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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戌時過半前院偏門這兒傳來了輕輕的叩門聲,守門的婆子猛的一個激靈醒了,抬手抹了一把嘴角:“誰啊?!?/br>“何婆子,是我,云夏?!蓖饷?zhèn)鱽磔p喊,何婆子起身后撩起架在門口的插栓,打開門看著云夏,臉上有些不滿,“不是說好一個時辰,這都快一個半時辰了?!?/br>云夏帶著夜露走進(jìn)來,笑著往何婆子手里塞了個碎銀:“路上耽擱了些,夜里涼,這給你去買些酒喝。”何婆子一看才二錢銀子,嘴角一癟:“云夏姑娘,這盧姨娘在三老爺跟前這么得勢,你才給這點兒,說不過去吧?!?/br>云夏氣結(jié),在這兒看門一個月才多少餉錢,給她二錢銀子還不夠,可也不能和她在這兒耗費功夫,云夏又摸了一錢銀子給她,何婆子這才滿意,輕墊了墊,視線往她那懷里一瞅:“云夏姑娘,那你可走好嘍?!?/br>云夏沒和她多言,朝著內(nèi)院小徑匆匆趕去。何婆子重新插上門,打了個哈欠,把銀子藏到懷里,靠在墻角開始算明天還能從丁香那小丫頭那兒再拿一些,美滋滋的睡著了。這廂云夏走小路悄悄回了內(nèi)院,從秀荷園的后門進(jìn)去,最后到了主屋后的窗外。屋子暗著,云夏輕輕敲了幾下窗,沒多久屋子就有輕微的響動,不多時窗開了,里面的丫鬟遞了跟凳子過來,云夏踩在腳下進(jìn)屋,屋子里點起了燈。屋外門口守著的婆子睜開眼看了眼屋內(nèi),聽見是盧姨娘喊人喝水,靠著又放心的閉上了眼。屋內(nèi)床邊,云夏跪坐在地上,從懷里掏出了一個布包裹。“這什么東西?!北R姨娘看包裹內(nèi)的布陳舊,皺起了眉頭,“不是讓你去盧家鋪子找我大哥,信送到他手上了沒?!?/br>“送給盧掌柜了?!痹葡男⌒拇蜷_包裹,等露出包括在里面的小兜衣時盧姨娘臉色大變,強忍著才沒有叫出聲,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這是什么!”云夏也是才看到,見里面放著間陳舊的小兜衣愣了愣,伸手要去拿,被盧姨娘低聲呵止?。骸拔腋缯f了些什么。”“盧掌柜看了信之后就給了奴婢這個。”云夏同樣也不知道信里的內(nèi)容,一旁丫鬟已經(jīng)拿起了那小兜衣,這才露出放在兜衣下的一封信。盧姨娘臉色鐵青的接過信打開來,看著看著,臉色劇變。屋內(nèi)只點了一盞燭火,火光照亮了盧姨娘半邊臉,余下的半邊浸在了黑暗里,她顫抖著手把信捏成了一團(tuán),再看那小兜衣,眼里閃過了一抹狠厲。“你回去,找個箱子,先把這鎖起來?!?/br>云夏把小兜衣重新包起來從窗外離開屋子,丫鬟悄悄接過遞進(jìn)來的凳子,關(guān)上了窗正欲吹熄蠟燭,盧姨娘開口制止了她:“點著吧?!?/br>躺下后的盧姨娘再也睡不著了,滿腦子想的都是那件小兜衣,當(dāng)年穿在那孩子身上,拿去埋的時候為了不讓人發(fā)現(xiàn)端倪,大哥就把那衣服又拿回來了。拿回來就拿回來罷,燒掉就成了,居然一放就是這么多年,還讓云夏拿回來給她處置。盧姨娘還對信上的事兒感覺不安,當(dāng)年埋的匆忙,六七年過去也不大記得埋哪兒了,要找也得廢不少時間。他們先找到也就罷了,讓那死丫頭說要把骸骨先找回來,指不定她還有什么后招在等著她,決不能讓她先找到。盡管盧姨娘清楚,這么多年過去就算是找到了也說明不了什么,可她心里就是發(fā)慌,總覺得這事兒沒完,要想把所有的事掐死在源頭上,最保險的就是讓她找不到,只要找不到她就沒有由頭生出別的事來。盧姨娘徹夜難眠,第二天一早,等府里熱鬧的時候才讓云夏借著買胭脂的理由出府去,怡蓉軒這兒,戚相思起來后前往碧秋院請安。相思去的早,這會兒只有她一個人,坐在齊老夫人下方說起前兩天出府的事,笑的開心。“過兩天再讓關(guān)大夫來給你把把脈瞧瞧?!饼R老夫人見她臉色不錯,放心了不少,姑娘家養(yǎng)身子得好些日子,過去虧了空,如今好好養(yǎng)上幾年,待說親出嫁的時候就會好的。“祖母,我已經(jīng)好多了,不必勞煩關(guān)大夫?!毕嗨颊f起在金橋的趣聞,齊老夫人也有許久沒有出府走動,聽她這么一說也笑了。齊老夫人笑著問她:“彥霖還帶你們?nèi)チ说鲌@?!?/br>“是啊,三姐和五姐去了鎮(zhèn)水寺,我想改日再去,給姨娘和meimei點盞燈?!逼菹嗨简嚨厥樟寺暎凵耖W了閃有些不知所措。屋子里頃刻安靜了下來,齊老夫人還是那樣和善的神情,一旁林mama會意,笑著命人把點心端進(jìn)來:“這是剛做好的點心,五姑娘快嘗嘗?!?/br>戚相思捏著杯子有些緊張,魏姨娘不算是忌諱,可那出生就死了的孩子卻是個忌諱,其中還鬧出一樁搶盧姨娘兒子謊稱是自己生的鬧劇,她這樣提起來,希望不會適得其反。戚相思小心翼翼的樣子落入到齊老夫人眼底,她微嘆了聲:“你有心了。”捏著杯子的手一緊,戚相思的心卻松了下來,老夫人起碼不反感。第019章齊老夫人心里還記掛著另外一件事,前幾天孫子回來把丹楓園里發(fā)生的事和她說了一遍,這幾日她一直等著五丫頭和她提及這事,但五丫頭一直沒提。即便是剛剛她開了口,五丫頭仍舊只說了鎮(zhèn)水寺,齊老夫人便是想寬慰幾句也無從入口。很快的幾房的人都陸陸續(xù)續(xù)前來請安,屋子里熱鬧了起來,快近晌午時才空下來。林mama扶著齊老夫人起來,剛剛大房那兒還送了些今年的新綢布緞子過來,齊老夫人一把年紀(jì)哪里用得著這些,當(dāng)場的,她就把這些又分給了幾個孩子。“你派個人,去外頭看看,這幾日都是怎么說的?!饼R老夫人站在門口看著屋檐外的天,晴朗無云,“彥霖說那天丹楓園里人挺多的,這吵吵嚷嚷的?!?/br>林mama知道老夫人擔(dān)心外面那些閑言碎語會傳到御史臺那兒,影響三老爺?shù)纳w:“您放心,我這就去?!?/br>“老三在如今這位置上都六年了?!饼R老夫人嘆氣,齊家正兒八經(jīng)在朝為官的也就是鶴瑞,不趁著老二在圣上跟前還說得上話,將來再想往上走可不容易。“惠州那兒已經(jīng)打點妥當(dāng),這兒也不會有事。”林mama安慰老夫人,三月初五姑娘上門認(rèn)親時外頭傳起過一些話,很快就消下去了,京都之中每天都有新事兒,齊家這些也趕不上那些風(fēng)頭正勁的。齊老夫人眉頭微蹙,想起剛剛五丫頭說要去點燈的事:“那孩子埋在哪兒了?”“這倒是不知。”林mama搖搖頭,本就是不吉利的事,當(dāng)時也沒提及。齊老夫人沒再問,轉(zhuǎn)身回了內(nèi)屋。這廂怡蓉軒內(nèi),戚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