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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與人溝通,也討厭被人接近。可是,為什么?為什么他會得抑郁癥?我握緊藥瓶,探尋地望向他。韓玄飛已經(jīng)站起身,也不再管地上的狼藉,將門一帶,大步向房里走去。我也顧不上其它,緊跟著走了過去。他沒有說什么,可是看得出來,他很不安。“哥。”這一次,我沒有再站在他身后,而是小心地隔開了一段距離,很真誠地說:“沒事的,只要好好治,不會有問題的,你不用瞞著我?!?/br>韓玄飛依舊背對著我,我不敢再說話,耐心地,等著他的回答。客廳里的時鐘發(fā)出滴滴的鐘擺聲。仿佛千年。“對不起?!痹S久許久,他輕聲說。我的鼻子一陣酸澀。傻瓜,為什么總在道歉?~~~~~~~~~~~~~~~~~~~~~~還有三章……等等……(二)顫抖“對不起?!痹S久許久,他輕聲說。我往前踏了一步。驟近的距離,讓他有點緊張,他似乎想躲開,卻又努力地,讓自己留在原地。我又緩緩地走近,一步一步,一寸一寸。終于停在了他的背后。張開雙臂,即使明白他的不安,卻依然堅定地抱住他,雙手扣住,環(huán)在他的身前。他開始顫抖,抖得厲害,像一個極力想躲開恐慌的孩子。“不要怕。放心把自己交給我,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在他的耳后低低的呢喃,手臂用力,不容他掙扎。他也沒有掙扎,勉力讓自己站得筆直。可是顫抖依舊。心很疼,明明知道他的不安與抵制,卻始終,無法松手。不想把他一個人留在那個孤獨的世界,他已經(jīng)一個人呆得太久太久。手臂用勁,一點點收緊,我的胸口貼著他的后背,真絲睡衣與棉質(zhì)的襯衫,交纏,融合,只剩下彼此的體溫。“哥,你答應(yīng)過我,再也不讓我一個人了,再也不丟下我了,所以,這次一定一定不要推開我?!蔽艺f著說著,莫名地哭了出來。真的有種被丟棄的感覺,咫尺天涯。咫尺天涯。淚水浸潤了他的衣裳,滲了進去,灼傷了他。韓玄飛略略轉(zhuǎn)過身,緩緩地,搬開我的手,然后面向我。“可可?!彼皣@。我抬頭,淚眼婆娑地望著他。“給我時間,我會好的,相信我?!彼f,然后伸出手,抹掉我眼角的淚痕。我使勁的點頭,“不要放棄,好不好?”“不會放棄?!彼⑽⒁恍?。我也破泣而笑,“那我們不度假了,回去找伊森,他那么厲害,一定能治好你的病。先專心治好病,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度假,是不是?”韓玄飛只是安靜地看著我,腳步微挪,我們的距離再次拉開。他的指尖從我的下巴處滑了下去,徒留下一縷落寞。“我想一個人去海邊走走。”他很突兀地丟下一句話,然后轉(zhuǎn)身走了出去,甚至沒有回頭。一分鐘前,我們還那么靠近彼此,可是一分鐘后,又恢復(fù)到最初的冷漠。我怔怔地望著他白色的衣角消失在走廊盡頭。這一次,我選擇了停留。徹底地抹干眼淚,我走到床頭,撥通國際長途。肖子杰接聽了電話。“說吧?!蔽覇蔚吨比?。抑郁癥并不會平白無故地爆發(fā),更何況,哥從來不是一個悲觀的人。他與這種疾病不可能有任何聯(lián)系。一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比嚴刑酷打更嚴重的事情,才能摧毀他的意志。我想知道,在他身上,還發(fā)生了什么?對于我這天外來星的一句指令,肖子杰并沒有絲毫詫異,仿佛他一直在等待著這個電話一般。只是沉默。“子杰?!蔽掖叽倭艘痪洌靶w現(xiàn)在一個人出去了,如果我不知道原因,就沒辦法走近他,也無法幫助他,子杰,你希望哥一直這樣孤獨下去嗎?”“還是被你發(fā)現(xiàn)了,玄飛本來想瞞著你?!蔽业脑掞@然觸動了肖子杰。幾番權(quán)衡后,他終于松口。“他是笨蛋,你和伊森都是笨蛋,”我恨恨地咒罵了一句,然后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做好最充分的準備,“說吧?!?/br>在等待肖子杰回答的時候,心突然平靜下來。無論什么壞消息,只要他還在我身邊,我都可以接受,即便是死亡,也要一起。只要在一起,就沒有什么可擔憂,沒有什么值得懼怕。肖子杰似乎在想著措辭,躊躇了再三,然后沒頭沒腦的冒了一句,“你知道天使塵嗎?”“天使塵?”我低頭思索了一下,這個名詞有些許熟悉,卻忘記在哪里聽說過。“金新月的天使塵。”肖子杰繼續(xù)道:“他們給他注射了?!?/br>“……你是說,毒品?”我心底發(fā)涼,“比毒品更厲害,它讓人產(chǎn)生幻覺,能讓人陷入絕望,許多注射過天使塵的人最終都自殺而亡,而玄飛,現(xiàn)在只是抑郁。這已經(jīng)是很樂觀的現(xiàn)象了。”“……也就是說,還會更嚴重?”“不知道,伊森為他配置了專門的藥丸,只要按時服藥,應(yīng)該能控制——你剛才說他出去了,他吃過藥沒有?”肖子杰似不經(jīng)心地問了一句。“……藥灑了?!蔽椅站o話筒,艱難地仍下一句話,然后匆忙道別道:“子杰,我必須去看看他,也許他今天沒有吃藥?!?/br>“你先別急?!毙ぷ咏苈牫隽宋业幕艔?,趕緊安撫道:“如果你不能保持安靜,會影響玄飛的情緒的,記住,在他面前,你永遠不要失常,也不要不安,鎮(zhèn)定點,伊森在你們附近,玄飛不會有事的?!?/br>聽說伊森也跟了過來,我稍微放心一點,略有點歉意地說了一聲“抱歉。”肖子杰淡淡地回道,“沒關(guān)系”,然后緊接著問了一句:“可可,你想知道金新月后來發(fā)生的事情嗎?”(三)后事“可可,你想知道金新月后來發(fā)生的事情嗎?”肖子杰冷不丁地問了一句。我怔了怔,穩(wěn)住正準備放下的話筒,失神了片刻,才冷靜地應(yīng)道:“后來怎么樣了?”離開金新月后,我一直強迫自己不去想已經(jīng)過去的事情。即使記憶與感傷如潮水一般翻涌不定,即使它們一陣一陣如海濤拍打巖石似叫囂著出來,我始終嚴守著最后的防線,不去想,不去思。不去想,歐陽單膝跪地,為我脫去鞋襪的模樣。不去想,溫如被蓮擊中胸口,漾開一車血花的情景。不去想,在焦躁與徘徊中度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