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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了,你受了傷,早點休息才是?!?/br>邱艷聲音輕柔,沈聰抿了抿唇,醞釀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伸出手,拉起她的手握在掌心慢慢摩挲,邱艷忙家里的事情,尤其,阿諾成親后,家里的活兒幾乎都邱艷在做,她的掌心起了繭子,和手背的酥軟全然不同,邱老爹待邱艷好,家里的事情甚少讓邱艷動手,說起來,是他待她不夠好。“艷兒,咱往后好好過日子,孩子生下來,總該要一個家的。”說到后邊,沈聰聲音漸漸轉為低沉,拉著邱艷進了屋,視線落在她肚子上,這些日,肚子長得有些快了,此時瞧著好像又大了不少,“我會對他好的,你別擔憂,虎毒不食子,我和阿諾明白,爹不親娘不疼的感受,不會讓我自己的孩子也遭遇那種事情的?!?/br>邱艷一怔,起初沒反應過來沈聰話里的意思,待聽完最后一句,間沈聰面上閃過復雜的情緒,像是沉浸在回憶里,既憤懣又難過。想了想,邱艷開口道,“有什么話,進屋說,我給你瞧瞧身上的傷怎么樣了。”沈聰幫刀疤擋了一棍子,后背一條紫紅色的淤青,旁邊還有幾處顏色稍微淺的顏色,邱艷凝眉,“怎么這么不小心,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br>沈聰之前受傷多是刀傷,邱艷以為,這種棍子,沈聰?shù)纳硎衷撌嵌愕瞄_的,至少,她和沈聰成親后,沈聰身上的傷從來不是因為木棍留下的。沈聰動了動身子,由著邱艷擰了巾子替自己擦拭傷口,解釋道,“這點傷算不得什么......”說到這,他頓了頓,繼續(xù)方才的話題。他想告訴邱艷的是,孩子是他的,以后姓沈,邱艷要和離的話生完孩子,她自己走了就是,然而,沈聰說不出口,他心里明白自己想要的不是讓邱艷恨他,而是想盡辦法留她下來。“裴家人多,裴征于阿諾來說并非良配,知道我為什么答應嗎?”沈聰半垂著眼瞼,望向桌上的木盆,邱艷剛擰了巾子,盆里的水還晃蕩著,他語速極慢,“阿諾說,裴家人多,她從小不曾感受過家人陪伴的溫暖,她想體會,當初,阿諾好幾次差點死在那個老寡婦手里,我?guī)е鰜碜粤㈤T戶,擔心她吃不飽穿不暖,卻未曾想過,除了溫飽,她還有其他想要的,比如親情。”沈聰回憶剛到帶著阿諾出來的那兩年,日子難過,他只有半夜出門偷菜地的菜,撿別人不要的碗,隨便搭個灶起火,隨后,向賭場借錢起了屋子,他和沈云諾才有安身立命的地方。邱艷沉默不言,沈聰又道,“我常常在外邊跑,以為有飯吃有地方住就足以滿足人的需求,可惜,現(xiàn)在來看,是我錯了,你和阿諾,我好像都照顧不好?!?/br>沈聰語氣染上了層迷茫,邱艷怔忡了許久,嘆了口氣,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么,屋里一陣靜默,沒有人再說話。擦了藥膏,沈聰轉過身,手輕輕落在邱艷肚子上,目光意味不明,許久,他才道,“懷著孩子會不會很辛苦?我都記不得我娘懷阿諾時候的情形了,該是很痛苦的吧?!?/br>他的目光不似平日那般冷,光暈溫和,他的目光也柔和許多,邱艷目光一軟,如實道,“并不辛苦,他在肚子里甚是乖巧,陸大嫂說她懷孕那會孕吐得厲害,吃什么吐什么,我懷著身孕幾乎沒什么反應。”說起孩子,邱艷話多了不少,沈聰轉過身,圈著她,“我不懂如何待一個人好,不過,為了你,我愿意嘗試,不管是你還是孩子?!?/br>對這樣的沈聰,邱艷只感覺陌生,她說不上心里的感受,只覺得心酥酥軟軟的,沈聰肩頭背負的責任太多,太過沉重,孩子,做事需要人引導,沈聰身邊沒有長輩,一言一行只有自己摸索。邱艷想,沈聰靠著自己能走到這一步,實屬不易,她伸出手,緩緩落在沈聰肩頭,鼻子有些酸,眼角濕潤,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沈聰不想要孩子,更多的是怕不能給孩子安穩(wěn)的生活,這幾天,她沉靜下來,想了許多,和離后她的日子該怎么過,養(yǎng)著一個孩子,日子艱難,回到青禾村,大家都會對她指指點點,邱老爹在村里也會被人說三道四,更重要的是孩子大了,村里的環(huán)境對孩子生長不好,總不能,讓孩子生下來沒有爹,又或者沒有娘。和離的事兒不是那么容易。“睡吧?!鼻衿G心里亂糟糟的,不知該怎么辦才好。“好?!鄙蚵斦酒鹕恚p擰的眉微微舒展開,臉上徐徐有笑綻放開,時隔多日,兩人同塌而眠,沈聰?shù)氖州p輕放在邱艷腰上,往回,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邱艷腰上長rou是懷孕了嗎?沈聰沒想到,有朝一日他討厭的孩子會成為他和邱艷感情的牽扯,成了這段感情的維護。夜里,兩人相擁而眠,睡得晚了,外邊天大亮兩人才睜開眼,刀疤不見了,邱艷問沈聰用不用去賭場,沈聰搖頭,“刀疤清楚怎么做,我在家休息兩天,過兩天再說?!?/br>邱艷不再多問,賭場的事情她幫不上忙,養(yǎng)好身子才是正經(jīng)。天氣轉涼,邱艷想去鎮(zhèn)上買些布料,準備給孩子做幾身衣衫,沈蕓諾之前準備了幾身小衣衫,邱艷覺得少了,她初次當娘,沒有經(jīng)驗,許多事情不知道怎么做,心底一片迷茫。“你懷著沈蕓諾,做針線傷眼睛,我讓刀疤請李嬸幫忙做幾身衣衫?!鄙蚵敳辉敢馇衿G太過cao勞,衣服的事兒不著急,左右還有幾個月的時間準備。邱艷堅持,她做娘,想親自為孩子準備點什么,故而道,“我手里頭沒有事情做,整日閑著,做點針線打發(fā)時間而已,自己做的和別人做的,終究不一樣。”沈聰擰了擰眉,沒有作聲,邱艷聲做了兩碗面條,她吃得多,沈聰飯量大,邱艷擔心起一件事情來,和沈聰商量道,“過些日子,我們去爹那邊多弄些糧食回來吧,入了冬,路不好走,買糧食也多不便?!?/br>尤其,她肚子大了,吃得多,家里沒有糧食她不踏實。“不礙事,下回我弄些回來,爹家里的糧食留著吧,賭場糧食多,我挑些回來就好。”沈聰說的實話,賭場糧食多,他挑些回來輕而易舉的事兒,旁人不會說什么,再者,在市集上,也好。邱老爹的糧食是邱老爹辛辛苦苦種下的,他不想要。邱艷覺得也好,吃過飯,沈聰帶著她去山里,野菜少了,沈聰依著邱艷往回掐野菜的習慣,只掐了尖兒,繼續(xù)往里邊走,邊走邊和邱艷介紹山里的情形,邱艷一一記下,經(jīng)過那處小木屋,邱艷目光一滯。“王旭說親了,親事定在明年,王夫人會算計,對方家世高,是之前被王夫人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