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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柱邊,微揚著臉,笑意吟吟地望著楚玉。“天如鏡,你隨我來一下?!背袼妓髁季茫抛龀鰶Q定,才要轉(zhuǎn)身走,又想起了什么,回頭吩咐容止,“你先回去吧,越捷飛留下來等我就好?!彼@次趕人,卻是為了容止著想,得知這兩人之間的仇怨后,楚玉再也不放心把他們單獨放在一起,生怕自己一個疏忽,回來再看時,便是一死一活。容止輕松地應(yīng)了一聲,起身便走,走了幾步他停下來,轉(zhuǎn)頭望著天如鏡微笑:“我與天如月的約定,如今應(yīng)轉(zhuǎn)移到你身上,天如月已死,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天如鏡沒有回答他,容止原也沒有期待著他回應(yīng),說完后便不顧而去。有了先前容止的勸說,越捷飛這回也沒有攔著楚玉,于是在他戀戀不舍地目光之中,楚玉帶著天如鏡,又回到了他們先前私下說話的那座荒蕪園子。二人站定之后,楚玉望了天如鏡片刻,忽然長身一揖,禮數(shù)已是恭敬足夠,然而面對楚玉以公主之尊行如此大禮,天如鏡卻并無動容,他甚至也沒有退避,而是坦然的受了這一禮。“你要我做什么?”天如鏡淡淡的問道。—他心思雖純,可并不是笨,別人所言所行所思,他其實看得很通透,只是不去在意罷了。楚玉凝望著他,溫聲道:“陛下年少失德,如今母后又已病逝,我身為陛下的jiejie,理應(yīng)多多照看陛下,可惜陛下年少氣盛,聽不得勸,唯獨害怕鬼,我希望天師大人能與我配合,共同的教導陛下走上正途。”其實這話用淺白粗俗的方法復(fù)述一遍,就是:老的都死啦,現(xiàn)在沒人能管教那無法無天的小兔崽子了,正好他怕鬼,你這個神棍便跟我合作一下,一起把小皇帝嚇唬得規(guī)矩些吧。楚玉面上雖然極為誠懇正氣,內(nèi)心卻很郁悶,照理說這應(yīng)該是朝上官員該干的事,她本不過是個清閑公主,卻要額外攬下不屬于自己的工作。天如鏡冷漠的搖了搖頭:“公主,你不該妄想以一己之力,改變一個王朝的氣運。”他的神情是高高在上的,好像天空張開了眼,無情而悲憫的俯視眾生。楚玉氣結(jié):“什么叫做妄想?”她想活下去,想要很好的活下去,這算是什么妄想?對于天如鏡說的什么氣運,她半個筆劃都不相信。不管楚玉怎么放低姿態(tài),天如鏡始終回以冷漠,楚玉心頭急怒之下,伸出手來緊緊抓住天如鏡的衣領(lǐng),另外一只手已是金簪在握。尖銳的簪尾抵著天如鏡的咽喉,楚玉冷然的問道:“我再問你一次,你答應(yīng)還是不答應(yīng)?”她已經(jīng)喪失了耐心,不愿意繼續(xù)磨蹭下去。她之所以選擇天如鏡做合作對象,是因為他本身的身份和形象,而看劉子業(yè)對此人也非常信服,雖然對神棍不以為然,可楚玉不會因為自身的喜惡小瞧他的影響力。楚玉才出手,金簪堪堪抵著天如鏡的頸部肌膚上,忽然她覺著手上一麻,從天如鏡身上傳來一股無形的卻是無可抗拒的力量,將她整個人掀翻拋向空中,片刻后,落在擁擠的花木之間!~~~~~~~~~=第七十六章世界觀顛覆中金簪脫落,銳利的發(fā)簪落在地上,好像沒入軟豆腐聲無息的插入土壤一小截。身體仿佛仰面飄在半空之中,視野瞬間變幻,天如鏡霎的從眼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大片遼闊的天空,凝滯在眼眸中的蔚藍,一剎那間瑰麗到震撼。直到身體落在花木從中,過了好一會兒,躺在繁茂草葉上的楚玉才醒悟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身下的枝葉濃密柔軟,保護她沒有受到半點傷害。蔚藍的天空中,有一團潔白的云朵,結(jié)成眼睛的形狀,仿佛天空之眼,與楚玉對視。躺著發(fā)了一會愣,楚玉才慢吞吞的爬起來:“下手真不客氣……”她對天如鏡說,可是可是瞧見天如鏡現(xiàn)在的模樣,話語啞然中止,楚玉陷入了更大的驚愕之中。此時的天如鏡……此時的天如鏡,靜靜的立著,可他的身體之外,卻籠著一層透明球形光罩,正好將他整個人包裹住,剛才,好像也是這個把楚玉給硬生生彈開的。光罩是很淺的藍色,好像天空的顏色稀釋無數(shù)倍,光華之中,天如鏡容顏清雋出塵,衣衫拂動飄然若仙,仿佛與塵世隔離。那是什么?!見此情形,楚玉整個人瀕臨崩潰。盡管超越了時空,盡管魂魄奪體這么荒謬的事發(fā)生在了自己身上,可是本質(zhì)上,楚玉依然是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兼唯物信仰者,把自己來此理解為時空裂縫以及電磁波轉(zhuǎn)移。不相信有什么超自然地存在。可是,她一直以來的信念。被眼前地情形徹底打破顛覆了。這是什么?楚玉幾乎是不知所措的,在心中不斷自問,她想起了之前所見的宦官對天如鏡的狂熱崇拜,想起了容止對天如鏡的看重,想起了劉子業(yè)對天如鏡的信服,她甚至想起了。第一次出公主府時,聽到大嬸拿自己嚇唬小孩,與她壞公主并列恐怖地妖法師……然后,楚玉聯(lián)想到了之前天如鏡的坦然,他誠實的承認自己根本不會驅(qū)鬼,也毫不畏懼她會拿這個來威脅他,并不是因為他有多么的忠直誠懇,寧可背上殺身的罪名也不撒謊,而是他根本有恃無恐。不會驅(qū)鬼?那又怎么樣?只消將這套排場在眾人面前一亮,沒有人會懷疑他是有道的法師。就連壓根不信鬼神的楚玉,也受到了極大的震撼。瞪視了天如鏡良久。楚玉才慢慢的問道:“原來你真的會法術(shù)?剛才說地什么氣運,也不是信口開河?”雖然語氣之中依然帶著強烈的質(zhì)疑,可是如今楚玉,卻是有些想要相信了。她就算再怎么堅持唯物論,也沒辦法自我欺騙說天如鏡外面那層光罩其實是光線地折射又或者是她眼睛花了。而由于楚玉本身的來歷,她也是知道。這個王朝即將傾覆,與天如鏡所說的氣運衰敗,正好不謀而合。懷著最后一絲僥幸心理,楚玉伸出手指想要碰一碰那淺藍色光罩,手才伸出去一半忽然想起可能有危險,便拔出斜插在地上的金簪代替手指,才撿起來又擔心金簪不夠長,于是從旁邊的花木上折了一條約莫兩尺長的細枝。楚玉隨手撥去紙條上地分岔,只留下尾端的兩片細小樹葉。樹枝慢慢的朝前探,天如鏡站在原地絲毫不動。任由她嘗試。在尖端的細軟枝葉伸到距離光罩還有大概一尺半距離時,楚玉便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