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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忽的有些無措,若是別的東西她定立時回絕了,只看著這小盒胭脂卻有些猶豫。她從沒有過這東西,她小meimei桃花倒是有一個,是她相公進(jìn)城賣菜時給她買的,她每次回門子都擦著回來,紅撲撲的臉蛋兒,紅艷艷的嘴唇兒,別提多好看了。她打心眼兒里喜歡羨慕,她偷偷的想,等她嫁了人也要讓她相公買給她,要比桃花那個更紅的。荷花有些心動,她是真的很想要一個,可她一個小媳婦兒好像不好收其他男人送的東西……尤其是這種東西……她正猶豫著要開口拒絕,孫行舟卻先開了口,只道:“也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大嫂收著便是,只當(dāng)是換了柴錢了,若論起來這實抵不過您和霍大哥這些日子送我那些吃的用的……我倒也是有個私心,只想這么長時間麻煩您也沒個回報,心里不舒服,這會兒您若是不收這東西,我往后再有什么難處,卻是著實不好意思再與您開口了?!?/br>荷花知道自己該說點什么婉拒了,可看著這小盒子胭脂心里癢癢的,不自覺的便伸手接住了。孫行舟笑道:“這便是了。”荷花才收了東西就后悔了,可東西已經(jīng)接了又不好退回去,猶猶豫豫的不知該說什么。正此時,忽聽院里孫行舟的朋友喚他,孫行舟應(yīng)了一聲,回道:“你們先吃,我送霍大嫂回去。”荷花忙道:“不用了,您進(jìn)屋去吧,我自己回去就行。”孫行舟道:“天色晚,雖說是自家村子,可你一個女兒家到底不安全,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叫我如何過意得去?也不好向霍大哥和周夫子交代不是?”荷花再要話,孫行舟卻已經(jīng)回身把院門關(guān)上了。荷花不得拒絕,只好由著孫行舟送她回去。一路上兩人誰也沒說話,荷花總覺得做賊似的緊張得不行,有兩次路邊有動靜,她以為是有人,一顆心差點兒從嗓子眼兒里蹦出來,只怕別人看見她大晚上的還和個男人在村子里溜達(dá)。待到了家門口,荷花手心兒里都冒了汗了,緊忙轉(zhuǎn)對孫行舟道:“謝謝您,您趕緊回去吧,別讓您朋友等太久?!?/br>孫行舟笑道:“送人送到底,我看著你進(jìn)去再走,不差這一會兒?!?/br>荷花心口猛跳了幾下,也沒敢在與他多說,抿著嘴進(jìn)院去了。屋里,長生趴在窗沿兒上往外望,見荷花進(jìn)了院,啪的關(guān)了窗子又鉆回了被子里去。荷花有些出神,完全沒聽到動靜,待進(jìn)了屋見長生蜷在被窩兒里,叫了他兩聲他沒應(yīng),只當(dāng)他已經(jīng)睡著了。便悄悄的拿了桌上的銅鏡去了外屋,點上油燈,把揣在懷里的胭脂盒子拿出來,用指尖刮了點兒胭脂擦在臉蛋兒上,拿起鏡子湊到跟前兒打量。鏡子里的她臉上兩團(tuán)嫣紅,看上去怪別扭的,和桃花那紅撲撲的模樣差了好遠(yuǎn)啊……她想大概是因為沒涂嘴唇兒的緣故,她點了一點兒胭脂在唇上,抿了抿,再照。好像更奇怪了……怎么看怎么想隔壁村張嬸兒跳大神兒時候的扮相……荷花有些泄氣,想來大概是自己不如桃花長得好看。她拿濕手巾把臉擦了,再拿了鏡子照,還是她原來的樣子順眼,她想她大概一輩子也好看不了了。她嘆了口氣,把胭脂盒子扣上,回屋收在了柜子里,又湊到長生跟前輕輕拍了拍,小聲道:“長生,你把灶房鑰匙給我,我去拿點兒柴禾把炕燒上?!?/br>長生沒應(yīng),荷花又叫了幾聲,他依舊沒理會。荷花知道長生不會聽不到,他大概是生氣了。若說頭去送柴禾之前對長生的無理取鬧她還算理直氣壯,現(xiàn)在她卻有些莫名的心虛了,見他不故意不理她,也好像沒了大聲說話的底氣似的,訕訕的脫了衣裳上炕睡覺了。第十九章荷花有些迷糊,不知道自己怎么一個人站在村口,她覺得自己好像是在等人,但也不知道是在等誰,就這么干巴巴的站著。沒一會兒,她隱約見了個人從村子里向她跑過來,卻是孫行舟。他抱著一個包袱一臉的興奮,跑到她面前一下握了她的手,道:“收拾好了嗎?咱們走吧?!?/br>荷花楞了一下,發(fā)現(xiàn)懷里不知怎的忽然多了個小包袱,明明剛才還沒有的。她懵懵的似是弄清了狀況,她好像和孫行舟約好了私奔,她摟了摟包袱,不太確定的道:“好了……”孫行舟很開心,牽了她的手往村外走,她不自主的跟上。忽的,身后有人大聲喊她:“荷花!”她嚇得一激靈,回過身,村子都模糊了,卻近了她與長生開荒的后山。長生就站在山腰那片空地上望著她。她像是預(yù)感到有什么不好的事兒要發(fā)生似的,擔(dān)心地沖他大喊:“長生!你回家吧!”長生不應(yīng),仍是那么傻傻的望著她,一臉的委屈。孫行舟在身后拽他的胳膊,催促道:“走吧,別管他,一會兒他奶奶會來找他的?!?/br>荷花猶猶豫豫的轉(zhuǎn)了身,可才一回身便聽長生在后面喊她,她再轉(zhuǎn)回頭,卻沒見他開口,只是直挺挺的站在那兒望著她。“長生!快回家吧!”她不放心地又喊了一聲,話音才落,忽地一陣地動山搖,后山的山尖兒上滾下好多大石頭,瘋狂的向長生砸過來。“長生!快跑!快跑??!長生!!啊?。。 彼盒牧逊蔚拇蠛?,可完全喊不出聲音,長生就那么呆呆的站著,被無數(shù)的大石頭砸倒,埋了起來。……荷花從夢中驚醒,大口喘著粗氣,好辦晌才回過神,歪頭去看長生,他睡得很安穩(wěn)。她松了口氣,可心里憋得難受,一顆心砰砰砰砰跳個不停。她掀開被子站起來,把被褥全扯到長生身邊兒躺下,翻過身死死的盯著他,又往他身上擠了擠,可還是覺的不安穩(wěn)似的,最后干脆掀開長生的被子鉆了進(jìn)去,一下子把他抱住。這樣就好了,誰也跑不了了……她和他誰也跑不了了……長生被荷花弄醒了,迷迷瞪瞪的道:“干嘛?”荷花沒應(yīng),只是用力的抱住他。她現(xiàn)在只想抱著他,越緊越好,最好有根繩子把他倆栓在一塊兒,系個死疙瘩。剛剛那個莫名其妙的夢好像掀開了在她心里一直捂著的一雙手,從里面飛出好多亂七八糟的臟東西,她蓋也蓋不住。她害怕又生氣,她覺得自己好像和陳寡婦是一樣的人了,甚至還不如她,畢竟她男人已經(jīng)死了好多年了,而她的長生還活得好好的。“長生……”荷花抬頭望著長生,聲音有些顫抖的道,“我給你做媳婦兒吧,真正的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