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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之間的關(guān)系也不致失衡?!?/br>父母兩人都聽的刮目相看。想不到他剛剛過了十二歲,就有這樣的心智。履霜撫著他的頭說,“還是你考慮的周到。娘老了,又終日里閉門不出的,根本想不到這樣深。”竇武忙搖著頭說,“不,不,娘一點(diǎn)都不老。娘別說這樣的話?!?/br>但她有些苦澀地微笑著,“還不老么,已經(jīng)快三十了。再過幾年,阿武就要及冠,離開我,自己做父親了。”“不會,不會?!备]武握著她的手說,“我才不著急呢,我要多陪娘一陣子?!?/br>她欣慰,卻又微微嘆息著笑,“傻話?!?/br>竇武見她這樣說,明顯是不信,連聲地說,“真的,真的。”于是她答應(yīng)著好,轉(zhuǎn)了話題,“早上跟著師傅去讀書,適應(yīng)不適應(yīng)?”竇武點(diǎn)著頭,“溫師傅講課,比郭府里的師傅更深入淺析?!彼f完這一句,就問,“那娘呢?娘今天好不好?小寶寶吵不吵你?”她說好,“和阿武小時(shí)候一樣聽話?!?/br>竇武有些害羞地露出了笑容。竇憲見兒子一來,履霜就像是完全忘了他一樣,甚至連一個(gè)插嘴的機(jī)會都不留給他,頓覺心里很不是滋味,道,“好了,竇武,你回去再溫溫書吧,娘和你說了這么久的話,也累了,待會兒她要睡了?!?/br>竇武不怎么甘愿的“哦”了一聲,走了。履霜挽留不得,抱怨著說,“你總是這樣,你就見不得我們倆說會兒話?!?/br>他假裝沒聽到這一句,道,“對了,我有話要同你說?!?/br>“什么?”“搬過去同我一起住吧?!?/br>她聽的愣住。漢朝舊制,即便是帝后,也沒有通宵留宿的,一向是預(yù)幸方召。之后,由黃門前后執(zhí)火炬,擁皇后回。甚至宮中給這件事取了個(gè)名字,叫做“避寒氣”。其實(shí)這件事在她心里,已盤了許久了。她知道,一旦正式立后,那就有許多雙眼睛看著,再也無法像之前那樣含混過去,說不得要遵守這項(xiàng)舊制。但她不愿那樣。總覺得從此后,會和竇憲隔開許多。然后慢慢地,他們也變成歷朝歷代中情感淡漠的皇家夫妻。第190章終章光陰如流水,浮華似行云。不知不覺,便是四年多過去。新建的燕朝隨著時(shí)間的流逝,逐步地安定了下來,步上正軌。而深宮中的履霜,也陸續(xù)添了一兒一女。這一天,竇憲下了朝,回福寧宮。剛走近殿門,還沒來得及打開,就聽里頭傳來數(shù)個(gè)孩子的吵嚷聲、歡喜大笑聲。他聽的頭痛,轉(zhuǎn)頭問,“里面有幾個(gè)?”“回陛下,六個(gè)?!笔貙m門的蔡倫掰著手指頭數(shù),“太子、連昌公主、二殿下、含山公主、江都郡主、郭四公子。陛下要進(jìn)去嗎?”竇憲聽的頭更痛,搖著頭說,“算了,讓他們玩吧,等會我再過來。一會兒他們走了,你記得去叫我?!?/br>蔡倫點(diǎn)頭應(yīng)下,打算送他離開。但殿門忽然地打開了,兩個(gè)孩子打打鬧鬧地跑了出來。在后面的七八歲左右的男孩,一眼望見了竇憲,有些慌,忙停了追趕,過來行禮,“臣郭芹,參見陛下?!?/br>在他身后的五六歲女孩子卻渾然不怕,臉上掛著笑,很響亮地喊,“爹!”一下子撲了過來。她的力氣頗大,竇憲被撞的小小后退了幾步。他唉聲嘆氣地將女兒抄了起來,“石榴,你的怎么力氣又大了?早上是不是爹不在,你又貪吃了,嗯?”她嘻嘻笑著,說沒有。但郭芹忍不住嘟囔,“有的?;屎笳f,連昌公主早上吃了三個(gè)流沙包,還有一大碗粳米粥?!?/br>石榴像被踩到尾巴的小貓一樣,一下子炸了,“我沒有,沒有!”“好,沒有就沒有吧。”竇憲笑著拍她,扛著她往里走,又叫郭芹也跟上。殿內(nèi)不出所料,已是一片狼藉,孩子們都在玩鬧尖叫,尤其以他的二兒子竇帆聲音最響。見皇帝皺起了眉,蔡倫咳嗽了一聲。那幾個(gè)孩子眼見竇憲進(jìn)來,忙都收住了,來他跟前請安。他一眼看見江都郡主,竇宗的女兒腦門上都是汗,招手把她叫了過來,拿帕子給她擦。竇帆在旁邊看的有點(diǎn)嫉妒,撇著嘴。竇憲耳朵里刮到一句什么,轉(zhuǎn)過臉沒好氣地說,“瞎嘟囔什么呢?”竇帆嗆他,“我根本沒說話!”一轉(zhuǎn)身,跑到里面去找他母親了。竇憲也沒在意,和顏地問江都郡主,“你爹爹近來好嗎?”在得到肯定的答復(fù)后,叮囑,“回去,代我向你爹問好。再帶一件白狐裘走。”江都郡主竇婉今年快四歲,已經(jīng)曉事了,聞言搖著頭說,“謝謝陛下。但是爹爹說了,不許我再拿您的賞賜的?!?/br>他欸了聲,“一家子骨rou,這叫什么話?”石榴在旁邊伶牙俐齒地接口,“那是我爹送給你爹的。就像我送你扇子、你給我手帕一樣,怎么叫賞賜呢?”竇婉年紀(jì)小,分不清楚賞賜和送,聽她這么說,好像挺有道理,糊里糊涂地就點(diǎn)頭了。竇憲又依樣對郭芹說了類似的話,稍后招手讓竇武過來。竇武今年已有十六歲了,抽節(jié)似的猛長,身量幾乎要趕上父親。竇憲看的很感慨,拍著兒子的背說,“衣服怎么穿那么少?不冷嗎?”不等竇武回答,又道,“還有啊,同你說了多少遍,把脛衣扎進(jìn)靴子里?!?/br>見他蹲下了身,嘴里猶在嘮叨,竇婉和郭芹都偷偷笑了起來。竇武面上有些作燒,彎下腰制止著,“知道了,爹,我自己來吧?!?/br>但竇憲不許他動(dòng),把他的腳緊緊地握住了,另外一只手仍給他理著脛衣的下擺。一直到整理滿意了,才抬起頭說,“好了,你現(xiàn)在去送他們倆回去吧?!?/br>竇武答應(yīng)了一聲,一手拉住了一個(gè),打算出門。但竇憲忽然道,“慢著。我,我突然想起,待會兒還有事找你。這樣吧,你送他們到宮門口就好?!?/br>竇武覺得古怪,“什么事?。俊?/br>竇憲含糊地說,“朝上的事。好了,去吧?!?/br>竇武也只得點(diǎn)點(diǎn)頭離開了。等他們?nèi)艘怀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