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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慌,立即想掙扎,但又覺得似乎不太好,她試著把胳膊拽了拽,他始終不松手,黎非暗嘆一聲,回頭笑瞇瞇地看著他,道:“紀桐周,有什么事嗎?”紀桐周的目光順著她的臉落在她脖子上,衣領(lǐng)后隱隱約約露出幾點紅痕,他的手情不自禁驟然收緊,像是要捏碎她臂骨般,可是很快他又放松了力道。周圍有人在笑,有人在說,外面有人在叫星正館的弟子要走了,這一切聽在他耳中,仿佛都變得很遙遠,這一生到現(xiàn)在,從沒有他想而不得的東西,他已經(jīng)在幻象中失去過她一次,這只手,此時此刻要不要再放開?她不是他的女人,而是別人的,那個人亦敵亦友。紀桐周覺得自己在猶豫,少見的一種猶豫,他說不出這樣是對是錯,這些天他一直在想,也想不出是對是錯。手上的掙扎越來越厲害,紀桐周回過神,見黎非雖然臉上在笑,眼里卻隱隱有排斥之色,她在努力試圖不著痕跡地掙脫他的手,紀桐周看了她良久,忽然開口:“姜黎非,你會記著我的吧?”黎非想不到他突然這樣說,反而呆了一下,想了想,她答得很謹慎:“你們都是我朋友,自然會記著?!?/br>紀桐周笑了笑,放開了手,起身往外走:“我回星正館了,告辭?!?/br>黎非松了口氣,她也笑了笑:“去吧,明年再見?!?/br>紀桐周一腳跨出客棧,抬頭定定看著天邊一絲流云,長老們還在催促著他,也忽然飛快轉(zhuǎn)身,一把鉗住黎非的雙肩,低頭重重吻在她錯愕的唇上。周圍的聲音淡了下去,可很快又變得喧囂起來,紀桐周激烈地吮吻她的唇辨,他的時間實在不多,他想要的又有太多太多,藏在他身體伸出那些被喚醒的諸般狂野的欲念,它們像毒蛇一樣噬咬他,熾烈的心火已經(jīng)被點燃,誰也不能熄滅它,誰也不能。他狠狠一口咬在她下唇上,她的唇幾乎一下子就被咬破了,鮮血四溢。“……記得更牢些?!奔o桐周朝她古怪一笑,將紫玉蟋蟀放進她懷中,轉(zhuǎn)身便走,再也沒回頭。第一百零四章親傳弟子一飛雪茫茫,冰峰矗立,一個月未見墜玉峰,此時終于回到這里,黎非居然有種十分懷念的感覺。她急急將云頭降落在回廊上,下一刻昭敏師姐便從中廳快步走了出來,黎非還是第一次見她走這么快,一見黎非笑瞇瞇地站在回廊上,昭敏神色一喜,又是欣慰又是放心,溫言道:“可算回來了,我聽說這次試煉十分艱巨,可有受傷?”先前黎非留信突然離開,言辭十分含糊,只說被廣微和東陽兩位長老帶著參加試煉,時間地點一概不提,倒叫她好一陣擔心。后來又聽說這次試煉艱巨異常,還涉及了斗法,隨時有性命之憂,昭敏這些日子就沒睡過什么安穩(wěn)覺。黎非上前握住她的手,心中暖洋洋地,笑道:“師姐,我一切都好,放心吧?!?/br>昭敏見她雙目清亮,這一趟出遠門,先前的稚氣居然大減,曾經(jīng)眉宇間盤踞的憂郁之色也不見了,整個人似是又長開成熟了許多,當即點頭微笑:“看來你受益匪淺,來和我說說這次失戀的緣由。”此次山海初會比預想中的還要順利與融洽,山派海派相互間接觸的消息也不會再被封鎖,在此之前山派各路仙家都已聽說了此事,據(jù)說海派能取使妖物,且弟子們個個擅長斗法,中土仙家們不由個個蠢蠢欲動,早有人偷偷跑去找諸位書院創(chuàng)立者牽線,希望也能和海派的人互通一下,左丘先生似乎最近是忙得焦頭爛額。黎非把試煉中遇到的聽說的各種有趣事都拿來說給昭敏聽,及至說到廣生會那座城鎮(zhèn)中小攤上販賣的各種海外物品,昭敏忽然接口道:“那些兇神面具應該是早先靠海那邊人做祭祀用的,我聽師父提起過夜叉,千年之前海隕,無月延曾有一位仙人斬斷了一只夜叉角,可惜那仙人也因此重傷難愈,說是尋找仙草靈藥,這一去就再也沒回來過,師父每次提起他都要嘆息呢。”黎非驚道:“世上還真有夜叉這些兇神?師姐你也知道海隕?”昭敏微微頜首:“我比你早來幾十年,自然知道的事情多得多,師父又是個喜歡鉆研這些稀奇古怪東西的人,那些東西與其說是兇神,倒不如說是海外的異民吧,海隕降臨后,不知道這次又能活下多少人?!?/br>她見黎非臉色發(fā)白,以為她是害怕,當即笑道:“年輕弟子無論在哪里都是被最重視最為保護的,你怕什么?怕的人應該是那些長老和仙人,何況我聽說海隕降臨前,天地間會有無數(shù)異象,總能提前做些準備,別想的太多?!?/br>黎非原本只想與她說東海的趣事,卻不曾引出這些叫她心神不寧的話來,她又想聽,又怕聽見,正準備換個話題,忽見昭敏臉色一冷,猛然站了起來,袖子一落將她擋在身后,低聲道:“別出來?!?/br>黎非一愣,忽聽外面風聲呼嘯,似是有人落在了回廊上,緊跟著一個有些耳熟的男子聲音喚道:“昭敏師妹,我前日得了一根白咼的樹枝,想來你一定喜歡?!?/br>昭敏皺起眉頭,慢慢走出中廳,雙手合起,拱手行禮:“多謝秦師兄一番心意,無功不受祿,還請你收回。”秦師兄?黎非努力努力回想,總覺得好像有印象?那位秦師兄含笑道:“昭敏師妹,你怎么總是冷冰冰的?不過我曉得你心里不是這樣,不然上回不會對我笑得那么溫柔?!?/br>昭敏淡道:“秦師兄請自重,若無事,還請速速回去,我不便奉陪了。”秦師兄聲音變得十分溫柔愛憐:“昭敏師妹,只要你能再對我笑一下,叫我做什么都可以?!?/br>昭敏眉頭皺得越來越緊,冷道:“此乃酉末戍初之時,天色已暗,師尊還在閉關(guān),秦師兄孤身一男子來我墜玉峰,是何道理?明日我一定向正虛長老稟告此事?!?/br>秦師兄退了兩步,聲音居然還是那么溫柔:“是我唐突了,昭敏師妹冰清玉潔,我豈敢冒犯?不過,這中廳內(nèi)明明還有人,昭敏師妹莫非有客在?想來是我打擾了二位私會的雅興,實在抱歉?!?/br>什么私會!這人真是胡扯八道!這么會顛倒黑白,口才濤濤,黎非一下就想起他是誰了,上回從粟烈谷回來時,遇到的那個秦揚靈秦師兄,奇怪,鄧溪光不是說他跟樂采苓成了愛侶么?怎么這會兒又纏上昭敏師姐了?昭敏并沒發(fā)怒,居然還淺淺笑了一聲:“秦師兄果然雅人識雅趣,那我不送了,告辭?!?/br>秦揚靈終于悻悻而去,昭敏皺眉走回來,見黎非盯著自己,她面上少見地出現(xiàn)了一絲鄙夷刻薄的神色:“黎非你記好,正虛長老門下有個叫秦揚靈的男弟子,此子荒yin無稽,萬萬不能接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