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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jīng)掐指一算,王爺命中有我,奴家命中有你。王爺要是趕了奴家出府,那可是逆天而行,若因此得罪了大羅神仙就萬萬不妙了!”顧淵的唇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被那雙清冷的眸子緊緊鎖著,蘇青雖可以強(qiáng)作鎮(zhèn)定,卻也覺出不好,下意識地往后退去,但還沒來得及拉開距離,已經(jīng)被一把拽了過去。咫尺的吐息擦過她的臉頰,她在深邃的瞳中看到了自己有些惶恐的神色。他的眸色銳利,看著她就像是在看一只逃不出手心的獵物。蘇青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顧淵卻忽然笑了起來“既然你那么想留下來,本王就成全你?!?/br>蘇青感到背脊?jié)B上的涼氣更加陰寒了。顧淵的嘴角還掛著冷冷的笑意,冰涼徹骨的指尖順著她的衣衫挑弄起下頜,輕撫上她的朱唇,弧度更盛“不知淑姑娘廚藝如何?”蘇青看著眼前幾近妖孽的臉,陡然回過神來。全身的緊張似在此時一松,她便順勢癱軟在了顧淵的身上,耳語廝磨“奴家的手藝可是一等一的,不知王爺喜歡什么菜品,奴家來給您做?!?/br>屋里的氛圍片刻間旖旎了許多。然而頭上卻落過一句輕描淡寫的話來“正好,前幾天后府死了個廚子。”蘇青有些困惑地抬頭,視線掠過顧淵微微揚(yáng)起的唇角,雖然極淺,總覺得這抹笑里意味深長。這一瞬隱隱有種不安,總覺得自己今天好像又白演了這場賣力的戲。果不其然,顧淵終究沒有將她留下來當(dāng)貼身侍女,而是扔去了后府的廚房。這無疑是讓她當(dāng)那些少年公子們的“飼主”,負(fù)責(zé)他們?nèi)康纳攀场?/br>蘇青面無表情地被人領(lǐng)到了一間空蕩蕩的茅屋門口。窗戶破了一半,殘破的門靠一條寬重的鎖鏈才勉強(qiáng)能半關(guān)上,屋頂上遙遙看去還有幾個黝黑的大窟窿。不時有幾只鳥雀飛進(jìn)去,片刻后又驟然掠出,從她的頭頂呀呀飛過……蘇青的內(nèi)心是抗拒的。一動不動地站了半天,才不得不認(rèn)命地推門進(jìn)去。破舊的房門在“吱呀”的聲響過后隨風(fēng)騰起了一片灰塵,頓時整個屋里都有了一種騰云駕霧的升仙感覺,莫名有些感慨,顧淵咋不讓她上天呢。屁股依舊火辣辣地疼,但晚上總得有地方落腳,她只能認(rèn)命地挽起袖子開始勤勤懇懇地打掃。不遠(yuǎn)處,層疊的樹影間落有兩個身影。“王爺,為什么不把這個女人送走?”那封調(diào)查的密函格外厚重,藺影怎么也不相信這個淑幼蘭來歷清白。“送走她才更麻煩?!钡乜戳颂A影一眼,顧淵轉(zhuǎn)身離開,丟下一句話來,“看好她,別讓她搞出什么亂子。要是連一個女人都看不住,你也不用再留在王府了?!?/br>藺影遙遙看著屋里忙碌異常的人影,聞言,一張臉沉地鐵青。真是大材小用!☆、5.饅頭蘇青手腳麻利地把屋子打掃了一圈。雖然還有濃重的土氣,好歹不像開始那樣隨便一踩都能漫天飛塵。天色漸漸暗下,她從角落的抽屜里找出幾根蠟燭點(diǎn)上。坐上床頭,只聽下面的隔板“嘎吱”一聲,稍稍一動就是磕磣至極的摩擦聲,聽得牙齒發(fā)麻。借著昏暗的燭火看向周圍。嘖嘖嘖,家徒四壁、一平如洗。慘,簡直不能更慘。這一坐下來,肚子就開始耐不住的咕咕叫了,生生折騰了一天倒忘記了吃東西。這間茅屋不知道多久沒住人了,顯然不可能有余糧。蘇青一琢磨,這里離廚房倒是很近,倒不如摸過去順便踩個點(diǎn)。侯府的廚房在夜色中依然透著顯得富麗堂皇的感覺,跟先前的茅房相比,明明不過一條甬道的距離,卻是天差地別。這難免產(chǎn)生一種那些土豆蘿卜都過得比她金貴的錯覺。舉著火舌子推門進(jìn)去,很快就在灶頭旁發(fā)現(xiàn)了兩根小黃瓜。這兩根黃瓜又焉又扁,蘇青滿臉嫌棄地叼在嘴里咀嚼著。側(cè)一側(cè)頭,似有似無地聞到了一股子面香,她吸著鼻尖找去,在旁邊的爐灶上發(fā)現(xiàn)了一籠蒸熟的饅頭。雖然已經(jīng)涼了,看起來依舊松軟香酥。蘇青本來就饑腸轆轆,哪還有挑剔的心思,不假思索地就要去掏,忽然有個詭異的影子一閃,就眼睜睜地看著那白糯糯的饅頭憑空消失了。手的動作還停在半空,隱隱掠過一陣涼風(fēng),滲入衣襟,讓她忍不住地瑟縮了一下。有一道詭異的視線落在身后,讓背脊下意識地一僵,暗暗吞了口口水,屏息轉(zhuǎn)過身去。這一眼,蘇青的臉色頓時白了一片。借著火舌子微弱的光線,咫尺的那張臉因遍目的深褶而顯得明暗不定,像是裂開的枯木,鑲嵌著一雙幾乎沒有眼白的瞳孔。一只手住著一根破舊的拐杖,另一只手托著白地晃眼的饅頭,在枯乏如柴的手指的比襯下顯得格外陰森駭人。黑色的袍子蓋住了整個佝僂干枯的身子,兩側(cè)斑白的鬢發(fā)垂落,眸里映著躥動的火焰,有些龜裂的唇緩緩勾起,弧度落在這樣的一張臉上,詭異至極。“鬼啊——!”蘇青的面色更加慘白了起來,看著那漸漸朝自己逼近的影子,終于忍不住尖叫一聲,拔腿就要往門外跑去。還沒跑幾步,后頭拐杖豁然一揚(yáng),她的腳踝就被凌空掠去的石子擊中,頓時跌坐在了地上。火舌子掉落后跌撞了兩下,頃刻熄滅。蘇青全身一哆嗦,自知跑不掉了,有些絕望地把眼睛一閉,躺在地上屏息裝死。心里默默地猛念阿彌陀佛,誠心誠意地祈禱佛祖能看在她從不殺生的份上,讓這鬼怪饒她一命。就在她碎碎念不止的時候,頭頂上響起了一個蒼老沙啞的聲音“到底是哪里來的女娃子,連我的饅頭都敢偷?”她的饅頭?難道是人不是鬼?蘇青偷偷地將眼睛睜開一條縫來,瞥到了地上的影子。心里稍定,抬頭看去。那雙瞳孔依舊透著詭異,借著月色,才慢慢看清是個裝束古怪的婆婆。蘇青拍著身上的灰塵站起來,干笑一聲掩飾剛才的尷尬“婆婆啊,這大晚上黑燈瞎火的干嘛呢,人嚇人嚇?biāo)廊税??!?/br>話未落,拐杖當(dāng)頭就是一下,她不由抱著頭躥了起來“痛啊,婆婆!”“誰是你婆婆,叫我覃姑?!?/br>眉頭一皺,整張臉就像是擰巴在了一起。先有一個不愿服小的季巒,現(xiàn)在又來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