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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一股阻力從透過枝上傳來。那阻力并不是碰到什么堅硬的東西,而是仿佛陷入了極為濃稠的液體之中,好像那一層的空氣極度壓縮起來,有一種強大的張力。再努力往前探,枝端卻是不能寸進,被那濃稠的壓力迫得動彈不得。楚玉心中猜測這也許就是剛才彈開自己的力量,證實了心中地想法,她棄去樹枝不再嘗試,而天如鏡也在此時撤去光罩,細枝失去依托的力量,頹然落地。輕輕嘆息一聲,楚玉垂下頭,伸手撫上自己地額得這個動作做起來那么的無力,也不知過了多久,她道:“我真是少見多怪了,居然被嚇成這副難看的模樣,讓你見笑,實在抱歉?!?/br>放下手時,楚玉的神情,已經(jīng)恢復(fù)了冷靜,不僅恢復(fù)了冷靜,甚至她清雅的臉容上,對眼前的天如鏡,并無多少敬意。見楚玉如此,天如鏡反而有微微的奇怪,因為凡是見過他和他師父這個模樣的人,驚嚇之后,幾乎無不把他們當作神人來膜拜,如楚玉這般還能坦然直視的,他從沒見過。這奇怪也是須臾間一縱即逝,天如鏡很快又恢復(fù)了原本的心止如水。楚玉此時又感到了早些日子面對容止的無力感,容止是完全看不透,他的心思比深淵更深,手段關(guān)系盤根錯節(jié),牽一發(fā)唯恐動全身;而天如鏡的則是完全相反的,他將一切都擺在你面前,本人完全沒有什么目的,純澈如一汪清水,可是他卻擁有不屬于這世間的力量,毫無所懼的行走在所謂的凡塵之中。楚玉輕聲道:“倘若我要做些什么,你會不會阻止?”天如鏡淡淡道:“不會,你做什么都是枉然?!币粋€朝代的氣運,不是一個人能夠左右的,他并不認為楚玉能有多少本事,更過分一些說,他完全沒把楚玉放在眼里。“很好?!钡玫酱鸢?,楚玉轉(zhuǎn)身便走。發(fā)生意外狀況,策略臨時改變,她需要再從頭考量。,現(xiàn)在留在這里,已是完全無益。她原本以為天如鏡只是一個裝神弄鬼的神棍,能夠誘之以利或曉之以理,邀請他合作一起影響小皇帝,可是沒料到他竟然真的擁有超出世俗的力量,這令她意識到,天如鏡不是她能夠用自身權(quán)柄全盤掌控的人,甚至可以說是完全不受控制,那么原本的計劃就要徹底推翻。即便發(fā)現(xiàn)了天如鏡的非人力量,可楚玉并不為之困擾,天如鏡與容止不同,他是那種你不去動他,他也懶得理你的人,最壞的狀況也就是不能任意指使他做事,對她目前的主要方向目標并不構(gòu)成影響。他雖然有超然力量,可是并不屑理會她的動作。這就很好,她巴不得天如鏡輕視她,如此她才能不受阻礙的行事。以天如鏡的影響能量,假如出手攔阻,將會對她造成很大的壓力。目標是什么,想要什么,楚玉心中宛如明鏡,清醒而冷靜,即便發(fā)現(xiàn)天如鏡擁有非人力量這樣震撼的事,也依舊不會令她迷失方向。她要改變自己滅亡的命運,她要減緩這個王朝衰敗的腳步,即便被天如鏡說是妄想,她也不在乎。楚玉離開院子,便去找被她丟下的越捷飛,一同回公主府,兩人正面相對時沒什么,可當楚玉轉(zhuǎn)過身朝宮外走時,越捷飛卻看見楚玉身后,衣裳發(fā)上沾著塵土和凌亂的花葉瓣。楚玉被天如鏡摔開又爬起來時,由于心神太過震撼,忘了打理自己的儀容,后來更是沒想起這事,她在宮中行走,每個看見她身后的宮人都很是古怪,可是沒人敢到她面前提醒一二,就讓楚玉這樣一路走過來。什么樣的狀況下,身后會沾上塵土草葉?越捷飛想著想著臉色大變!他下定決心,今晚要偷個空跑出來,好好詢問天如鏡,是否遭到了楚玉毒手。假如……假如……木已成那什么,米已成那什么……他也不能拿公主怎么樣……師弟,都怪師兄沒有保護好你。越捷飛悲痛的想。第七十七章酸甜苦辣咸玉回到府中,天色已經(jīng)微暮,經(jīng)歷一日波折,她有些沒有就此休息,而是拉人問了容止在自己院子里,衣裳也不換的徑直去找他。在車中,她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身后的玄機,回想起所遇到宮人的古怪神情,才恍然大悟,知道明天宮中大約又將謠言四起。不過她并不在意。在屋里沒有找到容止,楚玉便返回竹林之中,這一次容止沒有坐在一入林便能瞧見的青石臺上,那青石臺空空落落,楚玉伸手去摸,指尖冰涼。容止心中想必也和她一樣,不太平靜吧?三年的目標陡然消失,這樣突如其來的變故,任是誰都很難轉(zhuǎn)變接受。現(xiàn)在的容止,也許在某個隱蔽的角落,靜靜的沉思。正要返身離開到別處去尋找,楚玉忽然聞到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氣,好像是烤rou的香味,她心中一動,便朝竹林深處走去,走著走著,那香味也越來越濃郁,讓楚玉及時的想起來,她今日來回入宮,都沒怎么太吃東西。走到了園子的角落,也是竹林的邊緣,楚玉不意外的瞧見了容止,他隨意的坐在地上,面前支著一個木架,架下有火,木架中橫著一根樹枝,枝上串著一只體型比雞略小,已經(jīng)被拔光毛烤得焦黃,不知道是什么品種的鳥。香氣就是從這只燒烤鳥身上傳出來的。容止秀麗清雅的臉容上沒有表情,雪白地衣衫上沾著少許煙灰污漬。火光明暗不定的跳動著,照不亮他漆黑如墨地眼睛。光一投入他的眼眸,便好像被徹底吸收了似的。即便是在燒烤,他看起來依然是從容優(yōu)雅的,動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拿起一旁的瓶子往小鳥上撒一些粉末,香氣頓時變得無比勾人,楚玉再也忍不住。三步并作兩步上前,隔著火堆坐在容止對面,笑道:“見面分一半?!?/br>容止抬眸看她一眼,并不訝異,只微微一笑,道:“公主確定真的要吃?”楚玉笑道:“難道你在這里下了毒?”“自然沒有?!?/br>“那么還有什么問題?”容止凝視了楚玉片刻,露出個奇妙地微笑,他移開架著烤rou的木架,冷卻片刻后便從袖中抽出一柄不過巴掌長的纖細小刀,割下鳥腿上的一片rou。約莫二分之一手掌大小,穿在刀刃上遞給楚玉:“眼下器具不足。還請公主將就,不過如此用餐,也別有一番風味,公主不妨嘗試一二。”那片烤rou只有不到半寸厚,一面焦黃流油,另一面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