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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一會兒多吃幾塊?!?/br>履霜笑,“恭敬不如從命?!庇蓞枪霉梅讨戳耸?、擦干了,從小碟子里拿過菊花糕。一旁喬姑姑見她進的香甜,忍不住嘆,“太子殿下小時候,也最愛吃這種糕?!?/br>賈貴人沒有接話。過了很久,才微微冷笑著說,“你也說了是小時候?!?/br>履霜放下了糕點,躊躇說,“其實太子殿下的心里,一直都是有娘娘的?!?/br>賈貴人忽然就發(fā)怒了,“你知道什么?”履霜沒留神,被她嚇得一瑟縮,但還是堅持說完,“說句冒犯的話,是娘娘先冷淡著太子,他才...”賈貴人霍然起身,冷冷道,“你出去?!?/br>履霜不知所措,“娘娘...”對方不為所動,陰著臉囑咐了喬姑姑送她出去后,便頭也不回地回了內(nèi)殿。見太子妃被留在原地,同她的婢女面面相覷。喬姑姑無奈地嘆氣,“請?zhí)渝娬?,咱們娘娘就是這樣的脾氣?!闭f著,做了個請的手勢。履霜說不急,從袖間抽出塊干凈的帕子,展開在手心,把剩下的菊花糕一塊一塊都包了進去。兩位姑姑都有些吃驚。大約還是第一次見到宮里出現(xiàn)這樣的人。不僅吃,還往外拿。但喬姑姑到底老成,轉(zhuǎn)瞬就明白了過來,悄聲問,“這是...帶給太子殿下的?”履霜點了點頭。喬姑姑看她的目光便溫暖了三分,“有勞太子妃了?!?/br>履霜道,“這是什么話。”正好手頭包完了糕點,便隨著她一起出去。路上,喬姑姑又道了一次歉,“請?zhí)渝娬?。我們娘娘雖脾氣不佳,但人卻是很好的。日后有時間,還是煩請您再過來看看她吧。她也實在...太苦了些。”履霜點頭,誠懇道,“這都是應該的。娘娘是太子的生母。我雖礙著宮規(guī)不好叫一聲母親,但心里是很敬她的?!?/br>喬姑姑聽了這話,眼眶立刻紅了,“這宮里頭,除了申良娣偶爾來看看,也就太子妃您,愿意這樣說了?!?/br>“其實太子殿下...”喬姑姑打斷了,嘆息,“奴婢明白太子妃要說什么。誠然,我們都看在眼里,太子殿下不是個薄情的人。如今卻同娘娘的生分至此,多半還是娘娘不肯俯就的緣故?!?/br>竹茹忍不住悄悄問,“娘娘是礙著皇后么?這才...”喬姑姑搖頭,“姑娘不知道吧,我們娘娘,是皇后的親外甥女呢!”竹茹大吃一驚,下意識地拿眼去看履霜。卻見她臉上雖也有驚訝的表情,但體態(tài)還是很平靜。喬姑姑解釋道,“我們娘娘的母親,同皇后是一母同胞的。只不過一個是頭生子,一個是幺兒,差了快二十歲。所以我們娘娘就同皇后差不多大?!?/br>竹茹點點頭,“原來如此。那,那怎么還...”喬姑姑唏噓,“其實平心而論,皇后待我們娘娘,是很好的。雖抱養(yǎng)了五殿下,但說好了是兩人一同撫養(yǎng),她盡管可以去看。娘娘一例的吃穿用度,也同長秋宮一模一樣。便是陛下,也因為她生了皇子而另眼相看。偏偏我們娘娘,也不知是哪根孤僻筋拐了,竟什么榮寵也不要,到后來,連兒子也不稀罕了,一個人孤零零地搬來了這里?!?/br>竹茹聽到后來,大概的明白了過來:原來一切都是賈貴人的心結(jié)在作怪啊。這個結(jié)論一出來,她頓時覺得事情沒有表面上那樣難。對喬姑姑道,“其實說白了,也沒有什么?!?/br>喬姑姑嘆道,“可不是么!”履霜許諾道,“請姑姑放心,我既嫁給了太子殿下,就一定會設法轉(zhuǎn)圜的?!?/br>沒想到喬姑姑聽了并不歡喜,反而更愁,“太子妃不知道,從前申良娣剛嫁過來,也是想為我們娘娘盡心的??烧l知道太子殿下人漸漸地大了,心也硬了,竟是怎么也不肯回轉(zhuǎn)過心思。我們娘娘,又是比他更傲的...”履霜聽的嘆息,但還是握住她的手,懇切道,“再讓我來試一試吧!”這晚太子過來,同過去一樣,在燈下拿著一卷書,讀至深夜。履霜悄悄地把從祥符宮帶來的糕點擺在他手邊,勸道,“殿下晚膳進的不多,吃塊糕點吧?!?/br>他隨口答應了一聲,拈了一塊菊花糕吃了。他的神情幾乎是在那塊糕點才入口時就變了的。見他罕見地皺起了眉,竹茹在旁惴惴不安。但想著他脾氣一向好,大約是不會出什么事的。可誰知他這次竟大失所常了,想也不想就把那塊糕點扔進了腳下的簍里,起身對著履霜道,“別再拿這種東西回來?!?/br>履霜吃驚地站了起來道,“殿下...”但他完全沒有想聽的意思,態(tài)度異常的強硬,起身就出去了。這對他這樣的人而言,已經(jīng)是極大的惱怒。竹茹不由地惶急,拉著履霜的袖子喊,“殿下!怎么辦?”履霜拂了拂手指上的碎糕點,不以為意地說,“不用怕,去睡吧?!?/br>她說的輕巧,但竹茹一晚上都沒睡著。第二天又打聽到,太子離了正殿后,去了書房安置,不由地更著急了,同履霜道,“殿下還沒起頭呢,太子的反應就那樣大。往后可...”恰逢申令嬅來看她們,耳朵里刮到這一句,隨口問,“起頭什么?”竹茹便把昨天的事原原本本都告訴了她。申令嬅聽了嘆道,“這事我也曾干過,太子每次都是拔腳就走??傊覄衲悖瑒e再觸他霉頭了。若你心里可憐賈貴人,逮著空常去看望她也就是了?!?/br>履霜蹙眉嘆息,“終究是親母子,怎么就鬧成了這樣?”申令嬅往周圍掃了一眼,見殿里沒有旁人,這才敢說,“我也是后來加了意多方打聽,才曉得從前太子還小時,不知道賈貴人是生母,幾次對她不咸不淡的,她一來抱,就哭,直弄的賈貴人歇了親近的心思??善髞硖佑种懒巳耸?,想著去親近。但你想,賈貴人那么傲的人,能轉(zhuǎn)圜么?有一年,皇后逼的緊,數(shù)九寒天里叫太子寫大字,連火也不給他生一盆。他受不過,偷偷去找賈貴人??伤妒菦]開門,把太子凍壞在了宮門口。她那里又是沒人去的,一直到第二天巡邏的侍衛(wèi)來了,才把太子從雪地里挖出來。所以到現(xiàn)在,太子也就對她很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