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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娘娘關(guān)愛,雖知是天家恩重,可朝中大臣,文官治國,武官安國,都是因功而貴。國公爺偶然談起,常因不能為陛下分憂而郁郁?!?/br>“我都是做祖母的人了,哪里真就因她一個小姑娘的話就放在心上了??赊D(zhuǎn)念想想,咱家有太后娘娘,又出了先皇后,一門雙后,富貴已極。當(dāng)初,娘娘喜歡五兒,有了立后之意,我們做親爹娘的,自然是盼著閨女好,便有了私心??烧f到底,做父母的還不都一樣,哪個沒有私心呢,都是想把最好的給孩子。”寧榮大長公主又是感慨又是慚愧,“直到昨日謝姑娘的話,才讓我與國公爺警醒。位尊而無功,厚奉而無勞,縱使有娘娘與陛下偏愛,可宮里妃嬪,不乏出身貴重,服侍陛下多年,育有子嗣大功的,尚居妃嬪之位。五兒她一個孩子,又憑什么入主鳳儀宮呢?就是朝中百官,怕也不能心服。”“這些年,娘娘時時惦記家里。家里,亦因娘娘得以富貴體面。我們豈能再因做父母的私心而讓娘娘蒙上偏頗娘家的名聲呢?便是昨日之事,我想來也多有過失之處。大jiejie過逝這些年,就這一個后人,還是外孫女。家里老夫人年歲大了,放不下當(dāng)年先承恩公之事,我未料及此,只想著宜安下嫁謝氏,咱們也是親戚,便下帖子請了謝夫人前來,卻不想觸動了老夫人的心事。”寧榮大長公主一嘆,“那孩子,口齒伶俐些,說話也直率。咱們做長輩的,多包容就好,與個孩子計較,就不合適了。我與國公爺并不怕什么王莽之言,先不說胡家忠貞,陛下當(dāng)政這些年,政治清明,天下太平,豈是漢平帝能及。我是覺著,這孩子給胡家提了醒,以前都是娘娘照拂家里,可家里也得給娘娘爭氣才行。胡家因娘娘而興盛,國公爺說,家里也得給娘娘作臉。胡家啊,就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的上進,用實實在在的功勞為娘娘爭光。便是娘娘與陛下有立后之心,請娘娘切勿提胡氏女,宮里妃嬪都是賢德之人,帝都淑女,優(yōu)秀者不知凡幾,定有才德兼?zhèn)淦ヅ浜笪徽摺!?/br>胡太后嘆,“還要什么樣的辛勞才能堵住那些人的嘴,小二在南寧關(guān)天天跟那些南越野人刀里來血里去,哀家一想起便是睡覺都不能安穩(wěn)?!?/br>寧榮大長公主笑,“這正是他該做的。男孩子,吃些苦不算什么?!?/br>胡太后道,“那妖孽,真是……”寧榮大長公主連忙道,“娘娘莫惱怒,文康已教導(dǎo)過她。您要因此氣壞身子,想來都是我多嘴之故?!?/br>聽到閨女替自己出了氣,胡太后面色稍緩,寧榮大長公主再勸,“娘娘自來偏愛承恩公府,正是因此,我勸娘娘切莫真惱了謝姑娘。娘娘,再怎么,也要看著魏國夫人的面子呢?!?/br>“她?”胡太后一挑眉,“她多少年不進宮,不請安,哀家可有說過一句。當(dāng)初便因大長公主之功,再憐她是出嫁女,并未牽連于她,連她的封誥都沒動。她倒有功了!”“娘娘!”寧榮大長公主有些焦?fàn)幍目聪蚝?,胡太后一嘆,“哀家知道,大長公主有安社稷之功,哀家這把年歲,難不成還真與個小丫頭計較,沒的低了身份?!?/br>寧榮大長公主稍稍放心。反正與謝氏交好非一日之功,慢慢來就是,還有的是時間。寧榮大長公主留在宮中陪胡太后用過午膳方出宮,待傍晚穆穆元帝來慈安宮時,胡太后便與皇帝兒子絮叨了幾句,“原本哀家想著,先皇后過逝也快十年了,以前你心里放不下,哀家不好提這事??蛇@些年了,皇帝是一國之君,外頭那些窮人家娶不上媳婦還罷了,皇帝怎么能一直打光棍呢。哀家就尋思著,得給你娶房媳婦啊?!边@就是草根出身的好處了,立后擱朝廷上那絕對是大事中的大事,擱胡太后這兒就是,俺是做親娘的,俺要給兒子娶媳婦,俺當(dāng)然能做主。穆元帝早知此事,亦知寧榮大長公主所來為何,只是還得裝的不知曉的樣子問,“以往未聽母后提起,看來母后是有人選了?!?/br>“哀家有人選有什么用?哀家要是外頭小門小戶的婦人,給兒子娶媳婦,自然是哀家說了算??勺隽颂?,兒子是皇帝,也沒能全靠哀家說的理。原本我是相中了你舅舅家的五兒,那丫頭懂事也聰明,寧榮和你舅舅也是樂意的。結(jié)果那謝家丫頭,唉喲,就是魏國夫人的女兒,不知多惡毒,在你舅舅家就說起王莽來。”胡太后憤憤,“皇帝說,她這是什么意思!”穆元帝呷口茶,唔一聲,道,“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就說起王莽來了?”胡太后沒料到皇帝兒子未順著自己的話處置謝家丫頭,反問原由,胡太后頓時語塞,含糊道,“話趕話的?!?/br>“這就是了。”穆元帝放下茶盞,道,“自姑姑過身,魏國夫人只此一女,這孩子年歲尚小,她一個孩子說話,哪里能當(dāng)真。母后不必與她計較?!?/br>胡太后道,“怎么能說魏國夫人只此一女,魏國夫人是謝家長子正室,嫡女是親的,庶女庶子一樣是她的孩子?!闭f著,胡太后實在有些快意。穆元帝一句話,“嫡庶怎能相同。”胡太后知道皇帝兒子的脾氣,識趣的不再提這事,轉(zhuǎn)而繼續(xù)給娘家刷好感值,拉回話題,道,“你舅舅和寧榮的脾氣,最小心不過。平日里樣樣恭敬,就是怕大臣說你偏頗公府呢,一聽這話就嚇壞了,寧榮一大早的進宮就是跟哀家說呢,家族榮寵已極,不敢再盼鳳儀之位。唉,真叫人不知說什么好了。”胡太后唉聲嘆氣,“哀家心里覺著胡家親切,想來也是哀家偏心吧?;实廴粲邢嘀袆e家淑女的,只管跟哀家說?;蛘邔m妃里有合你意的,立為皇后也好?!?/br>母親這話,是真心里包含了試探。穆元帝不過一笑,“兒zigong中妃嬪無數(shù),春蘭秋菊,各擅勝場,倒沒覺著哪個更好。立后之事不急,母后倘有時間,延熙明年十五,待過兩年,也該大婚了。”這說的是大皇子穆延熙。胡太后笑,“這也是。這些天盡忙著宜安的嫁妝,原想著待宜安大婚后就給他張羅來著?;实坌睦锟捎兄饕猓俊?/br>“皇子妃么,知書識理,心胸開闊,也就夠了?!?/br>“成,這事便交給哀家。”胡太后又道,“女孩子,更得溫柔敦厚才好?!敝x莫如這口氣,真是難咽啊。穆元帝陪太后說了幾句話,便回了昭德殿安歇。寧榮大長公主在慈安宮勸說兼表忠心的外交活動相當(dāng)成功,蘇不語與李宣都在國子監(jiān)念書,放學(xué)后倆人去永安侯府說話。李宣昨日與母親一道去了承恩公府的,只是他年歲漸長,未去內(nèi)宅,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