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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嬅拍了拍她的手,“總之今后你自己多小心?!?/br>履霜聽的在心中一嘆。令嬅根本不知道她嫁進東宮為的是什么呢。抬頭只說,“謝謝jiejie告訴我?!?/br>“咱們兩個還說什么客氣話呢?”令嬅嫣然一笑,又同她說起別話來。可說了沒幾句,忽聽殿門口傳來喧嘩聲。令嬅隨口問,“外頭怎么了?吵吵嚷嚷的。”竹茹說出去看看,可過了好一會兒都沒能回來,好不容易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進來了,又伏在地上不敢抬頭。履霜驚訝道,“這是怎么的?”竹茹臉色慘白地趴伏在地上,“...二公子過來了?!?/br>她的話像是當(dāng)頭棒喝,履霜的臉一下子煞白,只是竭力維持著鎮(zhèn)定。令嬅沒注意到她的臉色,詫異道,“你們家公子不是還在潁川郡么?我聽說他要到年底才能回來呢?!?/br>竹茹勉強回答她,“是啊??晒勇犝f姑娘大婚了,便提早回來了...”“哦。”令嬅笑,“本來嘛,你和竇叔叔就真是的。這樣大的婚儀,不叫他回來?!?/br>履霜勉強解釋說,“我和爹怕他在外有事還沒辦妥,這樣回來只怕不好...”令嬅嘆道,“你們也太恭謹(jǐn)了些。好了,不打擾你們兄妹聚了,我這就走了。”說著,起身離開了。她的身影逐漸消失,履霜攥著袖子,沉默好半晌,才終于說,“竹茹,你去請二公子進來吧?!?/br>竹茹滿面擔(dān)憂,猶豫著沒去。履霜臉色蒼白地笑了一笑,“去吧,有些話早晚也是要說的?!?/br>竹茹狠下心福了一福,出去了。過一會兒,一個身穿甲胄的身影便大步地走進了殿里。竹茹引了他進來,便關(guān)上了殿門,又將所有仆從遠遠驅(qū)趕開,親自守在門口。而殿內(nèi)的履霜,一眼望見竇憲鬢發(fā)散亂,滿面風(fēng)塵,眼淚幾乎就要落下了。轉(zhuǎn)過頭,強忍著方能鎮(zhèn)定地開口,“二哥怎么回來了?”他的聲音啞的幾乎不能聽,“回來給太子妃賀喜。”第63章傷情太子妃。他叫她太子妃。履霜剎那覺得眼眶發(fā)燙,勉強抑著方能問出口,“如今才十月...離陛下去年規(guī)定你回京的日子,還有許久呢?!?/br>竇憲的聲音里滿是絕望和傷痛,他大聲嘶吼道,“我若再不回來,就要一輩子被人瞞著,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太子妃有了這樣一個好歸宿!”他的每一句話都像是針一樣刺在她心頭,履霜再也忍受不住,眼淚刷的落了下來。竇憲怔住,隨即想也不想地奔到她身邊,半跪下去握住她的手,“我就知道,是爹他們逼你!是不是?”他離的那樣近,心心念念的容顏就這樣突兀地撞進履霜眼中。她幾乎立刻就想到了那個無緣來到人世的孩子。如果那時候孩子平安地生下了,是不是會有著同他差不多的容顏呢?如果孩子平安地生下了,他們?nèi)缃裼质鞘裁礃拥慕Y(jié)局?她幾乎是恨自己了。為什么那時候沒有力氣去生孩子?為什么沒有在竇憲走前就請個醫(yī)師看一看?為什么要讓他出去建功立業(yè),而不是讓他留下來,陪著她?為什么要聽成息侯的話嫁給太子?為什么要遇見竇憲。竇憲溫暖的手掌握著她的手,她想到他們曾無數(shù)次這樣的親近過,而如今一切都不可得了,越發(fā)地悲從中來,緊緊地握住他的手,哭的幾乎痙攣。他不知所措地拍著她的肩膀,笨拙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說那樣的話傷你的心...我不該懷疑你...”他顛倒地說了好幾遍后,忽然兩手握住履霜的肩頭,認(rèn)真地說,“霜兒,我們走吧!我回來了,我?guī)阕撸 ?/br>走?如何能走?走到哪里去?履霜哽咽著不斷搖頭,“我已經(jīng)嫁給太子了...”竇憲毫不猶豫地說,“沒有關(guān)系的,我?guī)阕?!我們離開京師,遠遠地去別的地方!”然后他從此變成一個逃犯,提心吊膽地過著日子?像成息侯一樣,經(jīng)歷一個又一個孩子的離世?不,絕不可以。這個念頭一起,履霜心里的茫然和軟弱立刻都被打散了。她咬著牙推開了他,“不,我已經(jīng)嫁給太子了...爹沒有逼我,誰都沒有逼我。我是自愿的。太子,他對我很好,此生我都是他的人。”竇憲跌在地上,不能置信地問,“那我呢?我們在一起,又算什么?”履霜極力忍著眼里的淚水,道,“竇憲,你忘了我吧...就當(dāng)...我是你犯過的一個錯誤,就當(dāng)我是上天給你的一個錯的安排...”“為什么一別一年,你會說這樣的話呢?”竇憲惶然地?fù)u著頭不肯聽,“我如何能忘?我怎么忘得掉?”履霜的眼淚幾乎又要下來了,但這次她硬著心腸,擦掉了含在眼眶里的淚水,對他大聲道,“你還不明白嗎?我是自愿的!我從小受夠了苦,我再也不愿意苦苦地討好你,等著你回來!”竇憲像是聽不懂她的話一樣,茫然地看著她,“...討好?”履霜痛然地大笑,“是啊,你其實應(yīng)該知道,我們的脾性并不相投。一直以來都是我遷就你、討好你!我...”“別再說了!別說了!”但履霜還是接著吐出更傷人的話,“你一去一年,我再也不愿意把青春消磨在這種無望的等待上了!比起你,太子才是我最好的選擇!”等停下來的那一刻,她發(fā)現(xiàn)竇憲的臉扭曲地已經(jīng)很難看,緊緊地咬著牙齒,以致腮上的血管都凸了出來,一根根跳動著。臉色也變得死灰,連嘴唇上的血色亦退盡了。她心里泛上悲哀和酸楚,再也不忍看了,打開門,讓竹茹帶著人把他送回去。竇憲擅自離開潁川郡回京,又偷了他父親的宮門符進宮一事,很快人盡皆知。晚上太子來,亦問到了此事,“聽說他闖進你殿里,同你大吵了一頓?還引的你哭了?”履霜受了一驚,渾身泛起寒意,“殿下聽誰說的?”“崇行啊,說是聽你殿里的小宮女講的?!碧硬粣偟?,“他私自回京本就是犯了大錯,如今又這樣,究竟意欲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