲音隱著驚慌,然后又是一陣稀稀落落砸地聲。我開始不安起來,也顧不上他的阻止,退開一步,然后直接回旋踢。旅館的門并不結實,門鎖嘎啦了一聲,然后松了。衛(wèi)生間的門緩緩地移開。然后我看到了他。韓玄飛手扶著盥洗池的邊沿,頭微垂著,襯衣的袖子挽到手肘處,前面的發(fā)絲有點濕潤,凌亂地搭在額前,眼眸掩下,看不出神情。在他的腳邊,一堆小小的藥丸正在彈跳。盥洗池里,則是一只剛用完的針管,池邊散著一堆藥瓶。剛才的第一聲響動,就是藥瓶倒地的聲音。“哥……”我滿心狐疑,站在門口,輕喚著他。他轉過頭,眼中的疲憊與憂郁,讓我一陣心悸。“我讓你不要進來……”他說,無奈的說。“我不放心你。”我不容反駁地說道:“無論什么事情,都讓我知道,我們一起承擔好不好?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弄得那么累?”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蹲下身,開始撿拾地上的藥丸。我走過去,挨著他蹲下,手卻伸向藥瓶。他似乎想阻止我,略動了動,又放任我自由。我將其中一個藥瓶握在了手中,即使察覺到哥的不愿,依然執(zhí)拗著查看著上面的標簽。藥名是一個我不認識的英文名字,制造地點不詳,可是在功能那一項,我看到了一個名詞,“抑郁?!?/br>這是抗抑郁的藥。那么溫暖的哥,意志力如此堅強的人,得了抑郁癥!剎那間,所有不能解釋的種種,全部變得合情合理。我在腦海了搜索一切與抑郁有關的詞:沉默,孤僻,悲觀,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