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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回過神呢?”容靜婉抬起頭,發(fā)現(xiàn)韓落走到她跟前,正半蹲著端詳她的臉。“我殺了人。你怎么……”她知道蘇邇墨跟韓落關(guān)系并不好,但是倆人是同伴,對于她殺了蘇邇墨這件事,他竟然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好像一點也無所謂。“他早就該死了。要不是還有點用,我早就殺了他。”韓落不屑地挑了下眉梢。“所以你殺了就殺了唄,殺人的感覺怎樣?”他忽然來了興致,問她感想。容靜婉低下頭,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她覺得像是一場夢,一直到現(xiàn)在,也沒有一點真實感。但是這個世界上,的確從此沒有蘇邇墨這個人。“不錯,還知道讓那個家伙先放松警惕,動作也果斷?!?/br>她不回答韓落也不在意,還頗為贊賞地摸了摸她的頭。140.論一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少爺是如何長歪“你到底想干什么?”容靜婉問韓落。自那日的事情過后,又過了兩天,韓落基本不管她,除了她不能離開他的視線范圍之外,她可以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他也不會動她。容靜婉猜不透他的心思,所以就直接問了。韓落笑著說。“報仇啊?!?/br>容靜婉略微皺了下眉頭,韓落大概也是無聊,跟她聊天話家常般的說道。“你在我這里,他們自然要找你,我只要等到他們找到你,然后再干掉他們,這事兒就結(jié)了?!?/br>他們?“你是說韓離和穆長安?”見他一副無所謂有問必答的樣子,容靜婉追問道。聽到那倆人的名字,韓落的眼神里劃過一抹陰毒。容靜婉會意過來,的確,當(dāng)初就是那倆人聯(lián)手里應(yīng)外合對付他。她可以感覺出來,韓落現(xiàn)在的處境,并不好。這里似乎原本就是他的一處躲藏地,柜子里備滿了干糧和飲用水,還有一些簡單的藥品,足夠一個人足不出戶躲藏好一段時間。這樣看來,他跟蘇邇墨合作把她綁架來就一點也不奇怪了。兩個東躲西藏的人,單槍匹馬不如團結(jié)一致,但是這種純粹目的性的關(guān)系也是脆弱的。蘇邇墨死了,他一點兒也不在意。“所以,我們現(xiàn)在就在等,等他們什么時候能夠找到你?!?/br>韓落笑容里透著惡趣味的期待。要不是只有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容靜婉真是一點都不想理這個神經(jīng)病,恨不得離得遠遠的??善F(xiàn)實如此,她只能接受。入夜,容靜婉又做起噩夢,夢到一張滿臉血窟窿的臉,眼睛直勾勾盯著她,盯得她背脊發(fā)涼,全身冒冷汗。她好不容易從夢中掙脫著醒來,發(fā)現(xiàn)黑漆漆的夜里,有雙眼睛盯著她看。“啊……”她尖叫了一聲,那雙眼睛的主人說話了。“你做噩夢了?!?/br>容靜婉反應(yīng)過來,心撲通撲通亂跳,手心全是汗,后背也是汗涔涔一片。她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蒼白著臉眼神空洞的樣子才像個鬼,可韓落卻似乎很欣賞她此時的表情,看著她目不轉(zhuǎn)睛。容靜婉抿了抿唇,覺得嗓子干渴,爬起來,準備下床倒杯水喝,沒想到韓落卻立刻遞過來盛了半杯水的水杯。“想你也會口渴,喝吧?!?/br>容靜婉接過杯子,喝光了水,一時間又睡不著,睜著眼睛,夜里萬籟俱寂,只聽得到另一個人的呼吸聲,還有遠處昆蟲的鳴叫。她怎么都沒想過,自己跟韓落還會有這種相處的時刻,就像她沒想到蘇邇墨會死在她手上。她覺得,對于蘇邇墨,她這種嗜血的沖動似乎來源于蟄伏在潛意識里對他的排斥和厭惡。直到他碰了她,就像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這種情緒瞬間被激發(fā)出不顧一切的殺欲。連她自己都搞不明白為什么會那么恨,那么恨,難道說是原身留下的殘存情緒?容靜婉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卻想到自己親手捅死了一個人,她的心無法平靜。韓落盯著她看了一會兒,隨即也躺到床上來,跟她并排,中間隔了點距離,身體并沒有碰到。過了一會兒,他轉(zhuǎn)過身,用胳膊肘支著腦袋打量她。容靜婉忍了一會兒,終于受不了,轉(zhuǎn)身背對他。韓落拿手指戳了戳她,她紋絲不動,結(jié)果他惡意滿滿的聲音傳入耳中。“轉(zhuǎn)過來,不然我就不是拿手指戳你了?!?/br>容靜婉強忍著暴揍他一頓的沖動,又翻過身來,半憤懣半懇求道。“韓落,求你了行不行,別煩我睡覺好不好?!?/br>“反正你睡著了也是夢到那張死人臉,倒不如陪我解解悶。”“你失眠???”“是啊。”韓落理所當(dāng)然道。容靜婉啞然。“不陪我也行,不然你睡你的,我玩我的?”他意味深長道。最終,容靜婉忍著睡意聽韓落訴說自己的過往,從這幾年像是過街老鼠一樣?xùn)|躲西藏,一直追憶到以前父親對韓離這個養(yǎng)子的偏愛。容靜婉原本以為羨慕嫉妒恨這種情緒只發(fā)生于兄弟姐妹之間,沒想到韓落從小就嫉妒韓離這個養(yǎng)子。而因為他老爹奇怪的養(yǎng)兒策略,導(dǎo)致這貨越長越歪,心思越來越邪。“我原來還懷疑韓離壓根就是他在外面的野種,還偷偷拿他倆的DNA去驗過。”聞言,容靜婉不由側(cè)目。被迫聽了幾個鐘頭的故事,她也有了好奇心。“結(jié)果不是。所以老頭子就是喜歡他看不上我吧,哼,結(jié)果還不是走了眼,讓那小子包藏禍心聯(lián)合外人篡了位,還把他氣得中風(fēng),進了療養(yǎng)院?!?/br>容靜婉其實很想打岔,告訴一定程度上也是他韓少爺自己把自己作死的。不過她要說了這話,怪刺激人的,還是算了。忽然,她的右邊額角被手指觸碰到,她身體下意識往后一躲,韓落抽回手。“說起來,你也是膽子大,還幫男人擋槍?!?/br>他的話,讓容靜婉想起自己額角上子彈留下的疤,還有當(dāng)初挺身為他擋槍的那個人。紀瓷。“可是有女人為他擋槍有什么用,那小白臉命薄得還是病死了,嘖嘖……不過我倒是不用再想著怎么弄死他了。”韓落陰陽怪氣道。“誰說沒用,至少我留下了他的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