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侯下手，這里頭，還是有事。還有那姓段的海匪，不就是銀子么，靖江出得起價錢，難不成咱們出不起！”不一定要靖海啊！反正五皇子也沒海軍，而且，他來就藩的目的從來不是靖海，他是要遏制靖江王府坐大！不靖海，把海匪擺平，或者只要海匪愿意坐視閩地與靖江相爭，他的勝算就大了許多！

五皇子逐漸理順?biāo)季w，道，“晉商幫不是一家一戶的事兒，何況晉地不是咱家封地，咱也管不到他。我想著，商賈非他們一家，只是這商賈的事，要是讓咱們府的屬官出面就著眼了。不如還是讓江姑娘看一看，要是有穩(wěn)妥可用的，你同江姑娘商量著辦這事，咱們王府扶一扶，看能不能扶起一家來為咱們所用?！?/br>
一想到吳地可能不中用的諜報系統(tǒng)，五皇子就糟心，道，“要是咱們自己重建諜報，交到別人手里我不放心，且不易讓太多人知道，還是就你、我、江姑娘，咱們?nèi)酥谰秃??！贝舜我皇墙性拼蚵?，五皇子還不知他爹給他的諜報系統(tǒng)是失效的，哎，倒是江行云，頗為得用，而且，與他媳婦交好，又是將門之后，家里世代丹心碧血，再可靠沒有的。用人，五皇子還是喜歡用江行云這樣的，自祖上就為朝廷效力，彼此也有交情。

謝莫如便應(yīng)了，道，“只是此事急不得。”

“放心，這點耐心不算什么。其實我倒盼著徐家說的是真的，白浪是海匪才更好，海匪有海匪的利益，如白浪這樣的海匪，更不是容易驅(qū)使的。但如果別人有法子打動海匪，咱們這里一樣能想出法子?！痹挼阶詈?，五皇子反是喜悅起來。

“是啊?！敝x莫如也是一笑，轉(zhuǎn)了話題，“這些還遠，先說眼下的事。咱們的年禮也備好了，王爺看看禮單再看看東西，若沒什么可添減的，該打發(fā)人送到帝都了?！彪x得遠，閩地的境況也不是很好，可三節(jié)三壽的禮是再不能省的。世人講究三節(jié)兩壽，當(dāng)然，身份不同，三節(jié)兩壽的講究也不同。如讀書人講究三節(jié)兩壽，那是對先生的。讀書人的三節(jié)兩壽的三節(jié)指的是，端午、中秋、年節(jié)，兩壽則是孔子與先生的壽辰。官場的三節(jié)兩壽說的是給上官送禮的規(guī)矩，到了五皇子這里，一地藩王了，三節(jié)也是不變的，端午中秋年節(jié)，這三個大的節(jié)日；三壽則是穆元帝的萬壽，胡太后的千秋，以及蘇妃的千秋。

所以，即使五皇子遠到閩地就藩，一年也要往帝都送六回禮。

當(dāng)然，不只他給別人送，別人也得給他家送。

當(dāng)然，給蘇妃送東西，謝莫如是心甘情愿的，她原還盤算著什么時候接了蘇妃過來，只是閩地這般，不要說謝莫如開不了這個口，就是五皇子自己也不放心母親過來的。

妻子說起年禮，五皇子也挺重視，接了禮單看過，又瞧了東西，笑道，“怎么還有大郎他們預(yù)備的東西?！?/br>
“陛下與母妃體諒咱們做父母的不愿意與孩子分離，讓孩子們同咱們到了藩地，陛下雖然孫子孫女不少，誰也替不了誰。母妃更不必說了，就是大郎他們也想祖父祖母，他們也大些了，懂事了，便讓他們各自備了一件，還寫了信，到時一并帶去，是孩子們的心意?！敝x莫如笑瞇瞇地。

五皇子知道他媳婦是全方位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替他在帝都刷好感，捏一捏媳婦的手，道，“你想的比我周全?！?/br>
謝莫如笑，“這原就是我分內(nèi)之事，王爺?shù)竭@閩地何嘗歇過一日，這些家里的事，如何還能讓你分心?！?/br>
“家有賢妻，如何一樣?！蔽寤首有Σ[瞇，“你是知道的，三哥與你同歲，當(dāng)初三哥議親時，母妃成天心神不寧，就是怕你被定給三哥?！?/br>
“胡說什么呢?！敝x莫如嗔。五皇子就是這一點，時不時犯二。

“這可是真的?！蔽寤首油φJ(rèn)真，道，“謝娘娘在宮里一向能說得上話，你們又是姑侄。后來三哥親事一定，母妃大松一口氣，好幾回都說我有福氣，如今看來，我的確是有福氣的。”說著，五皇子愈發(fā)歡樂起來。

望著五皇子的笑臉，謝莫如道，“福氣也是雙方的，我遇著殿下，遇著母妃，也不算沒福了?！?/br>
閑話就容易歪樓，五皇子怕他媳婦多想傷感，將話題扯回年禮上，道，“明兒叫張長史護送到帝都吧?！?/br>
張長史是最早跟五皇子的，也是個穩(wěn)妥人，穆元帝指給五皇子的，故而一般這樣的事，五皇子都是讓張長史去做。五皇子忽然又自言自語道，“還是挪到后兒個，扶風(fēng)他們家都在帝都，約摸各人都有年禮要捎帶，我著人問了他們，要是有，只管拿過來，讓張長史一并帶去帝都。

謝莫如本就是個細(xì)致人，五皇子這樣快的想到屬下，謝莫如十分喜悅，笑，“王爺說的是?！被\絡(luò)下屬，上馬敬下馬迎當(dāng)然是一種法子，但和風(fēng)細(xì)雨，將事做在細(xì)致處也是一種高明的低調(diào)。

說過年禮，五皇子又道，“你說，咱們這才是治理一處藩地，這來了也一年多，閩地到底如何，其實咱們還沒看清楚。治理一地都如此，何況父皇治理一國呢?！?/br>
諜報系統(tǒng)可能失效的事，實在給了五皇子太多感慨。

謝莫如道，“這就像諸葛孔明說的，親賢臣，遠小人。此話是極對的，但何為賢臣，何為小人，如何辯識賢臣與小人，就是諸葛也未能細(xì)論的。識人辯人，怕是對諸葛都是一輩子的功課，不然因何有馬謖失街亭之事。諸葛都如此，如我等凡人，常懷謙遜之心，凡事謹(jǐn)慎，盡心盡力，也就是了?！?/br>
五皇子鄭重，“是啊，還需更加謹(jǐn)慎才行?！?/br>
夫妻倆閑話一時，就到了用晚飯的時辰，五皇子被謝莫如養(yǎng)成的好習(xí)慣，吃飯比天大，再怎么忙，一日三餐也得保證。所以，哪怕知道自家諜報系統(tǒng)失靈，五皇子也挺耐心的沒跳腳。當(dāng)然，這也是因為跳腳沒用。謝莫如命人叫了孩子們過來，一家子歡歡喜喜的用過晚飯不提。

因為給帝都的年禮里也有孩子們自己準(zhǔn)備的東西呢。

吃過飯，五皇子挨個表揚了一回，便讓高興的孩子們回去歇了。

☆、第192章忠心

這個新年格外的與眾不同，于穆元帝，這是穆元帝帝王生涯中第二個未能團圓的新年。去歲雖然五皇子也不在帝都，因閩地的爛攤子急需人收拾，穆元帝心系爛攤子，反而沒這樣明顯。今年閩地局勢逐漸安穩(wěn)，五兒子打贏了好幾場戰(zhàn)事，十分爭氣，再至新年，穆元帝就格外思念五兒子了。

其實，倘諸皇子皆已就藩，穆元帝要思念的兒子太多，估計也不會太拿五皇子當(dāng)回事兒。偏生如今諸皇子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