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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然被人揭開,縱面上難堪,太子也得知李相的情。頓一頓,太子繼續(xù)道,“李相有什么打算,盡管悉數(shù)說與孤知道便是?!?/br>李鈞心下暗想,太子雖優(yōu)柔寡斷,但善納諫言,亦不失為明君之姿。閩王勢頭雖好,奈何有輔圣舊事,閩王又獨寵謝氏,除非萬不得已,實不能投轉閩王。將心一沉,李鈞與太子道,“臣掌刑部,便將當年江南之案光明正大的拿到三司面前審一審吧!這里頭,倘殿下有過失之處,殿下當向陛下請罪,倘非殿下疏失,臣絕不會讓殿下為別人背上黑鍋。此案審罷,里面是非曲直,俱會有個說法!殿下只管安心在陛下身邊聽政,人非圣賢,孰能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殿下是陛下親子,殿下縱有過失,只要父子情分在,儲位便是安穩(wěn)的。”太子道,“孤明日便向父皇請旨,三司聯(lián)審南安侯被鴆殺一案?!?/br>李鈞頜首,“殿下英明?!?/br>“還有一事,殿下還需在請旨聯(lián)審南安侯被鴆殺一事之前與陛下說一說?!?/br>“何事?”“鳳儀宮空置多年,既要立后,當檢修鳳儀宮?!崩钼x淡淡道,“殿下當給陛下提個醒兒?!?/br>太子咬牙,“孤明白?!?/br>李鈞看太子一幅咬牙切齒的模樣,心說,當年五皇子請陛下早立太子是何風范,不過是修個風儀宮,至于么。李鈞只得道,“殿下放心,眼瞅年根子底下了,朝里祭天祭祖的事還忙不過來呢。便是修鳳儀宮,也得明年開春了?!?/br>太子與李鈞是無話不談的,嘆道,“倘不立皇后,便是修他十座八座的風儀宮又如何?一旦立后……”感慨一回,太子道,“依相李看,父皇會立哪位娘娘?”李鈞果斷回答,“非蘇淑妃莫屬?!?/br>太子臉色一白,問李鈞,“皇貴妃之位如何?”李鈞伴駕多年,道,“倘是皇貴妃之位,自然好。倘是后位,殿下也莫要亂了分寸。”“孤明白?!?/br>李鈞心下一嘆,太子殿下怕是不明白,自己的父親有一顆如何冷酷的心腸。立皇后雖令太子難安,但,陛下的心仍是在東宮的,不然,憑陛下的性子,倘當真有易儲之心,斷不會先立皇后這般麻煩。只是,五皇子崢嶸漸顯,太子卻連連失誤,陛下于儲位一事上心意動搖再所難免。謝莫如對李鈞的評價是,“比那什么寧祭酒強百倍?!?/br>五皇子亦道,“李相一回來,東宮氣象都不同了。你不曉得,今日太子請旨當令工部檢修鳳儀宮時,大哥臉上那表情,仿佛活見了鬼?!?/br>謝莫如道,“李相大人比鬼可怕的多。”五皇子道,“添一勁敵?!?/br>謝莫如笑,“李相還算不得勁敵。殿下想一想,依李相這等本領,在當年陛下親政一事中猶算不得一等一的人物。難不成,他老了,就成一等人物了?”“那你說誰算一等人物?”“殿下這樣的?!?/br>五皇子受此一記馬屁,不由輕笑,道,“你莫打趣我。”“何來打趣。這世間,出色的人有許多,有人善詩文,有人善武功,殿下可能會說,如九江如扶風這樣的人,文能安邦武能定國才算出眾,可殿下想想,他們未跟隨殿下之前只是蕓蕓眾生中的平凡人物,跟隨殿下后方得才干施展。就如說,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殿下有伯樂之才,殿下不算一等人物,誰還算?”五皇子給妻子贊的臉上微熱,道,“有才干的人,早晚有展露才干之日?!?/br>“那也不一定,南安侯不一樣有才干么?倘他最先遇到的是殿下,怕不止于一個侯爵之位了?!?/br>說到南安侯,五皇子又是一嘆,與謝莫如商議道,“太子請求審查南安侯被鴆殺一事呢。”“這是太子明白。此事審出個結果,就算有了說法,堵上朝中悠悠之口?!?/br>五皇子道,“于太子自然是有好處的?!?/br>謝莫如道,“江南之事,陛下心中有數(shù)。說來,祖父雖退了,三皇子于刑部多年,便是李相欲掌刑部,有三皇子在,也不是易事。只怕三皇子那個性子,只盼著誰都不得罪才好,倒不知他是個什么主意?!?/br>“三哥怕是自己也犯難,他素來圓融的人,怕自己不欲沾手,終要落到李相手里?!蔽寤首右仓首悠⑿?,說來三皇子委實性子好,既非太子剛愎自用,也非大皇子蠻橫無禮,更不是六皇子那般糊涂,可說來,這般玲瓏之人,也是最沒立場的人。要是擱大皇子遇著這等機會,便是不對太子落井下石,起碼也得讓刑部查個水落石出。但擱三皇子頭上,三皇子怕是不欲得罪太子的。五皇子自己同三皇子的關系也不比同四皇子的好,更不好就此事發(fā)表任何意見,因為,縱五皇子只求一個公正審查,還南安侯一個公道。怕落到小人嘴里也是意欲干擾刑部,對太子不利了。所以,五皇子什么都不能說。五皇子轉而與妻子商議,“刑部江侍郎要致仕了?!?/br>謝莫如想了想,“江侍郎也是六十五的人了,倘能再進一步任尚書位,還可繼續(xù)當差。如今他進一步不易,年紀也不輕,何況,調(diào)查南安侯鴆殺一案,干系頗多,江侍郎怕是因此欲致仕吧。”朝中就是這樣,這些人,要用他們的時候,一個比一個墻頭草。江侍郎成為尚書侯選,還是謝尚書致仕前的提議,只是江侍郎沒趕上好時節(jié),穆元帝非要自封疆大吏里提拔,以至于江侍郎未能登尚書位。可江侍郎能竟選尚書一職,就說明此人在刑部極有資歷。謝尚書剛剛致仕,他在刑部的人脈還在,倘這些人肯出力,李鈞想拿下刑部,沒有這般容易。只是,誰愿意攪入太子與五皇子相爭的渾水中去呢?江侍郎此時要致仕,怕不單單因年老,更是不想介入南安侯鴆殺一事的調(diào)查吧。五皇子道,“倘是因此事,沒讓他做刑部尚書真是對了?!?/br>謝莫如道,“年下事多,便是調(diào)查南安侯鴆殺一案,怕也要等到明年。江侍郎致仕,李相求之不得,定要換上一位太子系官員的?!?/br>顯然,五皇子與謝莫如商議此事原因就在于此,五皇子道,“倘咱們坐視,刑部怕是就要落入李相之手了?!?/br>“殿下可有看中的人?”五皇子便是因此為難呢,五皇子道,“要是軍中安排個人,這不在話下。這些年,咱們相熟的大多是軍中將領,便是有一二官員,也都是江南小官兒?!睂嵲谑菬o可用之人,五皇子嘆,“早知道李相給太子出這主意,讓請老尚書再支持個一年半載的了?!?/br>謝莫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