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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禮離開,她就感覺全身力氣都散了個干凈,頹喪的坐在了路邊的石墩上。桐香方才就尋來了,一臉驚恐的看著他們兩人,再然后就是生怕被人看見了的不安。此刻見葉臨淮終于走了,她忙疾步來到舒魚身旁道:“娘娘,您方才在做什么呢!如果被人看見,皇上會怪罪的啊!”兩人都未曾注意,那離去的葉臨淮走出一段路后,回首望了舒魚一眼,神情莫測。舒魚在發(fā)呆,她再回想這個葉臨淮的身份。葉太師之子,那個葉太師,她還有些印象,似乎是原著里的一個小反派,和皇帝不對付,一直想要扳倒皇帝讓三王爺上位。但是,那老頭不是不孕不育嗎,滿府姬妾一個孩子都沒有,現(xiàn)在這個原著里和國師一樣都沒有出現(xiàn)過的葉臨淮又是怎么回事?司徒靜靜來到天運(yùn)國不久,還有許多事都不知曉,舒魚發(fā)現(xiàn)找不到什么有用的記憶后,就一把拽住旁邊的桐香問:“那個禮部尚書葉臨淮,你知道他的事嗎?”桐香滿臉苦意,“娘娘,您可不能這樣啊,雖然葉大人確實(shí)是個翩翩公子,但是若是被皇上……”“說!”舒魚打斷她。桐香只能小聲道:“葉大人是皇都里有名的公子呢,不知道多少姑娘做夢都想著能得葉大人青睞,葉大人十六歲時就奪得了狀元之名,很得皇上重用,夸贊他謀略無雙。但是聽說葉大人有個怪病,據(jù)說是從娘胎中帶來的,他偶爾會突然不省人事,隔上幾日才會醒來,有時不言不語似是聽不見他人說話,只恍恍惚惚,說是有失魂癥呢?!?/br>舒魚眼中思索,過了一會兒她的眼神重新堅定起來,透過樹枝去看遠(yuǎn)處高高的塔尖,那是國師所在的明月臺高塔,據(jù)說國師就住在其中,她要去找這位國師詢問。至于怎么去,舒魚決定夜探明月臺。是夜,扮作小宮女的舒魚穿過御花園,來到了明月臺附近??恐憻挸鰜淼木X,還真的被她躲過了幾波巡夜的人,順利來到了滄浪門附近的圍墻下。用習(xí)慣了妖族那種妖孽的身體,突然變回了人,還真是有些不習(xí)慣,果然是由奢入儉難,這樣高度的墻都爬不上去了。舒魚咬咬牙,試了幾次,終于費(fèi)力的翻過了圍墻,往明月臺跑去。明月臺附近根本沒有人巡邏,一片漆黑,只有高塔上最高的那層有些燈光。高高的圍墻將明月臺圍在其中,舒魚和剛才一樣開始翻墻,但是翻過了墻她才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明月臺里面,就只有一個建筑,就是那座高塔,而在高塔周圍,都是水。沒有橋,沒有船,她難道要游過去?剛想著,就見一艘小船靠近了岸邊,船上空無一人,只有一盞燈籠,那盞燈籠開了個口子說了話,“國師請客人入塔相見?!?/br>舒魚想起了那個國師能御妖的傳說,面前這個會說話的燈籠不是妖,像是那種小靈物。所以這個世界里出現(xiàn)的這些非人生物,和夢澤那里的有什么關(guān)系嗎?而且,國師不愧是國師,神棍的道德素養(yǎng)還真不錯,裝神弄鬼很順手嘛~小心上了船,這船自己就向著高塔駛?cè)ィ幃惖木o,還真讓人背后有些毛毛的。舒魚想著待會兒看到國師怎么拜托他幫忙尋人,就鎮(zhèn)定下來,轉(zhuǎn)而開始有些緊張。她下了船走近高塔,一走進(jìn)門中,塔中就亮起燈盞,又有不知道從何處傳來的聲音說:“國師正在祈福,請客人上樓稍待。”正對著的樓梯兩側(cè)也亮起了燈,像是在指路。舒魚往后看了一眼外面的湖水,向著樓梯走去。一直上到了三樓,那聲音才再度響起,“請客人在此等待?!?/br>舒魚所在的像是一間會客室,又有些像是圖書館,因為一側(cè)有桌椅茶具,茶水冒出騰騰的熱氣,另一側(cè)則是許許多多的書架書籍。舒魚安安分分的在椅子上坐了好一會兒,還沒見到那位國師出現(xiàn),整個樓里安安靜靜的。外面好像突然刮起了大風(fēng),將一扇窗戶吹開,撞在墻上發(fā)出哐當(dāng)一聲響。舒魚被嚇了一跳,朝那邊看去,恰好看到書架上一本書被吹落到了地上,發(fā)出啪嗒一聲輕響。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站起來,先是關(guān)上了那扇被吹開的窗。關(guān)窗前她朝外看了一眼,就這么一會兒時間,外面果然變天了,黑沉沉的陰云聚集在天際,似要下雨。關(guān)好了窗,她又走到書架旁去撿那本掉下來的書。書是攤開的,舒魚撿起本想合上放回書架,但是瞄了一眼就不由停住了動作。書上一側(cè)畫了一個男人,渾身浴血,踩在尸山血海之上,手中還提著一顆人頭,嘴邊的笑容陰冷殘忍,令人一見之下就覺得恐懼。但是吸引舒魚注意的,是旁邊的那段文字。——魔主原身乃一狐族半妖,后因緣際會下入魔,成魔后兇性大發(fā),發(fā)狂屠戮狐族眾妖,使其滅族,其余四族亦死傷無數(shù)……被逼入葬神淵,卻未曾身死,反倒修為大進(jìn)將葬神淵毀去……夢澤內(nèi)亂,歷經(jīng)百年,四族分裂對立,無數(shù)妖族不堪魔主殘暴,退往人間界……魔主所率眾妖追殺至人間界,致使生靈涂炭……天道不容,降下天罰,將萬惡魔主鎮(zhèn)壓,囚于渡厄山,使其日日遭受鞭魂之苦,不得解脫……舒魚整個人顫抖起來,翻過了一頁,只見到一行字寫道:——距今已有千余年。☆、第03章.國師千余年?一千多年是一個什么樣的概念呢?就是說如果她一輩子能活八十歲,足足是她的十幾輩子,幾十萬個日夜。這么漫長的她無法想象的時間,浮望都被囚禁在某個地方,時時刻刻遭受著痛苦嗎?這段話說的并不太清楚,但是舒魚看著,光是想象,就覺得心疼的快要窒息。那個將她放在手心小心翼翼的珍愛著的,用自己的溫柔將她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逃脫不能的男人,是不是還活著?這個記載,因為太過久遠(yuǎn),幾乎只是個傳說罷了。怔然站在那里的舒魚突然渾身一震,手中的書掉在了地上,她沒去管那本書,而是動作極快的在這個書架上尋找其他可能記載著的書籍,果然過了一會兒就找到了好幾本和這個‘魔主’有關(guān)的傳說。有說他喜吞食妖物魂魄、有說他無心無情殘暴嗜殺、有說他奢侈享樂在隱秘之地建立了一個奢華的妖怪城池,唯一相同的都是,他不知做了些什么,竟引得天道懲罰,將他囚于渡厄山,使其日日遭受鞭魂之苦,不得解脫。不曾有一本書提起這個魔主的名字,但是舒魚肯定,這個魔主,一定就是浮望??墒且呀?jīng)過了這么久,她該怎么辦?她能怎么辦?渡厄山在哪里?浮望還活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