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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佞臣進(jìn)化手冊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6

分卷閱讀106

    申令嬅的話令竹茹唏噓不已,私下里她又勸過履霜許多次,讓她不要去管賈貴人的事。但她每次都沒有聽,居然又試著同太子去談。又常往來于祥符宮,去看望賈貴人——即便她總是閉門不見。

內(nèi)廷不大,這些事很快就傳了出去。

小宋氏聽聞太子幾度不悅,拂袖離開正殿,幸災(zāi)樂禍地說,“我還以為那竇氏有多聰明呢,居然三番四次地去觸太子的霉頭。宮里誰不知道,太子和賈貴人相敬如冰的?”她說順了嘴,連在大庭廣眾下也不避忌。

而太子,不知道他是不是麻木了,慢慢地,他已經(jīng)不再阻止履霜去看賈貴人了。甚至有時兩人偶然談?wù)撈鹚?,他也不再像那天一樣轉(zhuǎn)身就離去,只以沉默相對。

倒是深宮中的圣上,偶然得知了此事,嘆息著說了句“太子妃有心了。”

第68章圣心

時間就這樣緩緩地流淌了下去。

竹茹常常感嘆東宮日子平靜。

的確,太子為人溫和,對待所有妻妾都一視同仁、溫和體貼。幾位妃子間呢,雖偶有摩擦,但都沒鬧出過什么大亂子。

履霜也是這樣想。甚至,有時她會覺得,這樣的日子也是很好的,她情愿就這樣過盡一生。

——只是偶爾還是會想到那個人。

雖有太子出面,遮掩了他的提早回京。但皇后和宋家因奪位之恨,始終緊咬著他不放,堅持請求圣上按士亡法處置他。他們集結(jié)了外朝的黨羽,把這件事鬧的很大。多虧太子上下打點,圣上又不欲追究,成息侯才以交金二斤八兩贖罪,將此事收尾。

饒是如此,竇憲也被勒令在家思過。

按理說,他這一年在潁川郡安撫叛兵,官職可再晉一級。但有了這件事,暫時也不能夠了。

聽說他如今在家里每天酗酒。偶有故舊或同僚去看他,言行也是大為失態(tài)。

履霜聽后長長地嘆息。

長痛不如短痛。但愿這一段時間的沉郁,可以慢慢撫平他心里的不甘和傷痛吧。

只是后來她叮囑竹茹,今后不要再傳竇憲的消息進(jìn)來了?!嘘P(guān)他的,即便是只言片語,她也不忍再聽了。

圣上的病漸有沉疴之勢。

起先他只是覺得疲累,偶爾在和人說話時突然失力,昏倒在地。雖這樣,精神總也還好,他自己也就不當(dāng)回事,解釋說最近太累了,所以才這樣。

但慢慢地,昏倒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他的精神亦大幅度地衰弱下去,常常身子疲乏卻怎么也入睡不了,不管御醫(yī)如何盡心調(diào)理都無濟于事。原本和藹的性格慢慢變的煩躁起來,動輒就因小事而處罰左右。

太子見了,心中焦急,每日傍晚都親自去侍疾。

圣上見他這樣的孝順,心中寬慰。但想起如今自己病重,萬事都交給了太子打理,他這樣的兩頭兼顧,怕是太辛苦,吩咐他三日一來即可。

太子答應(yīng)了,回東宮后囑咐幾位妃妾代他去盡心。

幾人都稱是,輪流去看望圣上。然而他病中不喜吵鬧,對任何人都淡淡的。只有見到性情安靜的履霜同活潑的皇長孫,才愿多說幾句。

這一日,照例的,東宮的幾位妃妾去,圣上隨口說了幾句,便打發(fā)她們都走了,只留下履霜、皇長孫,和需照看他的生母大宋良娣。

那個叫慶的男童,因是今上的第一個孫輩,很得他青眼。所以他即便在病中,也日日地惦念著這孩子,叫抱來看看。

見圣上臉色蒼白,精神頭不好,仍強撐著逗弄劉慶,說一些孩子喜歡聽的話,大宋良娣輕聲道,“慶兒吵的很,又愛纏人,臣媳把他抱出去吧,父皇好好睡一會兒。”

正好她說這話時,劉慶的目光轉(zhuǎn)到了圣上的腰間,那里掛著一個天雞紋樣的香囊。劉慶指著它,眼珠子烏溜溜地轉(zhuǎn),“要!要那個!”

大宋良娣聽的皺眉,在旁呵斥道,“那是你皇祖父的東西,不許亂要?!?/br>
圣上笑呵呵的,阻止她道,“不妨?!贝笏瘟兼啡韵肷顒?,圣上看了她一眼,笑意收了一點,道,“小玩意罷了,朕是給自己的孫兒,又不是給你?!?/br>
他說的冷酷,履霜在旁聽了都有些尷尬。難為大宋良娣,居然沒變色,答了一聲是。

圣上便也沒有再看她,解下了那個香囊,遞給劉慶。

劉慶歡呼了一聲,抱著那個香囊開始玩起來。

圣上和藹地看了他好一會兒。忽然道,“太子妃?!?/br>
履霜本安靜坐在床邊,替他捶著小腿。聞言忙答應(yīng)了一聲,直起身,“父皇?!?/br>
圣上看她的目光比對著大宋良娣溫暖許多,“太子妃是個孝順的人。這些天,每日來福寧宮盡孝,事事不假手于他人。太子娶了你,很好。”

履霜謙讓道,“父皇過譽了?!?/br>
圣上話鋒一轉(zhuǎn),道,“只是這做東宮妃,光憑著一腔子孝心是不夠的。比起這個,朕更看重你在大事上的處置?!?/br>
他語氣里頗有責(zé)怪之意,履霜聽得面紅耳赤,囁嚅,“臣媳年輕駑鈍,萬事還請父皇見教?!?/br>
圣上沉吟道,“再過小半個月,就是慶兒的生辰了...”

履霜立刻意會,答,“此事臣媳曾問過太子。他的意思是,十二月廿三那天,在東宮里擺一頓家宴,私下慶祝。所以臣媳也就沒有多提。”

圣上皺眉道,“太子的性子,我是深知的,最怕麻煩別人。他自己這樣也就罷了,怎么好委屈了慶兒?”

履霜柔順答道,“父皇別責(zé)怪太子。都是臣媳考慮不周,沒有勸諫?!?/br>
圣上顏色稍緩,看著她道,“宮里如今唯有這一個小孩子,況且他又這樣的聰明,討人喜歡...他的生日宴你要好好辦?!?/br>
履霜心中一凜,低頭稱是,“父皇的病也該借著這個沖一沖。臣媳回去就開始準(zhǔn)備?!币娛ド蠞M意點頭,她遲疑道,“只是臣媳嫁入東宮尚不足三月,萬事都不熟悉。這樣一上來就辦如此大的宴席,只怕笨手笨腳,反而要把事情做糟?!彼聪虼笏瘟兼?,試探性地問,“宋jiejie是皇長孫生母,又在宮中生活近四年。此事要不要...”

圣上不等她說完,便打斷道,“你是太子妃,還是她是?”

履霜心中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