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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沾自喜個什么勁!不知是靠誰才走到今天!”就知道他會這么說,黎非好氣又好笑:“是,都是仰仗您老的栽培。對了日炎,我發(fā)現(xiàn)你現(xiàn)在清醒的時間越來越長了,剛開始只能說一會兒的話?!?/br>他淡道:“這是自然,此地靈氣充沛,我又睡了那么多日,妖氣總該略有回升?!?/br>“那要怎么樣你才能一直醒著?”白色狐貍綠豆似的眼睛警惕地瞇起來了:“哦?你想讓我一直醒著?干嘛?”“不干嘛,只是希望你能一直出現(xiàn),我喜歡和你說話?!?/br>日炎冷笑起來:“這個簡單,你跳下去就行?!?/br>又是跳下去?黎非無奈地看了他一眼:“跳下去不等你醒,我先沒命了?!?/br>“那你說個屁!老子不吃你們甜言蜜語的那套!”誰跟他甜言蜜語了?黎非搖頭,果然人與妖的思路是天壤之別,一個在意過程,一個只重結果。“等以后我厲害了再跳吧?!崩璺怯鶆β湓谘菸鋱錾希卉S而下。“小丫頭,你這句話是認真的?”白色九尾小狐貍突然嚴肅起來,雖然看不懂狐貍的神色,但他的語氣從未有過的認真。黎非點頭:“是啊,等我厲害了,我會跳下去的。不過,為什么要跳下去?下面有什么?”日炎突然發(fā)起火來,怒道:“你連下面是什么都不知道,卻說要跳下去!你信口胡謅哄大爺開心呢?!”黎非被他突如其來的火氣沖得一愣一愣:“你又不告訴我下面是什么,我怎么知道?”“那你就不要說什么跳下去!人妖有別,你無心的一句話甚至會引來禍祟!下次再信口雌黃,把你頭發(fā)全拔了!”黎非也有點火了,皺眉道:“我不是信口雌黃!等我厲害到能下去,我會去的!”日炎冷道:“你干嘛要下去?”他們這是在說繞口令么?黎非嘆了口氣,低聲道:“日炎,我?guī)煾鸽x開了,身邊雖然有朋友,但那感覺和師父是不一樣的……”之前她不曉得有朋友是什么滋味,自從遇到百里歌林他們,她第一次嘗到友情的味道,有人可以一起笑一起鬧,一起努力,一起訴苦??伤矟u漸明白,朋友和師父那種家人般的感覺是不一樣的。她狼狽、依賴、什么都不會的一面是不會給朋友看見的,無助的時候,她需要的是師父,無論是責罵還是關懷,才真正讓人安心。師父走了,她最無助的時候,遇到了日炎。他脾氣和嘴巴一樣壞,總愛罵人,動不動就發(fā)火,還總是故作高深,什么都不告訴她,可他也在切實地幫助關懷她,雖然他絕不會承認這點,只會用報恩來當掩飾。“就像你說的,我是人,你是妖,你不懂我,我也不懂你直來直去那套。在我心里,你像我?guī)煾福駛€長輩,還像朋友,是可以讓我依賴的人,我?guī)湍阃耆切母是樵傅?,所以我要下去完全不需要什么理由吧?你想我下去,等我厲害了,我會下去的,你等著?!?/br>白色狐貍從肩頭上跳下來,化作了煙霧,日炎沙啞的聲音傲然響起:“哼!甜言蜜語!我不聽!”黎非搖搖頭:“這算什么甜言蜜語,真的甜言蜜語我還一次都沒說過呢!”“不聽!閉嘴!我睡了!”“日炎?”黎非低低叫了幾聲,他總也不說話,估計是真睡了。她來得早了,演武場一個人影也沒有,她走向島嶼邊緣的懸崖,朝下張望。濃厚的霧氣遮蔽視線,什么也看不見。胡嘉平說過下面是妖魔鬼怪橫行的禁地,為什么日炎要下去后才能一直醒著?后面突然有人叫她:“黎非,你今天來這么早啊!”是百里歌林他們,黎非轉身迎上去,新的修行日開始了。上午是林悠的課,兩個月以來,她除了剛開始的時候教了個水行的凝冰術,然后就再也沒教過其他的法術,到現(xiàn)在上她的課依然是不停地對著人偶用凝冰術,孩子們閉著眼睛都能用出來了,她就是不教別的。對這點,大家也無可奈何。不過今天這位喜怒無常的林悠先生似乎很不對勁,墨言凡先生告假后,她心情倒好起來了,一直笑瞇瞇地,有個孩子不小心遲到,她居然沒罵人,還溫柔地讓他趕緊站好,太反常了。俗話說,事有反常必為妖,不曉得林悠先生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孩子們非但不受寵若驚,反而個個心驚膽跳。“她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百里歌林悄聲問,“你們仔細看看,是她本人嗎?”有個女弟子偷笑起來:“難不成還真是墨先生給了她好臉色?不可能吧!”正說著,林悠忽然轉頭朝正殿方向望去,只見天邊數(shù)道金光閃爍,風聲呼嘯而過,孩子們紛紛捂住頭臉,片刻后風聲稍歇,眾人定睛一看,卻見大演武場上忽地多出數(shù)人,正中那人白發(fā)如銀,氣度曠達,黎非一下就認出他是久違的左丘先生。他身邊還站著數(shù)人,昨天早上才走的墨言凡居然也在,他這個告假也太短了,才一天就回來了。墨言凡身邊是胡嘉平,他不知看著什么,一臉心不在焉的模樣。左丘先生身邊還有一個青年男子,青衣磊落,仙風道骨,面容冷峻,仿若冰雕一般,黎非一見著他便覺眼熟——這個人,是不是那天在青丘追殺日炎的仙人之一?是叫……震云子?林悠乍一見墨言凡,既驚又喜,上前一步道:“墨……左丘先生,這位是?”左丘先生淡然道:“這位是星正館的震云先生,我回書院的路上與震云先生偶遇,震云先生聽聞今年書院有幾位奇才,便來看看?!?/br>林悠聽見震云子三個字,臉色有微妙的改變,又朝墨言凡看了一眼。震云子微微頷首,他聲音猶如幽泉般,乍一響起,弟子們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貿然打擾已是于心難安,承蒙左丘先生愿意成全我的好奇心。那位單一土屬性靈根的弟子,想必……是這個小姑娘?”黎非被他冰冷徹骨的眼神看了一眼,身體便不由自主抖了一下,她還記得這個人,還有他身上讓她討厭的感覺。她下意識地朝后縮去,避開了他的眼神。震云子道:“這可真是巧合,我與這位小姑娘倒曾有一面之緣?!?/br>左丘先生奇道:“哦?不知震云先生在何處見過這位弟子?”震云子淡然一笑:“不過數(shù)月之前,追殺那九尾狐妖時與她偶遇。說來慚愧,當初完全沒發(fā)現(xiàn)她竟有如此天賦,否則,小姑娘今日該是我星正館的弟子了,天意弄人,真真叫人無話?!?/br>左丘先生道:“震云先生何必遺憾,書院弟子都是為各位仙家門派而栽培,人才難得,屆時新弟子選拔,先生何愁沒有機會招攬?”震云子環(huán)視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