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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要挑太尊貴的子弟進宮,否則以勢壓人,就......”恰到好處地住了嘴。但履霜已經(jīng)聽的心里“咯噔”,不動聲色地專注打量起養(yǎng)子。八歲孩子的臉還很稚嫩,但眼神,似乎已有哪里不對了。過去他也從不會說這樣的話。倒像是...有誰教了他似的。她心里懷著事,自然就沉默了下來。而劉肇以為她沒聽懂,有些急,又重復了一遍,并且說的更明白了,“伴讀人選,母后不妨從皇室中挑。一家子骨rou,處起來也穩(wěn)當些。”她不置可否地“嗯”了聲,“知道了?!?/br>劉肇沒察覺她面色改變,自顧自地松了口氣,俯身拜倒,“那么兒臣先回去了?!?/br>他一走,履霜就靠在椅背上,長長地嘆了口氣。竹茹也看了出來,悄聲地說,“陛下...似乎有哪里不一樣了?!?/br>“是的?!甭乃?,“過去他不會自稱兒臣?!彼肫饎⒄貏偛诺难凵?,充滿試探,甚至內(nèi)里隱隱有著一股冷鷙。那不是八歲孩子應有的眼神。她手撐住額頭,疲倦地閉上了眼睛。局勢比想象之中更為復雜。鄧疊真是因一時意氣而欲除陰家嗎?不——他在試探她的底線,試探所有人的底線。他想看看,自己如今的權(quán)利,最大可以做到哪一步。而何彪,枉費他身為太傅,眾臣之首。居然在這樣的時刻,他也不愿意站出來。劉肇又不知道在想什么。這個她一手撫養(yǎng)大的孩子,已經(jīng)與她日漸疏遠了。履霜手撫著肚子,心想,只有這個孩子,才是真的、可以完全信賴的。他的血管里流著她的血,他是竇憲的孩子。現(xiàn)如今竇憲遠在千里之外,只有這個孩子能夠陪伴著她,讓她感受到溫暖和希望。不知道孩子是男還是女呢?生下來,會更像她還是竇憲?一想到這上面,她忽然又覺得什么都不艱難了。只要熬過這幾個月,把所有人事都處置妥當了,等到竇憲回來,什么都會好。到時候一切有他扛起來,孩子也到了出生的時分。定了定神,抬起頭,對著竹茹道,“我記得,先帝的幾位堂兄弟,昌邑侯那幾位,一直居住在京師?”竹茹想了想,說是,“說是堂兄弟,其實都是皇族偏支,論身份本封不了侯的。只不過當年給先帝做過伴讀,關(guān)系一直不錯,所以先帝厚待著他們?!?/br>履霜點點頭,“看來都是些可信之人,那么你去他們幾家里選一選吧,仔細地挑,務必為陛下相看合適的、品行端正的伴讀?!?/br>竹茹答應著去了,“知道了?!?/br>小皇帝挑選伴讀的事很快就流傳了出去。鄧疊在家聽聞,欣然想把自己的小兒子也送進宮。但不管是劉肇還是履霜,都堅持,“此次挑選的,都是皇族子弟。將軍之子進內(nèi),不合適?!?/br>鄧疊聽他們多有鄙夷之意,勃然變色,兩次負氣而走。竹茹見他這樣,惴惴地同履霜道,“鄧將軍的脾氣越來越大了...奴婢實在是怕?!?/br>履霜面色冷沉,“怕什么?!彼行┟锶坏卣f,“我還以為鄧疊很難對付呢。真沒想到,他這么容易就被激怒。果然啊,出身卑賤的人一旦掌權(quán),自尊心就會特別強烈?!愕戎窗??!?/br>竹茹沉默著告退了回去,回去卻忍不住同半夏說起此事,“...你近來是否發(fā)現(xiàn),太后日漸地強硬了?——不管是說話還是做事上。不管是對大臣們,還是對陛下。”“還以為你要說什么呢。”半夏淡淡地說,“你要明白,女子本弱,可是為母自然就剛強啊?!?/br>作者有話要說: 竹茹聽了不由地嘆息,“你知道嗎,我已經(jīng)有許多年,不曾見過太后臉上有那種表情了。仿佛她在心里下了什么決心,只要有什么會傷害到她的孩子,不管是誰,不管要怎么做,她都會毫不留情?!彼H為感慨地說,“說幾句僭越的話。其實太后是一個很矛盾的人。明明自少年起就頗具膽量,卻會為外事而自卑退縮。她比誰都聰明,卻在先帝的后宮里,甘愿默默十年。到了我以為她的熱血都燃盡,已經(jīng)龜縮進小世界里時,她突然又像變了一個人,開始追逐她丟失的那些東西了。即便伺候了她十幾年,我也說不清,她究竟是個什么性情啊?!?/br>-----------------大概兩三天內(nèi),豆餡能認出他兒子,人也回京了。之后一切都順順利利的\(><)/然后到這里不是結(jié)束啊??!后面還有好多,卷四才開了個頭。兒子找回來還有和他爹媽的日常。還有劉小二申令嬅怎么辦。明天再雙更吧!把這些盡快結(jié)束掉~第149章鄧疊1鄧疊受了氣,甚至沒有等到第二天,午后就突然以“怨望”罪,打算處死陰淑的弟弟陰清。有幾個朝臣見他這樣,紛紛上奏。但他全部攔下了,沒有讓一封奏折傳入福寧宮。又以“藐視上命”、“紛更妄奏”為由,將那些臣子們與陰清放置到一起,共論死罪。消息到了晚間,終于被履霜知道了,她將鄧疊宣到宮中,大聲呵斥,并讓他放出所關(guān)押的那些人。鄧疊眼見這次太后徹底發(fā)怒,暫時偃旗息鼓,答應了。但次日,履霜突然聽聞,那些大臣未熬到出獄,就全部因時疫發(fā)作而急逝。派出去詳查此事的人,又沒有抓到鄧疊的一點把柄。她也只得“無可奈何”地放過此事。自此,鄧疊似乎找到了自己的合適生存方式,不再與履霜硬碰硬,轉(zhuǎn)而實行起陽奉陰違的一套來,她對此似乎也沒有辦法,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鄧疊見此,更自負了,開始排擠起太傅何彪,行事漸漸有權(quán)臣之態(tài)。而竹茹也為劉肇找好了伴讀,于五月初三那天,帶著他們?nèi)雽m。那一天是很晴好的天氣。十二位皇族偏支子弟,跟著竹茹入了福寧宮。竹茹和言對劉肇道,“陛下,這是奴婢親去挑選的伴讀人選,您可在其中挑選四位?!?/br>劉肇見那十二人都是與他父親交好的侯爺?shù)膬鹤?,已知竹茹是用心去找的,滿意下,對著她也溫和了起來,“好,竹茹姑姑先下去吧,朕自己和他們說會兒話?!?/br>竹茹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