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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話,楊嘉言想了想,又是補充了一句:“曾墨是顧大哥考上舉人后,顧嬸嬸給顧大哥買的書童?!?/br>看著楊嘉言一副根本不把顧清明當(dāng)外人的樣子,楊蓁蓁只覺得腦門子都要開始泛疼。偏生這個時候,楊嘉言還隨口來了一句:“jiejie,你怎么對顧大哥這么客氣,我記得你以前對顧大哥可不是這樣的。”“……”楊蓁蓁默然無言,偷偷瞪了一眼楊嘉言,然后看向顧清明開口道:“師兄,你太客氣了。這些東西你都拿回去吧,家里什么都不缺。反倒你和顧嬸嬸剛來京里,才是最需要添置東西的?!?/br>楊蓁蓁說著,目光恰好對視上顧清明的眼睛,瞧見他的目光里帶了一絲感傷,讓她不敢直視。顧清明卻并沒有依著楊蓁蓁所言,而是示意曾墨將包裹放在桌上,輕聲開口道:“并不是什么貴重的物件,只是從家鄉(xiāng)帶來的土儀,娘收拾了讓我?guī)斫o你們的?!?/br>說完這話,顧清明似乎是在猶豫,過了許久,方才開口道:“師妹,我不是外人,家里的情況,我都知道?!?/br>初見顧清明時候的震驚,并沒有讓楊蓁蓁失色,可是這一句話,卻是讓她面色大變。她眼眶有些泛紅,有感動,但更多的是窘迫。這么多年,她從來沒有想過,再與顧清明見面,會是這樣一幅尷尬的處境。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說,才能夠讓自己顯得不那么窘迫。但其實楊蓁蓁不知道的是,她越是在意,越顯得她有些無助可憐,顧清明心中一熱,忍不住伸手探向了楊蓁蓁。而楊蓁蓁卻是下意識后退一步,面上有些驚恐。一時之間,氣氛重新陷入了尷尬之中。顧清明到底是個君子,不忍見楊蓁蓁為難,面對此情此景,最終他選擇避讓,面上勉強笑道:“師妹,我與娘剛來京中,還未來得及收拾規(guī)整,便不久留先告辭了,日后再上門與師娘拜訪?!?/br>說罷這話,他甚至有些顧不得儀態(tài),拉著還是一臉懵懂的書童曾墨匆匆離開。“顧大哥……”楊嘉言出聲想要挽留,卻被楊蓁蓁一把拉住。“姐……”楊嘉言想要抱怨,但瞧見楊蓁蓁有些泛紅的眼眶時,楊嘉言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吱聲,閉上了嘴巴。楊蓁蓁深吸了一口氣,壓抑下心中的情緒,看向楊嘉言開口道:“家里的情形,是你告訴師兄的?”“我沒說……顧大哥在見到我時,便已經(jīng)知曉了,還問了jiejie你的情形?!?/br>最后一句,楊嘉言說的小聲翼翼。楊嘉言原本以為楊蓁蓁聽了他的話,會有所觸動。卻沒有料到,楊蓁蓁在聽完了他的話,只沉默了一會兒,便轉(zhuǎn)開了話題,直接問起了別的話。“你今日怎么下學(xué)這么早?”“老師布置了課業(yè),提早放我們回來了。我瞧著時辰還早,所以先去了書鋪,回來的時候剛好碰見的顧大哥?!?/br>楊嘉言向來怕自己這個jiejie,這會兒意識到自己方才似乎是惹了她不開心,所以說起話來也是小聲翼翼的,最后還忍不住問了一句,“jiejie,你沒事吧?”“jiejie無事。行了,你進里屋暖暖身子,去看書做功課吧。”楊蓁蓁聞言,臉上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神色倒是比方才和緩許多。楊嘉言將信將疑的看了一眼楊蓁蓁,倒是慢慢進了里屋。而楊蓁蓁站在原地,目光卻是有些呆呆的看著顧清明方才留下的那些東西。也不知道過了,直到楊陳氏的聲音在屋外響起,楊蓁蓁方才回了神。楊陳氏走時是拿了油紙包裹著的豬蹄,回來的時候,手上依然拿著,顯然東西并沒有還給李家。楊蓁蓁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有些疑惑。而楊陳氏瞧見楊蓁蓁的時候,張了張嘴,下意識便想說起方才的事情,但目光在這時不小心掃到了放在桌子上的那堆東西,愣了一下反倒是問起了話:“方才是有誰來過了嗎,怎么送了這么多東西?”楊陳氏還以為是書院里的人過來探望了,下意識便放下手中的東西去翻包裹。楊蓁蓁的父親楊志德生前是青山書院的教書先生,因為書教得好,品德又出眾,在學(xué)子中有些名聲。如今雖然人走了后,但書院以及一些學(xué)子,對她們家也算多有照拂,曾幾次三番遣人過來探望。這會兒楊陳氏瞧見東西,也是下意識以為是誰又過來看了,嘴里還念叨了一句:“這次怎么送了這么厚的禮?”“不是書院的人,是顧師兄進京赴考了。”楊蓁蓁壓低了聲音,盡量用平淡的語氣說出這話,但楊陳氏聞言,面上還是忍不住再次愣住了,放在包裹上的手不覺攥緊了包裹皮。楊陳氏下意識便去打量楊蓁蓁的神色,雖然看著楊蓁蓁雖然并未曾見異樣,但她心里還是有些忐忑,語氣里也忍不住帶上幾分別扭開口道:“原來是清明那孩子來了,已經(jīng)來過家里了,你怎么也不留人坐坐。”“師兄說他們家里剛進京,還要去收拾,所以改日再過來?!?/br>“這樣……”楊陳氏面上仍有幾分訕訕,看著仍是一臉平靜的楊蓁蓁,她卻是有幾分忍不住了,壓低了聲音輕聲道:“蓁蓁,娘知道你和清明那孩子……現(xiàn)在也沒個外人,你老實告訴娘親,你心里是怎么想的?!?/br>楊蓁蓁聞言,低垂下眼瞼,只低頭收拾著桌上的書,語氣平常道:“娘,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和師兄哪有什么可能?師兄前途似錦,我不過是個被休棄的女人,早就沒有什么可能了。師兄之所以來探望咱們,不過是因著爹當(dāng)年對他有傳道授業(yè)之恩罷了?!?/br>楊蓁蓁說的越是平靜,楊陳氏心中卻越是酸澀。她忍不住紅了眼眶,滿臉后悔:“早知道今時今日,當(dāng)初就不該聽你爹的硬讓你嫁去李家,清明多好的一個孩子……”“娘……”楊蓁蓁心中輕嘆了一聲,打斷了楊陳氏的自怨自艾,依然用平淡的語氣說了一句:“我和師兄之間沒什么的?!?/br>說罷這話,她的臉上重新浮現(xiàn)了笑容,手點了點放在桌上的豬蹄,問了一句:“您方才不是去還東西了,怎么又給原模原樣帶回來了?”“對對對,差點忘記這事兒了?!?/br>楊陳氏聞言,面上有些窘迫沖著自己女兒解釋道,“你也知道那李寡婦力氣有多大,我又說不出她,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