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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聲道:“你的車在哪兒,我們上車再說。”梅玉清點了點頭,挽著我的胳膊向外走去,人群自動分開了一條道,但是他們的目光卻還是集中在我和梅玉清的身上,眼神里面有艷羨,也有忌妒,讓我感覺頗為不舒服。走出老遠,我低聲對身邊的梅玉清道:“玉清,你可以放開我的胳膊了吧?這樣讓人看了容易誤會,你難道沒看見剛才那些人的眼神都像要吃了我似的?”「噗哧」一聲,梅玉清輕笑出聲,但是她不但沒有放開我的胳膊,反而是往我身上靠了靠,微嗔道:“那些討厭的家伙理他們做甚,剛才看著人家被欺負都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說句話,我都為他們感到臉紅?!?/br>對梅玉清的親熱勁讓我還真有點吃不消,不過她的話讓我想起了一個問題,我皺著眉頭問道:“玉清,剛才那個家伙到底是誰啊,怎么那么臭屁?還有你剛才不是說在跟你表妹喝咖啡嗎,你怎么又會跟剛才那個家伙起了爭端的?”“我剛才送表妹下樓,想想你也差不多該到了,所以我就沒有再進去,而是在門口等你,沒想到碰到了這個讓人討厭的家伙?!泵酚袂逵行┚趩实恼f道。“這家伙是世遠集團董事長許世遠的寶貝兒子,一個游手好閑的花花公子,以前就糾纏過我,但是我沒有給他好臉色看。說起來他們家和我們家暗地里一直在斗勁,以前我爸爸和哥哥在的時候,他不敢對我怎么樣,現(xiàn)在我爸爸和哥哥不在了,他就欺負到了我的頭上,見到我就對我動手動腳的,我氣不過就狠狠甩了他一巴掌……”“哦……”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剛才覺得許祖雄這個名字有點熟,原來他就是Q市之狼啊。對于這個家伙的劣跡,我是早有耳聞的,說來其實他算個什么東西,不過是個小屁孩罷了,如果不靠著他老爸(Q市僅次于梅騰龍的第二富豪)與市里那些大大小小官員的關(guān)系,Q市哪有他發(fā)飆的份,早被人砍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這家伙很難纏的,今天在你手上出了這么大的丑,他恐怕不會善罷甘休,你以后要小心點。”梅玉清突然有些擔憂的望著我說道,末了還自怨自艾的道:“都怪我不好,為你惹了這么大的麻煩。”我微微搖了搖頭,給了她一個安慰的微笑道:“這怎么能怪你呢?有些事情要找到你頭上,你躲也是躲不掉的。你不用替我擔心,我就不信這世界真沒了天理,我倒要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樣。不過玉清,你自己要小心一點倒是真的,要不然再碰上像今天這種情況就麻煩了?!?/br>“我會小心的?!泵酚袂遢p輕點了點頭,放開了一直緊抱著我的胳膊,原來說話之間我們已經(jīng)來到了她的車前。不是那輛曾經(jīng)沾染了阿玲鮮血的紅色法拉利,而是我曾經(jīng)看過她母親開過的那輛POLO車,看到我有些異樣的眼神,梅玉清似有所覺,默默打開車門鉆了進去。我心里微微嘆了口氣,搖搖頭打開車門坐到了副駕駛座上,一時之間,兩人都好像找不到什么話說,俱是默默的望著車前的玻璃發(fā)呆。“對不起……”一陣令人難耐的沉寂之后,梅玉清終于打破了沉默,但是她的聲音卻在發(fā)抖。我略感詫異的扭頭一看,卻見梅玉清正極力忍著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我心中不由一酸,伸出左手輕輕拍拍她的肩膀,柔聲道:“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了,別再責備自己了?!?/br>“我……我……也不想……這樣……”她的眼淚終于還是掉了下來,她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抽泣著回答我,但是她越擦眼淚流得越多,擦著擦著她猛地轉(zhuǎn)過身子向我懷里撲了過來,然后伏在我胸前嚶嚶哭了起來:“但是……我就是……忘不了嘛……”我臉上的肌rou劇烈的抽動了兩下,原本打算推開梅玉清的手在半空中停留了好久,最終輕輕落在她的后背上。不僅她忘不了,其實我又何嘗忘了呢?這段時間以來,表面上我縱情聲色周旋于數(shù)女之間,好像風流快活無比,但誰又能知道當身邊的女人都已經(jīng)酣睡入眠的時候午夜夢回的我卻是輾轉(zhuǎn)難眠呢?也只有那個時候,我才能獨自品味內(nèi)心的孤獨,獨自舔舐心底最深處的傷口,也只有那個時候的我才是最真實的我。我曾經(jīng)以為自己能夠超脫于任何情感的羈絆,但是最后我發(fā)現(xiàn)我錯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我終究只是一個凡人,一段刻骨銘心、魂牽夢縈的記憶又豈是說忘就能忘的?“快別哭了,再哭就難看了。”想起還有正事要辦,我壓抑住了自己內(nèi)心的隱痛,將梅玉清從懷里扶了起來,然后取出面巾紙為她擦拭臉上的淚水,在做這一切的時候,我非常的自然,就好像是一個慈祥的父親在安慰哭泣的嬌女一般;當然,我知道梅玉清她絕對不會是這么想的,從她粉紅的俏臉和羞喜交加的表情就可見一斑。見我替她擦干眼淚之后就在車內(nèi)四處張望了起來,好像在找什么似的,猶豫半晌之后她終于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在找什么?”我沒有回答她,目光繼續(xù)的在車內(nèi)的各個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搜尋著,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找到,不過跟程玉蓉的談話讓我心里多了根弦。見我依然如故,梅玉清更加莫名其妙,瞪著還有些紅腫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我,表情十分的可愛。“哦,找到了。”想不到還真被我找到了,看來「小心駛得萬年船」這句話到什么時候都不會過時啊。看著我從她座位下面摸出的小東西,梅玉清皺著眉頭想了半天,好像還是沒有搞明白是什么東西:“這是什么東西,我怎么好像從來沒見過?”我微微一笑,然后搖開車窗將它用力的丟向遠處,看到梅玉清仍是迷惑不解的望著我,我一本正經(jīng)的向她解釋道:“這個東西叫做竊聽器?!痹挷懦隹?,我突然有種想笑的感覺,因為我突然想到自己說話的語氣很像以前趙忠祥做「動物世界」節(jié)目解說時的那句經(jīng)典臺詞。而梅玉清在聽了我話后卻是情不自禁的發(fā)出了一聲驚呼,然后她馬上意識到不妥就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小嘴。我輕聲道:“你不用感到驚奇,其實你們一家人都在別人的監(jiān)視當中,搞不好還有其他地方也被人安了這種玩意。”“什么?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梅玉清很吃驚的道。我輕聲道:“我也是猜的,想不到還真被我猜中了。玉清,我現(xiàn)在可以跟你說我找你的目的了……”簡單的將事情的前因后果跟她講了一遍,梅玉清吃驚得嘴都合不攏:“你說我哥是「夢幻山莊」的老板,我怎么從來沒有聽說過?”“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