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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朱門繡戶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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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157

    位先生,卻是上門拜師,也不在家中授課,而是去先生所辦的書塾中上學(xué)。那先生原是一位清名極盛的大儒,收徒不問出身,只講學(xué)問,見了秦煜,覺他天資超絕,方才松口收下的。

如此一來,秦煜便得以日日出門,每回他要去蕊娘家,眾人也不敢違拗,因知秦沄其實(shí)是默許的,只得依從。

蕊娘離府那日,秦煜原大哭了一場,也不知蕊娘跟他說了什么,他后來竟也松了口。蕊娘既離開,也便將林燁帶走,母子兩個偶爾進(jìn)來給秦母請安,也見一見玉姝眾人,只是再沒見過秦沄。

一時秦母又摟著秦煜說了會子話,用過飯后方才放他回去。天上落下一點(diǎn)微雪,秦煜年小身短,李氏見地上的雪又積了一層,便要抱他。

他搖了搖頭,方欲舉步,忽然一條手臂橫過,穩(wěn)穩(wěn)地將他抱了起來。秦煜掙扎了兩下,大手在他頭上輕輕拍了拍,他方才不動了,只是將臉一扭,不肯去看抱著他的那人。

秦沄見狀,心下又是一股苦澀泛上來,但這原是他自作自受,也怨不得旁人。他始終記得蕊娘出去那日,秦煜哭得有多凄慘,但兒子尚且能哭,他卻連出現(xiàn)在她面前的資格都沒有。

一切都遲了,如果說她原還對他有幾分愛意,也被他一點(diǎn)點(diǎn)地,親手磨滅。

當(dāng)意識到那一點(diǎn)的時候,秦沄竟形容不出來自己心里的感覺,只覺身不由己地墜入冰冷徹骨的寒潭里,那水一寸寸地漫上來,剝奪了他的感官,剝奪了他的聲音……他張了張口,痛到極處,竟不知什么是痛。

約莫……這便是上天對他的懲罰,他什么都能輕易得到,但永遠(yuǎn)也得不到最想要的。

不知不覺,雪又開始下大了,婆子忙趕上來撐起一把清油傘,風(fēng)雪里,只見秦沄目光空茫,雙瞳中竟仿佛有一絲絕望。

婆子猶還在恍神,他已步入廊下,秦沄一路抱著秦煜回房后,放他下來時,薄唇開闔數(shù)次,方低聲道:“我聽跟你出去的小廝說,今日你也去池家了,他們母子倆……還好嗎?”

秦煜看了他一眼,不言不語,似乎連理都不想理他,徑直回房去了。秦沄怔怔站在原處,眾人都知道他們父子倆近日氣氛古怪,大氣也不敢出,只見他站在那里,仿佛雕像一般,任由雪花順著廊檐吹進(jìn)來,全都落在了他肩上。

良久,才有一個小丫頭鼓起勇氣上前道:“大爺,二門上來人說,觀硯從城外回來了?!?/br>
秦沄聞言,這才如夢初醒,面上神情一冷,道:“叫他去外書房等我?!?/br>
jian污真相

原來當(dāng)日秦沄從白芷口中得知蕊娘遭人jian污的舊事,又查到林方回這么多年都是如何欺壓她的,自然不肯放了那人渣。但那林方回原也有幾分機(jī)警,秦沄打發(fā)人去拿他,卻教他提前給跑了,好在以秦家之勢,林方回縱是逃,也不過只能逃一時,他在外頭逃了這小半個月,今日既觀硯來回,便說明人已經(jīng)拿住了。

秦沄正是一腔怒火無法發(fā)泄,一想到蕊娘曾因?yàn)檫@渣滓受了多少苦,便恨不得當(dāng)場打死。不過他從白芷的復(fù)述中察覺出些許不對——

據(jù)白芷說,當(dāng)年蕊娘遭人jian污懷孕后,因是極大的丑事,池母下死命瞞了,那林方回又是從何處得知,還跑到池家去鬧了一通?

他總覺林方回之后的行事透著怪異,既知蕊娘失貞卻還愿娶她,若說是看中了池家的錢財,大可讓蕊娘將孩子拿掉,為何又任由她生子,還將孩子認(rèn)在自己名下?

如果是旁人,或可說一句是惻隱之心發(fā)作,但那林方回欠下巨債后一走了之,絲毫不管蕊娘母子死活,足見得此人狼心狗肺,絕不是同情蕊娘方才如此為之。

秦沄向來心思縝密,否則也不會年紀(jì)輕輕就做到三品大員,因此便命觀硯好生審問那姓林的,務(wù)必從他口中撬出實(shí)情。

那林方回起初還不肯說,直嚷著秦家仗勢欺人,挨了幾頓板子又被餓了幾天,他原是個泥豬癩狗的小人,又有多少氣性?不出三日便全招了。

卻說秦沄拿到林方回的口供后,卻是一夜未睡。連他也沒有料到,蕊娘遭人jian污一事,竟是林方回設(shè)計的。

原來這人渣因?yàn)E賭成性,四處欠債,彼時蕊娘尚未嫁入林家,與他相好的一個地痞聽說他有一個如花似玉的未婚妻,便給他出了個主意,道:“你還不起錢,就用你婆娘給人抵債,豈不便宜?聽說她生得美,又是嬌生慣養(yǎng)的,拿出去換銀子,還能換個千兒八百的呢!”

這林方回就此動了心思,且他比那地痞想的還要野心勃勃,還要無恥至極。

他因想到慣常與他們一起賭博yin樂的有一位都尉家的公子,姓楊。這位楊公子雖出身大族,但浪蕩不堪,貪花好色,林方回一直想討好他,給自己某個差事,只是不得法而已。

今見有機(jī),他便趁著蕊娘外出進(jìn)香的功夫,將蕊娘迷暈擄走,送到了楊公子的床上。明知蕊娘遭人侮辱后便名聲盡毀,他卻喜孜孜地想著如何媚上,如何利用妻子的身體給自己牟利。

誰知林方回的如意算盤打得好,次日他去見楊公子討好賣乖,對方卻全然不知有此事,還疑他上門來訛詐,將他亂棍打了出去。林方回氣恨交加,便覺楊公子是吃干抹凈后翻臉不認(rèn)人了,偏又位卑言輕,只得當(dāng)此事沒發(fā)生罷了。

但他就此便嫌惡蕊娘失貞,也不想想此事乃是他一手設(shè)計的,還想著去池家退親,再訛上一筆封口費(fèi)。也是天緣湊巧,當(dāng)初他收買媒婆哄騙蕊娘母女,也收買過池家的下人,因從那下人口中得知蕊娘懷孕了,林方回便又動了心思——

這可是私生子,大戶人家最忌諱這些丑事,那楊公子尚未娶親,聽說未婚妻也是高門貴女,若知道他在外頭連私生子都有了,這親還結(jié)不結(jié)了?旁人不論,楊公子自然是顏面盡失,也可出他一口惡氣,說不定還能再訛上一筆錢。

他便就此引而不發(fā),等了幾日,再怒氣沖沖地上池家退親,裝出一副受害者的嘴臉,害得池母不得不許以他許多錢財。

及至后來蕊娘十月懷胎,生下一對雙胞胎,彼時林方回正在賭場流連忘返,沒來得及實(shí)施計劃便不得不逃出梁京,倒是免了蕊娘的又一場劫難。

前夫暴斃

看到此處,秦沄早已是怒意勃發(fā),沉吟道:“楊襄……這名字倒有些耳熟?!?/br>
觀硯道:“大爺忘了?這位與大爺還有些淵源呢。他原與大爺是同窗,只是大爺不屑于他來往,當(dāng)年他還請大爺吃過酒,大爺推不過才去了。后來他們家出事,他老子被砍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