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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性清明,許多人的心思,在她面前很難掩飾得住。只是這個威震北界的大寨主,根本不懂得掩飾自己的心思。她不需要揣測,便能看得一清二楚。不知是獨(dú)獨(dú)對她這樣,還是一直都是這樣的人?……倘他不要對她有這份莫名其妙的想求就好了。思及此,阿羅略點(diǎn)頭,道:“有勞秦寨主。我們?nèi)ゴ髲d罷?!?/br>語氣是一貫的沉靜,和生疏有禮。秦七月卻沒有注意到,只是眼神一亮:“你記得我的名字?”阿羅一愣,他驚喜的表情太過明顯,她簡直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了。金銀寨的情況,早在燕軍轉(zhuǎn)戰(zhàn)北界之前,便已是燕軍將領(lǐng)之間討論的話題了。她身為燕軍幕僚,如何能不知?一旁壓抑了半天惱怒的仆從寅兒,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脫口道:“你自己昨天才當(dāng)她的面介紹過的,好不好?!?/br>沒有說出口的是:還強(qiáng)行抱住阿羅姑娘半天,這種羞辱,誰會忘記?偏偏阿羅姑娘心底好,只是微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道了聲,“走吧。”便先行踏出房門。這是她第一次對秦七月微笑,一剎時又看癡了秦七月。他回了神,趕緊跟上,一邊又問道:“女夫子,你要怎么樣才肯嫁給我?”阿羅蹙眉,一言不發(fā),只是徑自往前廳方向走去。“女夫子?”秦七月再次征詢,“女夫子——”這次他問得小心翼翼。女夫子不說話,他就摸不清楚她究竟在想什么。怕她真生氣,但不問出個答案來,他心里又不舒坦。阿羅充耳不聞,只是加快了腳步。秦七月惱性一起,一把拉過阿羅,稍稍使力,便把阿羅摟了在懷。包括阿羅在內(nèi)的三人都傻了眼。而他絲毫不覺得這有什么不對,只是命令:“女夫子,你回答我?!?/br>阿羅眨了眨眼,面無表情地抬頭,看那張粗獷、棱角分明的臉靠得越來越近。兩只眼睛瞪著她,毫無慚愧之色。她不由心中惱怒,冷冷道:“放開。”“不放!”秦七月回答得飛快,索性耍起無賴,“你不回答,我就不放。”比起女夫子剛才平靜不出聲的樣子,他倒情愿看她生氣,也不至于讓他不知所措。阿羅向來是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即便在燕軍中無人知她真實身份,她也是頗受尊重,何曾如眼下任人摟抱的狼狽?她素來冷靜,此刻心中卻起了火性,再次冷冷道:“放開!”端的是命令語氣。如果秦七月真了解她的性子,就應(yīng)該知道她已經(jīng)快要發(fā)火。偏偏他也是個不會看人顏色的,非但不放手,反而越摟越上癮,一邊磨道:“你嫁了我罷!”阿羅真惱了,不怒反笑,竟信口道:“好!想要我嫁給你?也行!”抬眸瞥了眼秦七月驚喜萬分的表情,冷笑道,“三日內(nèi),你獻(xiàn)上北武軒轅谷的首級,我便嫁給你!”秦七月一愣。這分明是為難人的要求。軒轅谷的腦袋如果那么好拿,那燕軍這兩年還打個屁的仗啊。更別提三日時間,還不夠來回一趟北武帥府的時間。但他也不惱怒,竟然乖乖放開阿羅,道:“好!我就去殺軒轅谷。但是三天時間太短,你給我三個月時間,行不?”阿羅愣了一愣。他言辭懇切,一副認(rèn)真的樣子,難道,竟真的要去殺軒轅谷么?“女夫子,三個月成不成?”秦七月迫不及待,又催問了一聲。看他滿心期待的樣子,阿羅更加心煩意亂了。這個莽漢子,難道竟真要去殺軒轅谷么?他不知道她是誰,他沒有見過她最美的樣子,他也不知道她有多少才華——依她看來,他根本不懂得她的那些別致。那么,他究竟,是看上自己什么了?阿羅嘆了口氣,軟下心來,道:“我不會嫁給你的?!?/br>“為什么?”秦七月是真的不明白。因為我根本就不喜歡你;因為我已經(jīng)嫁人了。偏偏這兩個答案,阿羅一個也說不出來。秦七月根本不會理解第一個答案,而第二個答案,她也不能輕易告訴別人。他的女夫子又不說話了。秦七月看著她,心里著急,狠了一狠,便以壯士斷腕的決心道:“好!三天就三天,三天內(nèi)我要是取了軒轅谷的腦袋,你就要嫁給我!”說完,他轉(zhuǎn)身就走。“什么?哎——”阿羅回神,連忙要阻止他。怎奈他秦七月是什么身手,眨眼間,便消失在三人眼前。“糟了?!卑⒘_心下叫苦?;仡^一看,寅兒和紅兒早自看傻了眼。她跺了一腳,匆匆找燕飛卿商議去了。這廂燕飛卿還在細(xì)細(xì)研究那張地圖,卻見阿羅以少有的著急神色趕來,待得知是如何一回事,不由得哈哈大笑:“想不到這金銀寨的秦大寨主居然還真是個癡情漢子——要是他真拿下了軒轅谷,也是我燕軍的大福?!?/br>阿羅聞言瞪了他一眼。心中有氣,偏又不好發(fā)作。于是冷冷道:“要是秦七月死了,看你怎么笑?!?/br>這軒轅谷豈是那么好對付的?要是秦七月真為這個死了,亂了收編陣腳,失去金銀寨的勢力,損失可是不小。更何況,這叫她心里如何能安?終究是,只因了她信口的一句胡言……一直以來,她隨口想要的東西,都會有人雙手送上;但幾曾有人因了她信口的一句胡話,拿命去賭?他甚至才和她見了兩次面。真想不明白。燕飛卿約略也明白她的心思,于是收起笑顏,轉(zhuǎn)而安慰道:“放心,金銀寨里不會讓他輕易去的。這哪里是能當(dāng)真的事情?起碼也要深謀遠(yuǎn)慮、想個萬全之策……”正自勸慰著,卻聞屬下來報,有客來訪。燕飛卿打開名帖一看,卻是個陌生名字。想了想,正要讓阿羅姑娘回避,那兩個客人卻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徑自進(jìn)了府來。燕飛卿一眼望去,便愣住了。來的這兩人,可不正是鎮(zhèn)南將軍和當(dāng)朝豫太子。阿羅也看到了,豫太子的眼睛,正直直盯著她看。她心里忽然覺得疲倦起來。…………………………………………………………分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