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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格進入大殿里。“含之,來,咱們坐吧。”有人招呼他。顧海應了聲,再一次看了眼滿是朝廷重臣豪門望族的正殿,他的臉色已然沉沉。“好……狗!”他低聲說了句,轉身入席端坐。鼓樂聲透過窗縫幽幽細細地傳了進來,與那邊正殿的歌舞喧嘩歡聲笑語相比,書房里的隔間內(nèi)便顯得格外的肅殺。拔出最后一根金針,彭一針的里衣已經(jīng)被汗?jié)裢福@不是因為室內(nèi)燃著火盆的緣故,而是每一針都兇險之極。見他站開,一旁的黃內(nèi)侍便忙上前,先是取過一旁的薄被輕輕給文郡王搭在腰上,文郡王閉著雙眼,緊緊皺起的眉頭以及同樣布滿汗珠的身體顯示他承受了巨大的痛楚。黃內(nèi)侍輕輕地拭擦,他已經(jīng)盡量地小心,但每一次碰觸還是讓文郡王的身子微微地顫栗。彭一針低頭退了出去。“怎么樣?”端著藥碗的顧十八娘低聲問道。“目前尚好?!迸硪会樐ㄖ勾鸬溃嫔蠀s并無絲毫的歡喜,按照原來文郡王的病情,如果不治療的話,大約還能支撐到九月底,但如今開始施針吃藥,疾病便全部被導出來。“成敗,還是要看最后……”彭一針低聲說道。看最后一次施針,最后一次的藥,龍虎湯。“十八娘,你有幾成……”彭一針忍不住再一次問道。幾乎每一天,彭一針都會問一遍,顧十八娘從來沒見過他如此緊張,原本自己已經(jīng)要放手一搏了,但被他問來問去的也不由得緊張起來。她心里真的沒底,但不想說實話也不想說假話,只得嗯嗯兩聲,估摸著時間便端著藥碗進去了。文郡王已經(jīng)換了新月白里衣,依舊閉著眼平躺在床上。“顧娘子……”看到她端著藥碗進來,黃內(nèi)侍的眼淚就再也忍不住了,“能不能等郡王吃碗壽面后再吃藥……”因為藥效的兇猛,吃完藥,文郡王幾乎是滴水不能沾,吃什么吐什么,一天就靠著人參養(yǎng)著氣。“出去?!蔽目ね醣犻_眼,淡淡說道,說著話他已經(jīng)撐身坐起,動作毫不猶豫,似乎感覺不到身上的劇痛。黃內(nèi)侍也知道自己說的矯情了,在性命面前,還談什么壽面,只是,只是這心里始終是有些難過,便忙依言退出去了。顧十八娘始終垂目不言,喂完藥,一如既往地拿起那本志怪雜談,卻并沒有如以往般誦讀。“今天是郡王的生日?”她側耳聽了外邊的鼓樂聲,隱隱還有歌聲笑聲傳來。文郡王嗯了聲,每一次施針都耗盡他精神,倦意一波接一波地襲來,如果不是他強大的意志力,就要放棄這種治療方法了。雖然這二人都沒有說,但他也明白生的希望不到三成,既然都是要死,何不死得舒服些,很多時候他的心里總有這個聲音在縈繞。“郡王一定會收到很多禮物吧?”顧十八娘問道,找個話題想要他提起精神,“郡王喜歡什么?”文郡王依舊合著眼,沒有答話。就在顧十八娘以為他抵不住疲倦睡過去時,他緩緩開口了。“有一年,我在家,吃壽面的時候,上面放了一朵芙蓉花……”他微微仰了仰頭,靠在軟枕上。“是木芙蓉吧,除去雜質及梗,篩去灰屑,曬干即用……”顧十八娘順口答道。文郡王面上浮現(xiàn)一絲笑,睜開眼。“三句話不離本行,說的就是你吧?!彼f道。難得他有精神一句話說這么多字,顧十八娘面上的笑意也散開了。“郡王喜歡芙蓉花?”她問道。“那是用蘿卜雕的芙蓉花,”文郡王淡淡說道:“是我母妃親手給我做的……”文郡王的母妃早已經(jīng)去世了,這是黃內(nèi)侍曾特意交代過的避諱事項。“郡王恕罪?!鳖櫴四锩Υ诡^說道。文郡王嗯了聲,輕輕抬了抬手。還有力氣抬手,顧十八娘更高興了。“郡王,人常說求佛不如求己,說的也就是郡王如此的人吧?!彼⑽⑻а劭戳丝次目ね?,又飛快地垂下視線。“此話怎講?”文郡王問道。就這初步的了解,這姑娘可不是個會溜須拍馬的人,嘴角不由再一次浮現(xiàn)笑意。“雖然由彭大夫診治,但如果沒有郡王您的配合您的意志,只怕也熬不下來……”顧十八娘真誠地說道。雖然不是親身體會,但從彭一針的描述,她就能想象這每一次的九九八十一針會有多痛,可是她在書房里,別說呼痛聲,就連一聲呻吟都沒有聽到。像他這般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貴人,竟然能做到如此,可真是出人意料。“壁虎尚能斷尾逃生,我這又算什么?”文郡王一聲輕笑,看向顧十八娘,“我們就不要互相吹捧了……”顧十八娘也笑了,說了一時話,看他的精神終于好些了,心里松了口氣。“郡王還要聽故事嗎?”她重新拿起書,輕聲問道。文郡王搖了搖頭,“都是故事,聽你說話,反而真實?!?/br>顧十八娘微微窘意,其實她前世今生都不是會說話的人,因為不會說話,說多錯多,也就不愛說話了。外邊的鼓樂聲隨風依舊傳來,想必宴席正酣。“不如,我送郡王一個禮物?!鳖櫴四镬`機一動,抬起頭說道。與文郡王的視線相對,見他一向清冷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什么?”他問道。“我不會雕花,”顧十八娘輕笑說道,眼中閃過一絲自信,“我會切藥……”“切藥?”文郡王看著她在口中重復一遍。起了這個念頭,顧十八娘也來了興致,她很快出去取了自己的切藥刀以及拿了一些藥過來。黃內(nèi)侍雖然很好奇,但還是秉著不打擾二人相處的信念沒有跟進來,只是按照顧十八娘要求找來一個小炕桌。“放地上吧……”顧十八娘四下看了,尋摸哪里位置最合適文郡王看清楚。“放床上吧?!蔽目ね鹾龅亻_口說道。這可不敢,顧十八娘忙施禮說道,更何況她還是要動刀子,在此等貴人前,很少有人能攜血光之器相見的,她已經(jīng)逾矩了。“我側頭累了……”文郡王淡淡說道。黃內(nèi)侍立刻親自將小炕桌擺在床尾,笑瞇瞇地請顧十八娘。顧十八娘跪下先請罪,然后才起身,小心地跪坐在床尾邊,將藥刀抽出布袋。“好刀。”文郡王說道。“是從小柳爺手里贏來的……”顧十八娘看著刀,面上浮現(xiàn)笑意,話出口想起文郡王不知道小柳爺是誰,正想要解釋,旁邊的黃內(nèi)侍已經(jīng)開口了。“哦,就是那個得了第一不服氣跳出來挑戰(zhàn)你的傻小子?”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