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
是在門口時羞辱他的病少年白芷,硬生生被她打上了七分折扣。她當然沒有自取其辱的興趣愛好,對步羨音顯然只是客套的邀請,隨口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拒絕道“還是不要打擾這位公子的雅興了。”步羨音垂眸一笑,也不揭穿。正交談間遠遠跑來個丫鬟,給步羨音行了個禮,轉(zhuǎn)身對蘇青道“姑娘,王爺傳你去墨堂?!?/br>“王爺傳我?”蘇青眼睛頓時一亮,忙道,“勞煩這位jiejie稍等!”說著一把抓住了步羨音的袖子,問“步公子,你可知道哪里能找到水粉胭脂?”步羨音微愣后輕笑“淑姑娘跟我來?!?/br>☆、4.堂問墨堂。濃郁的酒香彌漫。顧淵慵懶地靠著太師椅,指尖似有似無地敲擊著桌案,視線透過窗欞落在屋外,語調(diào)甚是淡漠“近幾日皇上的課業(yè)抓得可緊?”藺影答“一切如常?!?/br>顧淵舉杯抿了一口清酒,漫不經(jīng)心地把玩著酒杯“翰林院新晉了幾位大學士,都是學林鼎鼎有名的學識大家。你派人給曹閣老帶句話,就說皇上最近學習文旨游刃有余,讓他可以看著多安排一些新的課業(yè)?!?/br>藺影微微一愣,應道“是?!?/br>顧淵安排的課業(yè)是怎樣的繁重程度藺影向來清楚,也不知自家王爺?shù)降资菑哪睦锟闯龅摹坝稳杏杏唷保幌氲叫录影才藕罂峙逻B吃飯時間都要靠“擠”了,連他都忍不住要為小皇上默哀一番。案上放了一封厚重的密函。里面是那個陌生女人的調(diào)查結果。藺影的視線從信封上瞥過,在顧淵喜怒難測的神情下,終于忍不住問“王爺,這個女人到底是何來歷?如果真的別有所圖,直接趕出府就是,何必還要親自見她?”“別有所圖?”顧淵似品味般咀嚼著四個字的含義,有種意味深長的獨特感覺自唇齒間散開,輕笑了一聲,“或許正是因為別有所圖,本王才更應該好好看看……”藺影只覺得自己愈發(fā)看不透自家王爺?shù)男乃?。斂眉收息地候在一旁,靜候差遣。“奴家淑幼蘭,參見王爺。”蘇青盈盈的聲色從門外傳來。“藺影,你先退下?!?/br>這樣的吩咐讓藺影感到有些詫異,低頭應了聲,畢恭畢敬地退出屋子。在門口擦肩而過時,他下意識地抬眼看去,曼妙身姿入眼,步子忍不住微微一頓。只這么片刻的功夫,蘇青已經(jīng)進了屋里,只留下款款的背影落在眼底,散成了淡淡的驚詫。這真的是那個被撿回王府的女人?蘇青進屋后余光淺淺在顧淵身上掠過,就匆匆低下頭去。顧淵問“你叫淑幼蘭?”蘇青回道“是?!?/br>顧淵的視線似有似無地微微一沉,唇角意味深長地勾起“你知道本王要問什么?!?/br>無非是讓她交待自己的身世。只是,蘇青沒想到顧淵會這么直白。她定了定神,語調(diào)微緩“回王爺,奴家生在一戶普通的商賈人家,因家道中落,不得不跟爹娘進京另謀出路。誰料竟在途中遇了賊匪……娘為護奴家逃命都已遇害,如今只剩奴家一人,除了留在王府,奴家實在是……實在是不知還能去哪……”話落本欲垂淚,但瞥上顧淵淡漠無痕的神色,一時間琢磨不透他的心思,便舉袖輕輕地拭了拭眼角,留下微紅的眼眶,噙著晶瑩未落的淚珠。顧淵垂眸看著她,深幽的眼眸里隱隱透著暗光。眼前的女子眉目間略施粉黛,淡如水墨。不染纖塵的青絲如瀑地落在身后,雙眸垂垂欲淚,人畜無害的模樣甚是讓人心憐。倒不是因為何等的國色天香足以讓所有花容都黯然失色,實在是他極少這樣仔細地去看一個女人,真的靜下心來一品,不得不說這個女人像極了寒冬中迎風獨立的孤梅,落葉生香。他支著手,纖指淡然地托著半面的臉,打量的視線露骨且毫無避諱。過了許久,蘇青的雙腳已經(jīng)開始發(fā)麻了。又不知道過了多久,蘇青感覺剛剛有些愈合的屁股感覺好像又要被再次壓裂。然后時間依舊一點一滴地過去。案上的檀香漸漸燃盡,顧淵垂眸俯視,語調(diào)甚淡“就是府里最低微的侍女,也都要經(jīng)過宮中的九重宮測選出,現(xiàn)在憑兩三句話,你就想進攝政王府?未免,太看輕了一些。”再這樣跪下去,她的整個屁股都要給坐爛了!蘇青狠狠地眨巴了兩下眼睛,原本還嗪在眼眶里的淚水頓時傾如泉涌,順著臉頰緩緩滴落在地面上,片刻間淚流成河。她拖著身子盤踞到顧淵身邊,緊緊拽住他的衣袖,擦拭著眼角的眼淚“奴家早已無家可歸,只要王爺讓奴家留下,讓奴家做什么都心甘情愿!求您別趕奴家走!奴家生是王爺?shù)娜?,死是王爺?shù)墓?!只要能在王爺身邊,讓奴家上刀山下火海都萬死不辭……”顧淵看著自己漸漸被淚水染透的長袖,微微瞇了瞇眼,頓時周身寒氣大作“松手?!?/br>蘇青在冰冷涉骨的語調(diào)中一哆嗦,下意識地松開了他的袖子。這樣的眼神太冷冽,干脆將整張臉埋進了衣袖,直接趴在地上悲痛欲絕地哭了起來。她的哭功甚好,如泣如訴、如琢如磨,甚至還綿延有序地似帶著悠長的節(jié)奏,漫漫地浮滿了屋中的整個角落“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像是一個無邊無界的咒語,縈繞在耳邊經(jīng)久不散。顧淵沉默半晌,眉梢微微一搐。這個女人很吵。在低沉的注視下,蘇青的哭聲識趣地輕了下來,幽幽地抬起一張梨花帶雨的臉,話語依舊帶著哽咽“王爺若不留下奴家,奴家出去也不過是個去作坊的凄苦命……倒不如……不如死在這里一了百了!”話未落,一柄長劍就“咣當”一聲落在了她的跟前。蘇青的哭聲戛然而止,恍惚間一臉木訥地抬頭,只見顧淵在她這樣久久的凝視下,語調(diào)甚是淡漠“在這里留個全尸,確實比哪日身首異處要好得多。”蘇青“……”她的最終目的是要留在攝政王府而不是真的要自盡好不好!這男人居然完全不懂憐香惜玉。蘇青看著森然的劍刃,感覺有些生無可戀。就這樣一動不動地愣了片刻,她抬起婆娑的淚眼,幽幽地問“王爺,您會不會算命?”顧淵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不會?!?/br>蘇青拭干了眼角的淚水,露出格外真摯的神色,一本正經(jīng)地開始胡說八道“奴家曾經(jīng)師從鐘鼓山太一真人,剛才在后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