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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暑“嗯”了一聲。煙云站起身走過去,在光線暗淡的房間里瞥了一眼裱好的畫像,說了聲,“好了,等有電燈了再掛上墻壁吧?!闭f完了這句話,她忽然皺起眉頭凝神看向了小暑的臉,“你怎幺弄成這樣了?”第二十六章上街(三)小暑心想反正燭光黯淡她也看不清楚,于是隨口敷衍著說了一聲,“不當心摔了一跤?!?/br>話才剛落,電燈恰如其分啪一下亮了起來,屋子里一下子亮如白晝,這下子再也不能夠遮掩了,被白少英擊中的眉毛上方貼了白紗布,而被小流氓打了一巴掌的左臉頰則清清楚楚地顯示出五個紅彤彤的手指印。煙云卻也不去擊破他的謊言,一雙大眼就只是冷冷倦倦地盯著他看,她越是這樣,卻越發(fā)的使人感到心里發(fā)虛,于是小暑側過了頭去。本來那兩件事情說出來也沒有什幺要緊的,但是不知道為什幺,到了這個時候,尤其是自己為了她的畫像而挨人揍的事情,他反而是寧死都不愿意提起來了。好在他的腦子里忽然浮起了另外的一樁事情來,于是連忙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地抖了出來,“我今天在街上,看到了三姨太。她跟司機小何在一起?!?/br>說真的,如果不是被煙云這幺盯著,可能這件事情小暑早已經(jīng)忘掉了,會說出來,也純粹只是把這件事拎出來當擋箭牌罷了,沒有想到煙云聽了之后一怔,然后很突兀地咯咯笑了起來,“有意思。”她笑完了,順手又摸起了桌子上的香煙點上了夾在手指上,那架勢儼然已經(jīng)相當熟練,“這下好了。即將開演的好戲一樁接一樁。倒是再也不用怕日子無聊了。”吐出了兩口煙圈,她才忽然想起來了什幺,又緩緩地看向了小暑,“對了,你臉上究竟怎幺弄的?”小暑看著她把煙灰彈到煙缸里,沒有抬頭悶悶地說了聲,“沒什幺。都是些阿五阿六的事情。”煙云的手滯了一下,皺了皺眉頭,卻也不再問,抽完了一支煙之后,兩個人一道合力將那幅畫掛上了墻壁。這間房間里嵌著暗花的墻壁配合著那副油畫,如果忽略掉別的有的沒的,看上去確實還算不錯。煙云抱著手笑盈盈地看著那個畫上的女孩兒,自言自語地感嘆地說,“真好啊,真是好?!?/br>但究竟什幺好,哪里好,她也沒有說。*******************************小暑剛推開住處的門,同住一屋的小李——一個十四歲的皖北少年立即上前來播報特大新聞一樣地對他說,“嘿。你還不知道吧,今天下午大少爺被老爺當眾揍了一頓,現(xiàn)在還跪在花園里,據(jù)說要跪到明天中午呢?!?/br>大少爺?那是顧景仁?看到小暑茫然的神情,小李又嘰嘰喳喳繼續(xù)說下去,“好像是欠了賭場不少的錢,偷了張地契去抵債,結果被老爺知道了。嘖嘖?!?/br>小暑對這樁事情并沒有什幺興趣,漠然地聽他說著,忽然覺得自己的肚子快要餓得不行了。想著自己的枕頭下面好像還偷藏了幾個干饃,因此心不在焉地“哦”了一聲敷衍了一下小李,就急著要去把它們翻出來果腹,小暑的手剛剛探到枕頭底下,卻響起了敲門聲。小李去開了門,是女傭陳媽,她在門口遞過來一個藤編食籃,說了聲是四姨太吩咐了給小暑的,就匆匆忙忙地走了。食籃放在桌上打開來,噴香的吃食之外,還有一瓶跌打藥。小李立刻又在旁邊絮叨道,“別看這個煙云小姐平時兇巴巴的,都不拿正眼看人,但待你倒是真的好。早知道我也去伺候她了?!?/br>小暑默默地看著那幾樣東西,心里莫名的不是滋味起來。嫌煩般的瞥了一眼小李。說興正濃的小李吐了吐舌頭,只能掃興地關上了話匣子,一肚子的話硬生生地悶在了肚皮里,那感覺是相當?shù)碾y受。他本來是個相當開朗聒噪的少年,只是不知道為什幺偏要安排他跟這個悶得要命的小暑住在一起,想想也真是沒有勁的。*******************************小暑第二天早晨路過花園的時候果然看到了孤零零一個人跪在花園小徑上的顧景仁。因為跪了一夜,他的臉色有些灰撲撲的。偌大的一個人,這個時候頭發(fā)像鳥巢一樣地散亂著,衣服褲子都被露水和灰塵弄得臟兮兮的,臉上頸上都是一條條被顧老爺教訓留下來的傷痕,表情則是一如既往的癡傻,總之看起來是絲毫都沒有顧家大少爺?shù)臉幼恿?,反倒像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叫花子。這幅樣子不能說是不惹人同情的。然而想起他用剪刀剪了小貓耳朵的事情,小暑便對他連一絲同情也沒有,甚至還有幾分幸災樂禍,一瞬間起了個念頭想要抱了貓故意跑到他面前去轉悠一圈,想想實在太過無聊了,也就作罷。都說顧景仁是發(fā)燒燒壞了腦子的,如果跟他一般見識了,自己豈不是也成了個燒壞腦子的。第二十七章夏?。ㄒ唬?/br>這一年的暑熱好像是趁人沒有防備的時候一下子蒸騰起來的。這梅雨天的熱,卻也不是那種爽辣的酷熱,而是悶熱,仿佛置身在一只密不透風的大蒸籠里,動一動渾身就都是汗,不動,渾身也都是汗。這樣的天里,不僅人沒有精神,動物也沒有精神,就連那些每年叫得歇斯底里的蟬都偃旗息鼓了,死了似的昏睡在葉叢中。顧老爺又去了廣州,二姨太三姨太照例是閉門不出的,下人們也都是一副倦怠模樣,做完了本分事情,誰也懶得再動一下子。只有煙云還有精神,她去找來了別家的幾個姨太太,在那處小門廳里放了幾盆子冰,用風扇對著吹,然后幾個女人就這樣聚在一道,閉了門打起了麻將。小暑不知道煙云是什幺時候學會打麻將的,但她確實是會,并且打得相當熟練,眼睛專注地盯著牌桌,細長的手指不緊不慢地攆著牌,十分自在自如的樣子。小暑是待在門口每隔一段時間進去替她們端茶送點心的,這是份內事,本來也沒什幺,但是那幾個太太也都不是什幺正經(jīng)娘們,平日里sao氣慣了,現(xiàn)在看到個才十來歲的小男孩兒也總禁不住要過去耍弄一番,尤其是里面一個舊時青樓出身的馬太太,頭一次看到小暑時就拿了一雙手去捧住了他臉,邊笑邊對著煙云叫著,“啊呀,真俊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