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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鎖上門,道:“哥,幫我把這個交給知敏姐?!?/br>“嗯?!澳罱舆^玻璃小藥罐,擰開蓋子,撲鼻而來的是一股清香的檸檬味。“每天睡前抹一點在傷疤上,也可以代替香水使用?!?/br>墨深封好蓋子,將它裝進一個小紙盒,妥善地放進半年多前就已整理好的拉桿行李箱底。這不是普通的傷藥,是弟弟拜托三伯父在美國苦苦尋找了兩年才找到的。“哥,還有——你是要帶知敏姐去那個地方吧?”“是。”墨深明白地笑道,“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才不至于讓她的腳傷上加傷?!?/br>墨涵抿抿唇,終又道:“哥,你打工的錢夠用嗎?若不夠的話,我這里還有暑假的家教費——”“好了?!蹦顚⑺瞥龇块T,“你那筆家教費不是都給了三伯父嗎?為了私下買這瓶藥,別忘了,你還要分期付款?!?/br>“哥?!蹦匠鰝€頭,伸出小手指,“帶知敏姐好好玩!”墨深用力勾住弟弟的指頭,又疼愛地揉了揉弟弟的頭發(fā)。此刻的心像是在飛,終于、終于要去見她了。許知敏十八歲生日那天,正好是星期六。一早七點,一如往年,會接到大表哥紀源軒替她慶生的電話。“哥,我一定好好念書。因而——”“你念好書。我和你表嫂一起在這邊迎接你。祝你十八歲生日快樂,知敏?!?/br>“謝謝,哥?!?/br>許知敏蓋上話機,輕手輕腳走過父母的房間。門被風(fēng)刮開了一條縫,她可以見到她一歲多的弟弟躺在小鐵床上,嘴里咬著一只手指咿呀咿呀地夢語。她不由地笑笑搖了搖頭。回到自己的臥室,提起桌上的紅色旅行袋。昨天與梁雪約好,這兩天出外游玩,晚上在朋友家里過夜。已稟告了聲父母。坐上公交車,梁雪說的旅程第一站是參觀這座城市新建的機場。她們將在機場大廳碰頭。約定的時間是九點。許知敏獨自走進寬敞明亮的機場大廳,右手放下行李袋。屋外的風(fēng)很大,里面相對較為暖和。她稍稍解開圍巾,摩挲著掌心嘴呼出暖氣。驀然是,心底浮現(xiàn)出一種與兩年多前的那一夜一模一樣的感覺:【他正在看著自己】。她的呼吸窒住,心跳加快了幾拍?;厥椎啮牵请p深邃如海的眼睛就如第一天,欲將她滲入他的骨子里去。于是,飛機的轟鳴聲,行人拖動箱子的輪胎聲,檢票員的問候聲……好像一下子全靜了下來。第十四章兩年多沒見,他比她想像中還要高,肩膀更寬了,未變的是他看著她的目光。她貝齒輕咬:“梁雪?”“她不會來了?!?/br>他看著她水亮的大眼睛,驀地一笑,左手從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個扁長的小錄音器。舉到口邊,咔嗒摁下錄音鍵:“我墨深,絕不會強迫許知敏做任何違背她意愿的事情?!?/br>她驚詫的視線往下,停頓在他手上的小錄音器。他拉過她的手:“走吧。你答應(yīng)過我的?!?/br>心撲通撲通地跳,這是她平生的第一次“出軌”行動。人到了十八歲了,會想著該有一件值得將來回憶的事。只是兩人出游,且他在她面前立下了保她安全的誓言。經(jīng)過了這一番“深思熟慮”,她問:“去哪?”“看雪?!?/br>隨著這二字,青絲徐徐飄飛,她望著他的目光逐漸地淡了下來:他留心到了,她的課本的書皮一律是雪景圖。因著,雪,在這濁世中,是她唯一純凈的夢。飛機在云海中穿梭,朵朵白絮漂浮于天宇間,陽光似是伸手可及。她支起一只手,只望著云下的世界。想像著天宮中的仙女,是否也是如此渴望凡世——囂繁、餛飩、致命的吸引。旁邊他的手伸過來,替她扣好安全帶,握住了她一只手背。飛機緩緩下降,落在了哈爾濱太平國際機場。再轉(zhuǎn)乘巴士,來到了雪之女王的轄地。墨深在滑雪場的酒店柜臺辦理登記手續(xù)。許知敏站在兩人的行李箱旁,兩只大眼睛遙望著大廳落地窗外那一望無垠的白色,恍惚,是在做夢嗎?此刻的她,就像孩童第一次自己推開了家中的門,惴惴不安的,卻充滿了勇氣。踱出了酒店大廳,輕輕地踏在松軟的雪層上,虔誠地伸出了雙手。看那雪花在天空飛舞,飄然而下。落在手心,清清涼涼,不冷。飛雪在耳畔翩然而過,她在絲絲的風(fēng)聲中辨聽著,尋找著雪的蹤跡,卻唯有肌膚舒服的冰涼感,一如家鄉(xiāng)的海風(fēng)在撫弄。逐漸地沉淪于與大海一樣溫柔的世界,她愜意地闔上雙眼。墨深辦完手續(xù),尋望她的身影,結(jié)果,就這么看到她獨自立在漫天飛揚的雪地中。寧靜得讓他感到窒息的疼。把行李交托給酒店的服務(wù)生,他推門走到屋外,繞過她身側(cè),立定在她前面。舉起右手,撫著她冰涼的臉龐,一點點地剔除上面的雪跡。她張開眼,睜得大大地看著他。他嘴角微揚,右手接著擰起她臉頰的皮膚。柳眉微蹙,她輕打開他的右手。他卻是滿意地口一咧,一陣陣爽朗的笑聲,刮起了雪之國的另一道風(fēng)。注意到了旁人的注目,喜歡安靜的她不禁些微惱了,抬起步子走回酒店。他對此并不介意,反而很高興,每次能見到她卸下面具后的另一個許知敏,心頭洋溢的是無以言喻的成就感。在酒店房間小憩后,墨深抱了滑雪器具回來,看到坐在椅子等候的許知敏換上了他帶給她的紅色滑雪服。他微微笑了,紅色真的很適合她,將她些微蒼白的膚色襯得嬌柔,將她內(nèi)斂的氣質(zhì)襯得高貴而富有朝氣。她看見他,正欲起身。他搖搖頭,把東西放落一邊,道:“先把鞋脫下?!?/br>她略微遲疑,還是按照他的吩咐解開了鞋帶。他拉開手里一卷彈力繃帶,剛褪下她左腳的白襪,就看見了那一條長長的丑陋的疤痕。想起了弟弟墨涵,他面色肅然,認真地、仔細地做好這些準備工作,以防她的腳再次受傷。她低頭看著他,濃密的黑發(fā)上點綴有零星的雪粒,不禁探手幫他拂去。手指撥了撥他額發(fā),發(fā)現(xiàn)他一點也沒察覺到她的動作。他墨黑的一雙眼睛默默注視著手上的工作,這種專注的神情深深地將她吸引住了。幫她把鞋帶重新系好,抬頭,見著她的手挨著他頭發(fā)一動不動,他捉弄的念頭又起:“許知敏,你在我頭發(fā)上看到什么了?”她急忙縮回手,為自己剛剛的失神而感到——窘。心,仿佛自來到這純凈的雪世界,漸漸迷失了方向。他親自教她滑雪,言傳身教,儼然是個暢游雪場的老手了。“你好像經(jīng)?;??!彼?。“我媽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