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她熱吻擁抱，予她夢中溫存。

*

屋子里站了許多人，高進攆了幾次也沒人動彈。

“進哥，去醫(yī)院吧！”小六說。

“去什么醫(yī)院，這不就行了?！备哌M晃晃肩膀，其實牽扯到傷口還是會有些痛。

“那又沒人照顧你，要不給你雇個保姆吧?！?/br>
“糙爺們兒什么時候那么嬌貴了？行了，都回家吧！走走走！”

高進穿上薄外套，自己下了床。旁人慌忙來攙扶，被他瞪了幾眼。

“我這還沒老呢，干什么呢？”

若不是他衣角上沾了點血跡，沒人看得出他剛剛受了刀傷。

光頭皺著眉頭，“這事兒你要早告訴我們，也不至于受這個罪?！?/br>
“早就欠下的罪，什么時候受就是個時間問題。包老板對我有恩，他就是拿走我的命我也得給?！?/br>
“那您也告訴我們一聲啊，弄成這個樣子回來，誰看了不憋氣。就那幾個癟三兒，三兩下就搞定的事兒，您還真在那兒硬扛?！?/br>
“行了，你們現(xiàn)在有家有業(yè)的，別總想這些事兒。好好過日子，干份正經(jīng)工作。我的事兒你們別瞎攙和，有事兒我就找你們了。”

說是這么說，可誰都知道，高進鐵了心跟他們劃清界限，不想給任何人添麻煩。

也不知道他們進哥隱退之后上哪溜達了一圈兒，像皈依佛門了似的，經(jīng)常說一些什么“業(yè)障”“因果”之類的詞。

他說過：“我的業(yè)障，我自己受?！?/br>
初秋，下過一場雨，天愈發(fā)涼了。外頭燈火闌珊，車流如織，每個人都安生著，與這個世界或粗暴或溫柔地周旋。

小六的車開了五分鐘，堵了二十分鐘。他急得罵了幾句臟話，高進卻在副駕駛上和和氣氣不言不語。擱以前，高進非得跳下車去指揮交通，不聽話的還得被他嗆上幾句。

“進哥，要不就找個女朋友吧，也該有個人照顧你了。”小六提議。

“最近還真想養(yǎng)一個?！?/br>
小六以為自己沒說明白，“我說的是女朋友不是寵物。”

“我說的也是女朋友?！?/br>
小六愈發(fā)覺得他進哥的思維有意思了。兩人正聊著，前頭的車動了。小六趕緊跟上，不想旁邊兒來個插隊的，差點兒跟他懟上。

小六還沒等發(fā)火兒，對方反倒搖下車窗豎了個中指。

“媽的，你他媽會不會開車？我——”小六解開安全帶，沒等開門，就被高進摁住。

高進搖搖頭。

“這樣兒的還留著他，就是欠揍！”

高進還是摁著他，“讓他走。”

說話時，那輛車后門開了，下來一個戴金鏈子膀大腰圓的壯漢。

那人過來敲敲車窗，小六將車窗全部降下。要不是高進攔著，他已經(jīng)兩根手指戳了他的小眼睛。

壯漢低頭往里看看，見到高進，神色有變。小六左右看看，壯漢表情挺怪的，高進不動聲色，跟對方點點頭。

壯漢也點點頭，說：“對不住，我哥們兒沖動了些，家里老人住院，等著著急，搶了一步?！?/br>
壯漢掏出一盒煙放進來，“對不住。”

小劉有點懵，這人專門來道歉的？

再看高進，還是那個樣子，“沒事，出門在外，互相理解?！?/br>
壯漢回去了，那車沒在擠他們，給他們讓了路先走。

“認識的？”小六問。

“不認識。”

“靠，倒挺會看人，也是欺軟怕硬的慫包?！?/br>
這晚，小六一直送高進到家門口。

“進哥，要不我留下來陪你吧。”

“別惡心我，該干嗎干嗎去，走走走！”

“哎，進哥！”

高進不與他多說，直接把人關(guān)在門外。

小六只好在門口囑咐，“一日三餐有人來送，換藥的時候馬立會來找你，那進哥我走了?！?/br>
夜深了，家家戶戶都在夢里。只有蟲鳴聲還沒停。

高進有些困倦，和衣在沙發(fā)上便睡了。

不知睡到幾時，高進被燈光晃了一下。睜眼一看，是對面那間屋子亮了燈。那個姑娘又在喝水，依舊睡眼惺忪。一個多月沒見，她好像瘦了些。

常年睡不好的他，很想知道這種覺不夠睡，半夜起床之后還能很快入睡是什么感覺。

高進是被樓下賣早餐的吆喝聲喊醒的，每天都這個點兒進來賣，比鬧鐘還準。高進從沙發(fā)上坐起來，稍稍換個動作，肩膀就撕裂般的疼起來。

昨天進門沒開燈，這會兒他才發(fā)現(xiàn)門口有幾張人民幣外加一張紙條。

*

周六，陳緣放假在家，洗衣服打掃房間，忙出了一身汗。有人敲門的時候她以為是夏青路過來蹭飯。開門的時候連問都沒問。

哪想一開門，見到的是一張一個多月沒見著的臉。他面色蒼白，帶著倦容，右手撐著門框，左手插著兜。

“嗨。”

“高進？”

“不認識我了？”

“你回來了？”

“嗯?！?/br>
“那你，收到我的紙條和錢了吧？”

他從兜里掏出東西，表示收到了。然后就拍在她的鞋柜上，“放你這兒存著，等我沒錢的時候請我吃飯。”

“不行，還你的就是還你的?！?/br>
“我說放你這兒就放你這兒，別讓我一遍遍往這送?！?/br>
他這人，恐怕沒有太多周旋余地。算了，不要拉倒。

“你找我有事嗎？”

“出于禮貌，你應(yīng)該請我進去坐坐?！?/br>
“我在收拾屋子，很亂?！?/br>
“你這是在攆我走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

陳緣只好給他讓路，“請進?！?/br>
第11章很想抱抱她

高進踏進門，換拖鞋的時候有些吃力，被陳緣發(fā)現(xiàn)。

“你怎么了？”

他擺擺手，“沒事?！?/br>
陳緣看得出，他臉色不好，狀態(tài)不對，但不愿意說。

“要不你先坐會兒?！标惥墝⑸嘲l(fā)上堆著的衣服抱走，不小心掉了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