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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王看著,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但這一步后退了后,他又突然覺得……自己為什么要后退。明明該是蕭恒理虧才是,怎么反倒變成了是他心虛了。想到了這個,他忍不住上前一步,昂首挺胸以對。不過這股氣還沒撐上一息,蕭恒一伸手,端親王又忍不住縮了回去。蕭恒看著端親王這般,手卻并沒有停下,而是拍在了端親王的肩膀上,語調(diào)慢悠悠道:“朕何時說過放棄,又如何稱得上是犯規(guī)?”“……”端親王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卻在還未說出來的時候,被蕭恒攔住了,他嘴角翹起一抹笑容,慢慢道:“先時楊家出了那么大的事情,骨rou親情,即使朕強(qiáng)留楊蓁蓁在宮中,只怕她也呆不住了,與其到時候讓她因此而做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情,倒不如干脆的放她出宮,將該處置的事情,全部都處置了再決定去留!”蕭恒一席話,讓端親王啞口無言。雖然這話當(dāng)時蕭恒也解釋過了,可那會兒端親王根本沒有深想,只想當(dāng)然的認(rèn)為蕭恒沒做好,如今聽來,怎么就覺得那么有道理呢!尤其是在看到楊蓁蓁出宮之后的表現(xiàn),端親王能夠想象的到,若是楊蓁蓁留在宮中,只怕會發(fā)生更加不好的事情來。蕭恒瞧見端親王的神色,便知自己的話,已經(jīng)讓端親王深信不疑了。其實(shí)蕭恒也有一些心虛,不過是面色平靜沒讓端親王看出來而已。當(dāng)初放楊蓁蓁出宮,那個時候他其實(shí)是覺得與楊蓁蓁之間既然已經(jīng)沒有可能,那么就放棄不要強(qiáng)留人在宮中了。他的尊嚴(yán)與驕傲也不允許自己繼續(xù)挽留。顯然蕭恒也是低估了楊蓁蓁對于他的影響力……又或者該說是,對于他們父子的影響力。端親王不說話,蕭恒又是繼續(xù)開口道:“至于將太子送去楊家,這事兒朕也知道不妥,可你也知曉太子對于楊蓁蓁的依賴。她出宮之后,太子一直啼哭不止,又是寢食難安,短短幾日,便消瘦的不行,朕也是沒了法子,只好將人送去……”……端親王再次無言以對,雖然他還是覺得,這根本就不對?。≡跅罴铱吹降奶?,白白嫩嫩,半點(diǎn)看不出消瘦過……可據(jù)說太子已經(jīng)在楊家養(yǎng)了好幾日,也難保是在楊家的這幾日給養(yǎng)了回來。蕭恒句句都是在理,而且這理由,讓端親王完全無法反駁。端親王心中仍然感覺不對勁,可是看著蕭恒面無表情的神色,以及平靜無波的眼神,他方才進(jìn)門時的氣勢濤濤,早已經(jīng)蕩然無存了。端親王絞盡腦汁,還想再找一些什么話來反駁蕭恒。在這個時候,蕭恒卻又是走到了御案邊上,點(diǎn)了點(diǎn)放在御案上的幾份奏折,開口冷聲道:“方才的事情已經(jīng)說完了,現(xiàn)在是不是該說說言官給你上的折子了……”“……”端親王面上頓時露出了苦色。蕭恒卻并沒有因?yàn)槎擞H王面上的苦色而留情,他繼續(xù)開口道:“你看到?jīng)]有,近日都是對你的彈劾,從你到刑部大鬧,濫用職權(quán),到整個西山甚至是京城都被你攪得天翻地覆,你有沒有什么好給朕解釋的?”“臣弟這……臣弟這也是為了破案嗎!”端親王訕訕開口。但蕭恒的眼神,分明便是不信。“先時朕不管了,但……”蕭恒的話還沒有說出口,端親王立刻開口大聲打斷道:“皇兄,我突然想到有一事,我先走了,下次再說!”說罷這話,端親王真的一溜煙兒,迅速的消失在了御書房中。蕭恒手握奏折看著端親王消失的身影,嘴角微微翹起,將奏折扔回了身后的御案,一份奏折不小心被打開,露出了上邊的文字。若是端親王能夠看到,定然會發(fā)現(xiàn),他皇兄拿出的奏折,分明便是一些地方上的事務(wù)回稟,根本不是什么言官彈劾!然而,端親王是無緣看到了。他迅速的飛跑出了御書房,這還不夠,想了想,又是迅速的出了宮方才松了一口氣。出宮之后,他也沒有去楊家或是回自己的王府,而是拿著楊蓁蓁的休書,去了衙門。衙門官吏看到端親王,立刻上來相迎,端親王倒是沒什么架子的擺了擺手,將休書遞了過去,然后開口道:“不必招待,你趕緊將這事兒給處理了!本王不希望在文書上在看到這二人還是夫妻?!?/br>“是是是!”官吏點(diǎn)頭哈腰接過,但是目光在看到那封休書上的名諱時,面色卻是一變,為難開口道:“王爺,這……這下官處理不得??!”第86章八十五、彼此端親王聞言,原本要朝著椅子走去的腳步立刻停了下來,目光帶著幾分不悅看向了那名官吏,語氣陰沉的開口反問:“處理不得?官吏身體抖了一下。而端親王見此,聲音越發(fā)陰森森,顯然是在壓抑著心中的怒火。“休書都在這里了,你和本王說處理不得,不是和本王在開玩笑吧!”官吏聞言,原本就彎著的身體壓得越發(fā)低了。他哪里敢和端親王開玩笑,而端親王方才那些話,分明便是在威脅著他。官吏額上一陣又一陣的冷汗,端親王的威脅與命令,他自是要聽從的,可是上邊的交代,他也不敢不照辦??!左右為難,官吏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端親王瞧見官吏啞口無言的慫樣,心中頓時沒了耐心,手掌啪的一聲,拍打在了桌子上,也嚇得官吏身體一抖。端親王皺著眉頭,看著官吏冷聲道:“你最好給本王一個合理的交代,怎么就辦不了了,若是敢弄鬼,信不信本王現(xiàn)在就讓人把你抓起來!”“王爺,奴才哪敢!”官吏嘴里連連喊屈,這會兒倒也顧不得了,只連忙沖著端親王開口道:“這二人的婚事,前一段時間上邊已經(jīng)下過命令了,說是讓二人和離了,如今文書都已經(jīng)登記造冊,如何更改!”當(dāng)然更改自是可以的,文書也可以重新擬定,但是官吏拿捏不準(zhǔn)上邊究竟是誰想讓二人和離,偏生端親王又拿了休書過來說要休棄。別看都是讓這對夫妻從此分道揚(yáng)鑣,可是這其中的意義卻是大不相同。本朝禮法雖然規(guī)定夫妻之間的確是可以和離,但真正民間發(fā)生這種夫妻分道揚(yáng)鑣的事情,通常都是休書。這也是如今這個時代之下,到底女子地位卑微,不若男子。休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