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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算計,這一生還沒有到盡頭,就走向了分離。還有母后、生母、父皇......無數(shù)的人和事從他眼前歷歷而過。原來生在皇家,不管這一生有多繁華靡麗,走到最后,也全然是失去。索性,比起父皇,他的生命到最后,并不是空無一人。他勉強地微笑起來,不知是對著令嬅,還是虛空中的誰,“別哭了。此生已過,但愿,但愿我們來世再見?!?/br>內(nèi)殿里陡然爆發(fā)出哭聲。履霜沉默地打開了殿門。申令嬅痛苦地抱著劉炟的尸身,不斷地叫著“陛下”。她在旁看了一會兒后,開口,“等陛下的喪禮過了,我會盡快安排壽兒離京。”令嬅聽的心頭一片寒意。她忽然察覺到:這十幾來,她從不了解自己的這個姐妹。竇履霜從未表達出對于皇帝的愛慕,所以不管是受了委屈,還是面對自己的受寵,她始終置若罔聞。她在想什么?權利嗎?她很恨陛下吧?他的死和她有沒有關系呢?她的下一步又是什么?令嬅沖了過去,嘶聲問,“是你殺了陛下吧?是你吧?”履霜推開了她的手,沉聲說,“我不想回答你毫無來由的指責?!?/br>令嬅驟然跪倒了下來,痛哭失聲,“你怎么可以這樣?陛下是多好的一個人啊...”她來來回回地重復著,“那是我的丈夫,我的孩子們的父親?!?/br>履霜終于有了一點動容。作者有話要說: 她在心里說,抱歉,令嬅。可是我也有想守護的人。那也是我唯一的丈夫,哪怕沒有成婚。那同樣是我兒子的父親。她猝然轉(zhuǎn)過臉,往殿外而去,囑咐竹茹,“申貴人悲傷過度,意識不清。派人送她回去,好好地照看。幾位皇子皇女,都先接到長秋宮,讓麥穗半夏她們照管?!?/br>稍后竇憲趕來了福寧宮。聽聞劉炟已經(jīng)去世,他重重地舒了一口氣。沒有往里走,只是遣開了眾人,這才對著殿門前的她說,“過來。”她方才不覺得如何,可真正見到了他,陡然覺得渾身的力氣都消失了,整個的背心都在冒汗,茫然地看著他,沒有回應。他又說,“過來?!边@一次,他伸出了手。她慢慢地走了過去。等到接近他的時候,他忽然一下子把她攬在懷里,篤定地說,“我就知道,不管中間如何,你到最后還是會選擇我?!?/br>她喉間一陣干澀。竇憲雖是武將,但心思縝密。怎么會與劉炟撕破了臉,卻又僅僅只處置了王福勝就離去?又任消息傳到她那里。他不過是想逼她選擇罷了。她有些疲憊,其實這些年,竇憲是變了許多的。十年前的竇憲不會對她使這樣的心思。而他沒有察覺,只是說,“累的話,就靠著我歇一歇吧。往后萬事都有我扛起來,再也不會有人欺辱你、讓你勞累了?!陛p輕地吻她的鬢角。她瑟縮了一下,但沒有推拒。于是他自胸臆中發(fā)出大笑,把她更緊地攬在了懷里。次日,帝王崩逝,昭告天下。劉炟是突然暴死的,這引起了許多朝臣的注意。一日之間,要追查皇帝死因的奏折,共上交了兩百多份,許多人的矛頭都直指皇后竇氏。但國舅竇憲推出了王福勝,稱他為宋貴人的擁躉。因不滿主人失寵自盡,而投毒于皇帝。那天事出突然,知情者本就不多。何況這十年間,宮廷的近衛(wèi)都逐漸被竇憲掌控。所以大臣們經(jīng)由詢問,竟是不知情的不知情,知情的無人泄露。何況皇后手中又有遺詔。所以朝臣們雖有疑竇,但見此也慢慢地熄了懷疑之心,安靜下來。劉肇就這樣于一個月后,新年的一月初三順利登基。其父皇劉炟,上謚號為孝章皇帝。母后竇氏尊為皇太后。舅父竇憲,晉位侍中。又改年號為元和。------------明天進入卷四!雙更兩天,開2天車~怕**鎖文,我放微博啦?!菊账枷琿vq】謝謝大噶?。∵?!第138章煙火“別老喝酒,我看你把胃都弄壞了?!甭乃謯Z去了竇憲手里的酒杯。他沒爭,看著她,微微笑著答應,“好?!?/br>她有些不自在,低著頭說,“等吃完了飯,你就出宮去吧,天色也晚了?!?/br>竇憲唇邊的笑意略有凝滯,但很快他就說,“還不晚,天還沒黑下來呢。等吃完飯,我?guī)闳タ磦€好東西?!?/br>她想起兩人如今的身份,想要拒絕,但竇憲已經(jīng)先說,“夾一筷子芹菜給我,離的太遠了,我夠不著?!?/br>她的注意力馬上被調(diào)轉(zhuǎn),道,“你現(xiàn)在胃不好,芹菜太涼了,不要吃?!庇终f,“怪我,菜上來的時候也沒看一看?!眾A了一只烤羊腿進自己碗里,拿筷子剝著上面的rou,一塊塊地分到他碗里。他拄著筷子看著她,滿心都是溫軟,不由自主地說,“這才像個家呢。”她情知不可能,但聽他這樣說,還是忍不住內(nèi)心悸動,依依地低著頭。過了一會兒,菜肴用盡。他就著金盆洗手,一邊道,“你去換身衣服,跟我出去一趟?!?/br>她遲疑地問,“哪里?”“宮外。”她搖著頭,“這不好。肇兒登基不久,我身為他母后,不該......”他聽她自稱“母后”,心里泛上不舒服。但面上還是溫和的,道,“那就悄悄出去嘛,好不好?”見她還在猶豫,半軟半硬地推著她進了內(nèi)殿,去開她的衣柜,找出門的行裝。不料里面不是黑色就是藏青色的衣服,他看了不由地大為皺眉,“怎么都是這個色的?老氣橫秋的,沒有一件襯你?!?/br>她在身后低聲道,“肇兒還那么小,我若再穿的年輕艷麗,恐怕壓不住場子?!?/br>“要你壓什么場子?”他不容拒絕地說,“二十幾歲就該穿鮮嫩的顏色?!卑阉囊鹿穸挤瓩z了一遍,終于在最里面找到一件天水青的舊衣服,遞給她,“先穿這個吧?!?/br>她見他毫無出去的意思,就這么看著自己,心中大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