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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下一步的委任,這一次調動很多,來往的人皆是腳步匆匆忙著打探消息打通關系,這樣的事,顧海自然是不會去做,事實上,他其實也是明白就算做也是白做,像他這樣級別的小官,最多也就首輔朱大人過目一下,既然如此,他還有什么必要去打通關系?拜訪過幾個同科,顧海漫步而出,瞧見四五個官吏聚集在一起低聲說什么,顧海認得這些人大多數(shù)是都察院的御史,他不由停下腳步,站在圈外聽了片刻,越聽臉色便越難看。他們說的是楊太生,幾日前,終于被皇帝勾了死刑。這些御史們言語中夾雜著激憤卻又無奈。“你們是御史,是言官,為何不上書?”顧海忍不住開口說道。幾人轉過頭來,不管怎么說,顧海當年的事也頗為轟動,雖然過去這么久,大家還是認出了他。“含之回來了……”他們神色古怪地打招呼,隨后竟紛紛找借口散去了。顧海站在原地,哪里不知道他們的避禍的心思,秋風掃過,只覺得心內凄然。“怎么?堂哥要再一次挺身而出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從身后傳來。顧海并沒有回頭,而是自言自語道:“這就是我大周朝的言官御史,放任此病癥蔓延擴散,以至于朝綱渙散,百姓困苦,我大周朝終將病入膏肓……”顧漁在后輕笑一聲,伸手拍了拍顧海的肩頭,“堂哥,你覺得國事渙散全系一人之過?”顧海轉頭看他,神色微動。顧漁并沒有停留,而是從他身旁擦肩而過,秋風掃過,衣襟飄飄。“科道言官滿朝文武為何人人只圖自保,為何無人振臂高呼眾人響應,為何不齊心協(xié)力而上鋤jian去邪撥亂反正,莫非滿朝文武都是不知廉恥無骨無心之眾……”他亦是自言自語般說道,人走遠了,聲音隨著風忽遠忽近地飄過來,“好好想想吧,我的堂哥……”顧海神色晦明晦暗,站在原地望著他離去,久久未動。走出吏部時,天色已近午時,卻見原本看不到的官員一窩蜂地涌了出來,互相招呼著向一個方向而去。“含之,你可跟我們一路去?”相識的幾個同科招呼他道。“去哪里?”顧海有些不解問道。同科們面露驚異,“你竟不知道?今日是文郡王的生辰……”人人都知道,文郡王與顧海有舊,且提攜相護,不管怎么說,他也算是文郡王的擁護者,作為其擁護者,竟然不知道人家的生辰,這簡直是奇事。事實如何,顧海只有自己心里清楚,他連文郡王多大年紀都不知道,更別提生辰何時了。也許能見到meimei……他的心里升起一絲期盼,面上浮起笑,跟那幾人說笑岔開話題。“郡王的身份原本有些尷尬,要不然來京這么久了,你見過哪個過過生辰,不過現(xiàn)在不一樣,昨日陛下以及太后親自給文郡王送了禮,說弱冠之節(jié)要大辦……”同科們說笑道。原來如此,這樣看來,九月中的冊封皇子是板上釘釘了。客套幾句,顧海便告辭了,既然是要上門慶生,怎么也不能空著手去。今日的文郡王府一改往日的肅穆威嚴拒人千里之外,街上車水馬龍,門前人頭攢動,通報聲此起彼伏。郡王的生辰宴,都是由吏部cao辦,這人手還是不夠,宮里也來的不少人,雖然忙但不亂,處處盡顯皇家氣派。顧海夾在人群中說笑,目光四處游離,試圖從中看到顧十八娘的身影,但他也明知這是枉然。人群忽的熱鬧起來,眾多官員向門口涌去。“瞧,小朱爺來了……”站在顧海旁邊的官員低聲說道。顧海自然知道小朱爺是誰,他抬眼看去,看著那氣焰囂張眾星捧月般的一行人。“唉……”身旁有人嘆氣搖頭。為了救楊太生,一干官員搜集了朱春明等黨羽的眾多罪證,以圖絕地反擊,不料皇帝大怒,杖責一眾官員,且立刻勾絕了楊太生的死刑。“吆,你們這些人來的不多啊……”說話間,朱烍為首的一干人已經(jīng)走過來,目光掃過這邊與眾獻媚邀好不同的清流一黨,其中幾個門下便高聲笑道:“挨了幾板子就起不來了?也太不禁打了……”此言一出,舉眾嘩然,清流黨眾面色鐵青,卻無人敢出聲反駁斥責。“一群慫包!”朱烍從人后走出來,哈哈大笑,不屑地掃過這些人大步而過。顧海在人后看著這一幕,只覺得太陽xue突突地跳,跳得他頭疼,只得微微垂頭抬手輕按,再抬頭見朱烍等人已經(jīng)走向正殿,正與四五個年老的大人說話,氣態(tài)飛揚,絲毫沒有后輩的謙卑。“據(jù)說朱大人曾和郡王私下說過,將來子承父業(yè)……”“什么?”“會答應嗎?”“當然會……郡王可是得到朱大人傾力相扶持的……”旁邊的低聲竊語傳來。這并不是空xue來風的傳言,當初四位郡王進京時,雖然明面上并沒有跟朝中大臣來往,但這種事根本無法阻止,郡王們要尋求支持,朝中大臣們也自然要提早準備,而朱春明便是文郡王的支持者,這基本上是人盡皆知的事。顧海吐了口氣,別人不知道,他知道,按照顧十八娘所說的,幾年后新皇登位,便是朱春明滅亡之時,根本不可能有子承父業(yè)的事發(fā)生,只是,如今有可能成為新皇的卻不是顧十八娘口中的哲郡王,而是命定里不該存在的那個人。一切都變了,朱春明的命運也會變嗎?顧海再一次看向正殿,朱大公子正伸手攬過一個同樣錦衣華服的年輕人,熱情地跟諸位老大人說什么。“天呀……”顧海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眼,失聲道:“那……那是誰?”“哦?哪個?”身旁的同僚聽到了,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哦,能誰啊,朱大人的干兒子嘍……”朱大人雖然沒有親兒子,但干兒子干孫子多得是,例如這次楊太生死刑一勾絕,立刻有幾個朝中大臣跑去認干爹。“他?他……”顧海有點口舌不清了,緊緊盯著那正殿前站在朱大公子身后的年輕人。“那個可是正牌的朱二公子,別看是個家奴出身,可是深得朱夫人喜歡……”旁邊的同僚低聲說道:“別小看了這個家伙,長了一張好皮囊,有一身好功夫,目前就在刑部朱大人手下,可是個咬人不叫的好狗……”顧海不由往前走了幾步,想要更看清這個人,禮樂聲此時響起,在一隊侍女內侍的引導下,身穿華服頭戴金冠的文郡王緩步而出,所有人都停止了說笑交談,大禮參拜。顧海跟著眾人拜下去,再抬頭已經(jīng)看不到那年輕人的身影,像他這等身份的官員,根本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