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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寡夫從良記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52

分卷閱讀152

    兩條路都要留個后路。她也沒有那么重的權(quán)利欲,原本做官就是為了讓江孟真過得更好,不讓他曾經(jīng)生活的那個圈子里的人瞧不起他。一時間不做那個知州,她也樂得輕松自在。

江孟真眼神便多了幾分晦暗:“等淮安王的事情平息下來,到時候你定然能夠重返朝堂。”妻夫本是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他作為郝澄的正君,做得再多,皇帝也不會給他賞個官做,而是會選擇提拔他的妻主親眷。這世道對男子總是不公平些的,那些所謂的大女人們不會樂意被一個男人壓在頭上,但郝澄則不然。

郝澄瞧著他的樣子,長吁短嘆道:“我也沒做什么,要算起來,那些功勞都是夫郎你的。雖說妻夫一體,但要我去沾了你的便宜,為妻心里還是不安。”

她總歸是覺得歉疚的,畢竟那些精妙的算計,一盤盤的布局,都是江孟真來做的。她是對百姓有貢獻,那是云州城的事情。若是淮安王成功拿下皇位,算起從龍之功,那都是江孟真的功勞。

她又不是什么厚臉皮,也不覺得男人是自己的附屬品,一旦娶了江孟真,就可以理所當然地把對方的一切都占為己有。

江孟真卻笑了:“你這是說的什么話,那些名聲你若是不去領,豈不是白白便宜了外人。咱們是一家人,你過得好,我便面上有光,是人都要高看我一眼。還是說,你升了高位,便要拋棄我們父女兩個?!?/br>
郝澄連忙捂住他的嘴,朝著地上呸呸呸三聲:“你胡說什么呢!”

江孟真將她的手拿開:“那不就得了,只有你對我一直這么好下去,心里念著我做過的那些事情。到底那些事情是誰做的也不要緊?!?/br>
郝澄對他已經(jīng)是極好的了,不管他做什么,都是無條件的支持。若非有她幫著打掩護,又悉心照顧這個家里,很多事情他也不可能放開手來做。更何況許多虛名,都是他讓這她去領的,而非郝澄理所當然的應承下來。

郝澄從來不會把他拘在家里,而且十分潔身自好,無論是在什么場合,都不會做什么讓人誤會的舉動。時時刻刻都念著他的好,在言語和行動中都把他這個夫郎掛在心上。得妻如此,夫復何求,他哪能再要求她什么呢。

郝澄便有些臉紅,心里像是吃了糖一般甜滋滋的。不過她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些東西。

郝澄的屋子里燃著地龍,桌案上的燭火發(fā)出輕微的噼啪響聲。屋外頭是數(shù)九寒冬,鉛灰色的云籠罩在袁州城的上空,停了半個時辰的雪又紛紛揚揚的下了起來。

被郝澄遺忘在腦后的李師爺又戴上了斗笠,她的四肢凍得都有些僵硬了,可過了這么些時辰,也沒有人管她,她只好在雪地里里摩擦著雙手給自己取暖。

她探長了脖子,看著郝澄那屋子里直哆嗦,心里幽怨地念著:郝大人啊,你怎么還不來??!

第120章

郝澄半晌后到底還是想起來被她落在院子里的李師爺,到底也沒有讓對方進入她和江孟真的屋子來,只命下人帶她去了接待客人的廂房,又讓人捧了一杯熱氣騰騰的姜茶來給李師爺驅(qū)寒。

從冰冷的屋外進到室內(nèi),李師爺活動了半天凍僵的四肢,這才舒服地喟嘆出聲。還沒有等到姜茶,她就不停打起噴嚏來,等到喝完一大杯辛辣的姜茶,她鼻子都被擦紅了,看起來好不可憐。

不過李師爺再可憐,也引不起郝澄什么同情心,她慢條斯理地擦了擦被李師爺?shù)耐倌亲訃姷降胤剑粮蓛袅?,才道:“回去告訴要你來的人,我對云州知州這個位置沒什么興趣,你愿意待著,我就做這個東留你住幾日。你若是想要今日走,我也不攔你。”

這么長時間沒見,郝澄對她還是一點都不客氣,李師爺面上的笑容就有些掛不住,但還是小心翼翼地試探:“您就不好奇,讓我來的人是誰?”

郝澄總算舍得抬起臉瞧了她一眼:“你會告訴我嗎?”

李師爺搖頭,很是為難道:“這個恕我不能告訴您。”

郝澄看著她的樣子像是看一個白癡:“那不就得了。”不用李師爺說,她也能猜出來她后頭的人是誰。直接問對方,她也不肯說,那她干嘛白費口舌問這么個蠢問題。

李師爺反應過來,臉漲得通紅,顯然是很難堪。郝澄原本是想和她敘敘舊,提點提點這個昔日的下屬,但話到嘴邊還是改了口,只摩挲了一會杯沿:“我瞧著外頭天氣不錯,內(nèi)子又患了病,實在無法分神照顧你,你還是早些回去來得好,免得天色晚了,路上橫生枝節(jié)?!?/br>
這是明擺著逐客了,李師爺也不是聽不懂人話的人,當下站起身來向郝澄行禮告別,只是走的時候,她又彎著腰低下頭來,央著郝澄給個回信:“您既然都懂,那閑話我也不多說。只是這來一趟袁州城我也不容易,您惦記著咱們往日那點情分,勞煩給我一句話,我也好交差?!?/br>
郝澄穩(wěn)穩(wěn)坐在髙椅上,看著這昔日下屬卑躬屈膝的姿態(tài),一句話也不吭。李師爺以一種彎腰的姿態(tài)在那等了許久,雙腿都站得有些僵硬。她估摸著郝澄這是真狠心了,便緩緩地直起身子來,一邊用拳頭輕捶著背,一邊往外頭慢慢的走。

她走出去的時候,一步還三回頭,看著郝澄的樣子在像看多年未見的情郎,那依依不舍的眼神,看得郝澄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在李師爺滿心失望地上了回去的馬車,郝府的下人又追出來一個,對方喊著:“李女君,我家主人說,你有東西落在府上了?!?/br>
李師爺忙探出頭來,看了眼那仆婦手中的荷包,又搖搖頭:“這不是我的東西?!?/br>
那仆婦道:“可是我家主人說了,這東西是您落下了?!?/br>
電光火石之間,李師爺悟了什么,忙對那仆婦擠出一個十分燦爛的笑臉:“是了,方才是我凍糊涂了,這確實是我落下的東西,勞煩你送這么一趟了?!?/br>
李師爺還塞了一錠銀子給這仆婦,忙接過那荷包來,這才催促馬車婦:“東西都拿好了,還不快點趕車?!?/br>
她把簾子放了下來,忙不迭地拆開那荷包,果然里頭躺著一張紙條,上頭的墨跡,也確實屬于郝澄。

紙條上頭就只寫了一句話:我意已決。

李師爺長嘆了口氣,既覺得可惜,又如釋重負,雖然這話還是感覺和沒說沒什么區(qū)別,但拿著這紙條,好歹她能夠給頭上那位大人有個交代了。

送走了李師爺,郝澄又端了今天的膳食到房里,北方天寒地凍的,她也沒做什么特別的吃食,就下了自己臨時包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