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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變了地方,總是另外一番模樣。不過……只要來到這里便好。他在這里,并且掌控。既然已經(jīng)邁出了那一步,便不要遲疑,跟著走下來。確定了就不會再躑躅。該是他的,終歸是還是屬于他。異常清雅秀美的臉容上,緩慢呈現(xiàn)的,是一種全盤在握,強(qiáng)大冷靜的神情。*************************************************************容止住進(jìn)家中的事情,原本南朝的人都知道了,但是并沒有什么人對此產(chǎn)生反應(yīng),每人每天依舊該干什么就干什么,并不曾因為家中多了一人,便有絲毫的改變。花錯還是一如既往地足不出戶每日練劍,阿蠻記住容止居住的院子后便繞著走路,桓遠(yuǎn)聽聞此事,只嗯了一聲,便再沒過問……而楚玉,則在數(shù)日之后,又一次踏入容止的院落,來此的目的自然不是容止,而是曾經(jīng)咬過她的那個小家伙。拓拔宏,是那個嬰兒的名字,與他的父親,當(dāng)今北魏皇帝拓拔弘的名字同音而不同字,這個孩子,現(xiàn)在卻是由容止身邊的人代為撫養(yǎng)的,平日里容止也不怎么理會這小孩,只在楚玉來訪的時候拿出來玩弄一番。站在院落門口,楚玉一眼便瞧見了竹林邊上的小木床,照料嬰兒的侍女發(fā)現(xiàn)她的到來,愣了愣神,隨即便行了一禮,恭敬地道:“公子今日有事外出,您請自便?!毖援叡阃顺鲈郝?。這個架勢,仿佛便是在說:孩子放這里了,請您隨便玩……眨眼間院子里便只剩下一大一小兩個人,小床便還有那侍女方才坐著的凳子,楚玉也順勢做了上去,低頭凝視熟睡的嬰兒。幼小的孩子仿佛完全不知道他在什么人手上,今后會面臨什么情景,他圓圓的小臉泛著粉色的光澤,紅潤的小嘴微微張開,嘴角流下一點透明的液體。也不知低頭看了多久,楚玉忽然開口道:“墻上的那個人,你可以下來了么?”二百六十四章大小兩拓拔玉話才說完,頭頂上便傳來一道驚異的聲音嚷嚷道:我在上邊?”楚玉撇了撇嘴,抬起頭來。墻頭上,一個身著黑衣的身影一腳在內(nèi),一腳在外地跨坐著,他的身體背著光,臉孔埋在陰影中看不大分明,但是聽他的聲音,約莫是不超過十五六歲。楚玉看他一眼,不聲不響地指了指地面上的影子,一道屬于墻頂?shù)年幱吧?,人影的形狀再清晰不過。“哈?!蹦巧倌陮擂蔚匦α艘宦?,雙手按在墻上一個用力,整個人便跳入院內(nèi),動作極為英武利落,落地之際,他腰間掛著的兩塊玉佩互相碰撞,發(fā)出圓潤剔透的聲響。少年才一站定,便三并作兩步地快走過來,這時楚玉才看清楚,這少年才十四五歲,也就是流桑那個年齡,但相貌卻英氣凜然,顧盼之間隱含威嚴(yán),縱然是這般如同玩鬧似的來到她面前,亦頗有幾分隱約的威勢。這是長期處于上位者才會擁有的氣質(zhì)。英武少年湊到楚玉身邊,卻沒理會楚玉,目光只定定地集中在小嬰兒身上,那目光混合著戀愛,思念,以及一點點好奇,看了一會兒,那少年便不怎么安分地伸出手來摸嬰兒的小臉,他的動作不知輕重,沒兩下就把嬰兒給弄疼驚醒,當(dāng)下便見嬰兒嘴巴一張,哇哇地哭了起來。幼嫩的哭聲在寂靜空氣里傳開,顯得特別凄慘可憐。幾乎在同時,楚玉和少年不約而同地往旁邊一跳。好像避開炸彈一樣遠(yuǎn)離哭鬧的嬰兒,待跳開后,兩人對視一眼,少年不客氣地先發(fā)責(zé)難:“你不是照看孩子地么?怎么不去哄哄?”楚玉冷笑一聲道:“誰告訴你我是保姆?孩子是你弄哭的,你這個為人父地不去哄,要我這個外人做什么?”才看清這少年時,楚玉頓時便明白了他的身份。他的玉佩之上,雕刻著一個“弘”字,而當(dāng)今北魏天子的名字,便叫做拓拔弘。拓拔弘,拓拔宏,大拓拔。小拓拔,同音不同字,眉目也有幾分相似,兩人放在一起,若是要說他們之間沒有血緣關(guān)系,鬼都不信。若不是認(rèn)出來這個拓拔弘的身份,楚玉也不會任由他伸手去摸孩子。只不過這北魏皇帝當(dāng)?shù)蒙晕K了點,居然連看自己兒子都要偷偷摸摸地翻墻來看。拓拔弘身份被叫破,先是一愣,這才匆忙轉(zhuǎn)過頭來打量楚玉。他眨了眨眼。想起什么似的道:“難道你是……”還未說完,他的話便被小拓拔猛然升調(diào)地哭聲打斷。約莫是氣憤旁邊兩個大人看見他哭了都不來理會他。小拓拔哭得更加傷心欲絕肝腸寸斷。拓拔弘這個父親雖說早婚早育,還不怎么負(fù)責(zé)地把兒子送給太后當(dāng)人質(zhì)。但畢竟是父子連心,聽見這哭聲,整個人都慌了神,他忙不迭達(dá)地轉(zhuǎn)向楚玉道:“你還不去抱抱他?”聲音還微微顫抖,大約是沒見過小孩這么哭。楚玉面上比拓拔弘鎮(zhèn)定些,但實際上也已經(jīng)開始不知所措:“我說了我不是保姆……要不干脆叫人來……”叫人?聽到這個詞,拓拔弘才猛然想起,這里是容止的地盤,他此番偷摸翻墻進(jìn)來,若是被容止給撞見,縱然容止不會對他怎么樣,但總歸是丟面子……想起這件事,他也顧不上兒子還在哭,立即拔腿朝墻邊跑去,三兩下蹬上墻頭,很快便消失無蹤,觀其動作的熟練程度,便知道他不是頭一回干這事。照顧嬰兒的侍女并沒有走遠(yuǎn),聽見小拓拔的哭聲便很快趕來,她熟練地抱起嬰兒安撫,楚玉也有些做賊心虛,感覺好像是她把孩子弄哭了一般,趁著侍女照料孩子的空檔,她自己悄然離去。有一便有二,有二更有三,第一次碰面之后,楚玉便時不時在容止地院子里見到翻墻而來的拓拔弘,而幾次后,楚玉終于禁不住同情心泛濫了一下這皇帝當(dāng)人父親當(dāng)?shù)靡蔡珣K了點,便與他約好,給他并遣開附近的下人,也免得他連看兒子都跟紅杏出墻似的。第一次里應(yīng)外合,拓拔弘十分準(zhǔn)時,沒有失約,但看到拓拔弘身后的人時,楚玉卻寧愿他失約沒來——眼前一片恍惚,拓拔弘一身玄黑衣衫,在他的右側(cè)后方,站立著一個身著紫衣的少年,熟悉的臉容和神情讓楚玉幾乎有回到了南朝的錯覺。天如鏡。他依舊是一身深紫衣衫,外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