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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江孟真也不嫌棄這人聒噪,反倒借機和對方攀談起來。這人和書生是鄰里,又是個大嘴巴子,多問幾句,郝澄的來歷生平便被對方抖落了干凈。這邊江孟真在套郝澄的消息,那邊郝澄則一早將銀票藏在江孟真絕對找不到地方。揣了那十兩現(xiàn)銀去鎮(zhèn)上找人牙子和考察做小生意的市場。來異世這么長的時間,她早想好了出路,她身上有秀才的功名,年紀(jì)也還小,可以先努把力試著考個舉人的功名。倒不是說為了將來能夠做官,而是有舉人功名傍身,她要做生意也不怕那些地痞流氓和官痞。要考舉人,她就得進(jìn)京城趕考,路上免不了又是一筆大的花銷。科舉考試三年才有一次,她這兩年還得消耗無數(shù)筆墨紙硯。郝澄掂量掂量自己手里的錢,大致的算了筆賬,好不容易開心兩天吧,又皺起眉來,想吃好喝好用好,這么點錢,很快就會坐吃山空,她慣不是能夠苛待自個的人,那還能怎么辦,當(dāng)然是做生意掙錢。論對市場的熟練,郝澄絕對不如那些人牙子,她去了鎮(zhèn)上風(fēng)評還不錯的一家牙行,托了一個姓李的牙公替自個找合適的房子。她剛從牙行出來,書生的便宜舅舅寇氏便進(jìn)了牙行,他家妻主說要接待個什么客人,府上要添幾個伶俐聰慧的小侍,原本可以讓管家來做這活。他又擔(dān)心管家選得太好看的,勾了他妻主的心。便親自來牙行一趟,結(jié)果好巧不巧地就瞧見了郝澄。牙行里的李牙公是他熟人,寒暄了兩句,寇氏便直接問出口:“我侄女方才來牙行做什么?她家里頭可添不起下人!”李牙公道:“她不是來買人的,是想讓我尋一處房子?!?/br>買房子,就郝家鄉(xiāng)下那破屋子,能賣幾個錢。村里和鎮(zhèn)上的房價可不一樣??苁闲南掠X得奇怪,便又問:“那她可說了要你尋什么樣子的房子?”“條件自然是說了的?!蹦抢钛拦押鲁翁岬囊笳f出來,“秀才娘子說一定要帶著大院子的房子,最好不要離集市太遠(yuǎn),房子的價錢控制在五百兩左右?!?/br>寇氏便震驚了:“她真這么說的,五百兩銀子的房子?”對他而言,五百兩銀子不算什么太了不得的數(shù)目,但也絕對不是一筆小錢。他連忙追問:“她是說自個買還是給別人介紹?”李牙公面帶難色:“她的事情,我可不能隨便和旁人說?!?/br>寇氏便塞了一些碎銀給李牙公,小聲地道:“李哥哥你也知道,她家可就我這么一個親戚,這要買房子,還不得問我借錢,你可千萬得和我說清楚?!?/br>李牙公也壓低聲音:“我很篤定,她是自個買,還交了定金。前些日子好像有人瞧見你這外甥女去了趟藥坊,手里怕是攢著不少錢?!?/br>寇氏可氣得冒煙了,這郝澄有好處就不想著他這個做舅舅的,反倒一心問他要錢,前些日子可還摳了他二十兩銀子。他心下分分,肚子里的壞水不停往外冒。沉默半晌,他又湊過去到那李牙公跟前,貼耳道:“知道你好心腸,能不能幫我個忙,事成了,好處自然是少不了你的……”李牙公聽他講完,不過考慮了片刻,便笑瞇瞇道:“賢弟這個忙,我?guī)土?。?/br>第12章012郝澄回來的時候,幾乎全村的人都知道江孟真的存在了。她一路走來,碰到個村人便朝著她笑,寒暄兩句便問:“郝澄啊,聽說你有個表哥來找你了,是不是真的?。俊?/br>郝澄皺了皺眉:“王姨你這是聽誰說的?”“還能是聽誰說的。我都去你家那邊瞧見了?!睂Ψ匠鲁螖D眉弄眼,一副你都懂的表情。這小村子也就這么大點地方,傳個八卦消息,自然是如星火燎原,片刻就全村上下知道了。郝澄心下便覺得后悔,她就應(yīng)該一早上起來把那孟臻攆起來,早早讓人離開杏花村才是。藏也是藏不住的,郝澄點點頭:“是有個這么表哥,不過他過幾日便會走的,也待不了幾天。”“讓人家走干什么呀,我瞧你那表哥模樣好,年紀(jì)也和你相當(dāng),看著就是正經(jīng)人出來的,還是你嫌棄人年紀(jì)大了?!?/br>王姨一臉的促狹,她原本是對郝澄敬而遠(yuǎn)之的,不過這秀才娘子沒了爹娘之后反而多了幾分人氣,看著要討喜,她才敢這么開玩笑。“沒有的事情,王姨你就別開我玩笑了。”太親和也有太親和的壞處,郝澄無奈道。“大家都是女人,都懂,這種事情遮遮掩掩干什么啊,你的年紀(jì)也不小了,當(dāng)然要考慮這種事情了?!?/br>“行了!”郝澄聲音沉了下來,“爹娘她們才沒了不到半年,王姨莫要在我面前提這個話題了。大啟爹娘沒了要守一年的孝,有些讀書人按照古法,三年也是要守的。且不說她暫時沒有成家意愿,她用了書生的身體,這個孝道她總歸得盡。即使期間有心儀之人,也不能提親成婚,不然豈不是要被人戳著脊梁骨罵。她板起臉的時候還是很能唬住人的,看她真的動了幾分怒,對方才不嬉皮笑臉。真是開不起玩笑,王姨神色悻悻然。“我家里還有事情,要先回去了?!焙鲁我膊挥^續(xù)和對方說下去,便轉(zhuǎn)了話題,給了對方一個臺階下,便腳步匆匆離開。也不是所有人都像王姨這么拎不清的,大部分人還記著她孝期未滿,也只是寒暄兩句,問候一聲,并不隨意開郝澄的玩笑。等她回去的時候,江孟真早就把衣服洗好了。他學(xué)著郝澄的樣子,把衣服都掛在院子里那棵歪脖子樹上的晾衣繩上。還去了董家,向董家夫郎學(xué)習(xí)怎么燒火,以及簡單的一些活。杏花村地方偏僻,也沒有個分號,他昨日去尋郝澄的時候,就買了十多只信鴿放飛。想必半月之內(nèi)便有人來尋他。在那些人沒來之前,他便以孟臻的身份安心養(yǎng)傷。畢竟他手邊連個可用之人都沒有,龍游淺灘遭蝦戲,他身邊只得一個身無長物的弱書生可倚仗。在值得他信任的人尚未聯(lián)系到他之前,江孟真是斷然不敢輕舉妄動的。現(xiàn)在這個時節(jié),多的是秋高氣爽的天氣。郝澄惦記著家中有人,又不欲在鎮(zhèn)上花冤枉錢吃那些昂貴吃食,回來的時候陽光明媚,天色正好。她個子長得高,院子的墻頭又挺矮,郝澄走在原處,遠(yuǎn)遠(yuǎn)就瞧見自家院子里上方飄著洗好的衣物。那些衣物被從大到小,按照相同的距離被晾在粗粗的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