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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沒有想到,姚相竟然會這般狠心。但蕭恒什么都沒有說,只是讓梁庸接過了姚相的請罪書,然后退了朝。若是往日里,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而蕭恒在姚相做出這樣的表態(tài)后,定然會將人請到后邊御書房里好好商討一下,可是今日,便是蕭恒再不知,其實(shí)也能夠瞧得出來,這份請罪書,其真正的授意之人并非是姚相,那么也沒有什么好說的。蕭恒回到御書房后,并沒有去看這封請罪書,只是擱在了御案的一側(cè),然后自己在御書房中稍稍坐了一會兒后,站起身離開了御書房,來到了后邊太子的寢宮。這個時辰,太子還未睡下,正與楊蓁蓁二人在互相玩鬧著。楊蓁蓁自從太子開口說話后,仿佛是上癮似得,開始慢慢教導(dǎo)起了太子說話,而太子也是像模像樣的學(xué)習(xí)著,若是說的實(shí)在是四不像,受到了楊蓁蓁善意的嗤笑后,太子便是鉆入楊蓁蓁的懷中,仿佛這么小的一個人,也知道害羞。這么一來一回,二人搭配的極好,便是楊蓁蓁并未刻意的教導(dǎo)太子如何說話,太子都已經(jīng)學(xué)會說了不少的東西。而楊蓁蓁為了讓太子能夠更加直觀,更加印象深刻的記住一些東西,自己特地畫了不少圖案配著問題,讓匠人們連夜趕工,做成小木牌給太子玩兒。這些木板上邊的圖案,雖只是寥寥幾句,卻形象的畫出了一些物件,太子對于這些木牌的興趣也是十分大,一開始時他只是好奇的玩著這些木牌子,聽著這些木牌聲音敲打聲,他便會高興的拍著自己的小手鼓掌,一副高興的不得了的樣子。但是等到了楊蓁蓁與他玩過尋找木牌,對著木牌學(xué)說話這些游戲過后,太子興致便更高了。因?yàn)槊炕厮f對了,或是拿對了木牌,楊蓁蓁都會給他獎勵,或是一個香吻,又或是一小小塊點(diǎn)心。太子樂此不疲的玩著這些游戲,而且不愛喝別人玩,就愛和楊蓁蓁一起玩。蕭恒對此意見頗大,只覺得楊蓁蓁如今還真是什么都以太子事事為先。不過今日,蕭恒回到太子寢宮的時候,倒是搶了楊蓁蓁的活計,與太子玩起了尋找木牌的游戲。只不過,太子不怎么搭理而已。蕭恒撿起了一塊木牌,指著上邊的圖案,沖著太子開口問道:“瑞兒,這上邊,是怎么念的?”“……”太子聞言,懶洋洋抬起了自己的眼皮,看了一眼蕭恒,那目光似乎是帶了一些輕視,他側(cè)過腦袋,沒有說話,只自己低頭揀著放在床上的其他小牌子玩著。“……”蕭恒沉默的看了一眼太子,笑容淡了一些,但很快又重新浮現(xiàn)了笑容,和藹的沖著太子開口問道:“瑞兒,蘋果,什么哪個東西?”“……”太子依然沉默的看了一眼蕭恒,這一回,倒是略略給了面子,從一堆的木牌子里找出了畫著蘋果圖案的牌子,卻并沒有遞給蕭恒,而是遞給了坐在邊上笑瞇瞇看著他們的楊蓁蓁,嘴里“啊啊啊”的叫了幾聲,仿佛是在求著楊蓁蓁的表揚(yáng)。楊蓁蓁笑著接過,又從盤子里撿起了一小塊點(diǎn)心,遞給了太子,然后才抬頭沖著蕭恒解釋道:“太子殿下與皇上先時沒玩過,所以太子殿下并不知道該如何與皇上配合!”楊蓁蓁這話,分明便是替太子說話,也是在安撫著蕭恒。蕭恒雖然知曉她這話的牽強(qiáng),但今日卻也沒有說什么,只是略略牽動了一下嘴角,然后看著太子津津有味啃點(diǎn)心的樣子。楊蓁蓁瞧見蕭恒這副樣子,倒是有些疑惑了,她皺起了眉頭,握住了蕭恒的手,輕聲開口道:“怎么了?”蕭恒微微搖了搖頭,過了一會兒,方才輕聲開口道:“有一個事情,朕想想還是與你說一下,先時說了咱們?nèi)饍翰缓寐牭哪切┰挼囊沂?,朕并不打算重判,可能只是判他個流放,你和瑞兒,會不會不高興?”蕭恒知曉楊蓁蓁對于太子的重視,所以他一點(diǎn)都不懷疑,自己這個決定,會引起楊蓁蓁的不滿。豈料,楊蓁蓁聞言后,面上微微愣過一下后,竟是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輕笑道:“皇上說的什么話,我是這般不講理之人嗎?皇上既然這般判了,自是有自己的道理,更何況,若只是說錯了話便讓人丟了性命,也的確是有些重了!”楊蓁蓁一番話,可說是發(fā)自肺腑。雖然她也知曉妄議皇家是死罪,可……真這么判了,好像心中也有那么點(diǎn)不得勁。第129章一百二十九、老師楊蓁蓁一席話,發(fā)自肺腑,也說的分外的自然。而蕭恒一方面是驚訝于楊蓁蓁對于此事的輕輕放過,另一方面,卻也忍不住想起了姚家人,主要是姚玉容此次的決定。蕭恒自然不覺得此次的姚相上書是他自己的決定,姚相雖然也是個殺伐決斷之人,可姚家庶子,畢竟是他的親子,而且姚相此人向來善于蟄伏,沉得住氣,不到最后一刻不可能就這么直接上書。促使他做出這封決定,定然有人在背后推動。而這個人,除了皇貴妃,蕭恒還真想不到其他人。蕭恒是欣賞干脆懂得舍得之人,不得不說,曾經(jīng)的姚玉容入了他的眼,也有這方面的緣故。蕭恒當(dāng)初欣賞姚玉容,不僅僅是因?yàn)樗幸粋€還算得力的娘家在背后支持,還有一方面的原因,卻是因?yàn)樗@種果斷、懂得自己要什么的性格。這樣的人,心思再深沉,也一目了然,蕭恒有把握駕馭掌控。可如今,看著姚玉容為了達(dá)到自己的目的,甚至能夠這般毫不猶豫的便犧牲自己的兄弟……哪怕這個兄弟只是她同父異母的兄弟,蕭恒都覺得她心狠。這種人往往是為了目的沒有底線,不擇手段……今日犧牲的不過是一個與她不算親的親人,可是他日,擋著她路的人,是她的親人……至親,她只怕也會做出一樣的選擇來。蕭恒愿意利用這樣的人,卻無法對這樣的人產(chǎn)生好感。但姚家既然自己已經(jīng)做出了決定,蕭恒也不至于要去做這個善人。輕饒過姚家庶子,自然是不可能,畢竟太子與皇家的顏面,可不能夠白白就讓人這般詆毀。但像姚相上書中所寫的那般處死……蕭恒卻與楊蓁蓁想法一般,覺得過了。姚家庶子固然可惡,但罪不至死。姚家庶子的罪行,是由蕭恒親眼所見,自然沒有什么好抵賴的。刑部也只是例行審問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