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楚曉苒已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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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皇宮已是深夜,阿爹站在宮門口等著她,和他站在一起的還有阿姐和那個叫秦秋之的男人。蘇邢低垂著腦袋,一臉做錯事的樣子走了過去,阿爹沒有罵她,而是沉沉的嘆了口氣,罰她禁足三日。阿爹還是疼她的,就連懲罰都是最輕的。她從那天晚上開始就再也沒有見到過傅清和,天天呆在房里不是吃飯就是睡覺,偶爾想想傅清和在干什么,傷勢有沒有好點,她很想去探望他,但是他們身份有別,加上禁足不滿三日她又出不去,只能等三日后再去見他。蘇邢就這么日盼夜盼,等三日禁足期限到了,她還沒出去找傅清和,阿姐就來找她聊和親之事。阿姐說阿爹找她聊了很久,宸國是大國,不是奉萊國可以拒絕的,她如果不嫁,宸國就可以以此說事發(fā)兵攻打他們,阿爹年事已高,很多事情能讓則讓,不能讓平民百姓遭受戰(zhàn)事的紛擾。阿姐還說她妥協(xié)了,或許她的命運就和阿娘一樣吧,她們出生不平凡,享受著公主的待遇,也該為國家出分力。阿姐那天說了好多好多,蘇邢安靜地聽著,心里面有什么東西扭在了一起疼的難受。禁足已經(jīng)解禁了兩三天,可蘇邢再也沒想過去找傅清和,因為他是宸國使者,是來帶走她阿姐的宸國使者。阿姐出嫁那天,天空飄著鵝毛大雪,蘇邢一路陪在阿姐身邊,看著阿姐穿上宸國帶來的大紅喜袍和珠簾鳳冠,雖然討厭宸國的霸道條約,但不得不承認(rèn)阿姐穿上宸國的喜服美的驚為天人。送阿姐走出皇宮,她看到了傅清和,傅清和還是老樣子,一襲深色華服包裹在青色貂裘內(nèi),大雪落在肩頭覆了薄薄一層白雪。傅清和看到她眼里帶笑,輕喊了一聲:“小公主”,蘇邢沒理他親自送阿姐坐上了系滿紅色喜球的大馬車。馬車轱轆滾滾,穿行在熱鬧街市,今日阿姐出嫁,奉萊國的子民們都在慶賀他們的大公主出嫁宸國,在這喜氣洋洋的氛圍里,皇宮反而顯得略有一絲冷清。送走阿姐,蘇邢就回到阿爹身邊,寶哥還在外游歷沒有歸來,只有她能安慰孤寡老人那難受的心。阿姐成婚三個月,蘇邢就呆在奉萊國想著怎么才能找借口去宸國,她的任務(wù)目標(biāo)是傅清和,他人都不在身邊還怎么完成任務(wù)。就在蘇邢想以探親的方式去找阿姐,腦海里響起了一串電子音。【13號休息處楚曉苒已出局,女主順位推至給3號休息處蘇邢,你的任務(wù)目標(biāo)已修改為顧未時,任務(wù)內(nèi)容不變,請再接再厲,避免中途出局?!?/br>蘇邢晴天霹靂,手里的水杯哐當(dāng)砸在地上摔了個粉碎。楚曉苒竟然出局了,那是不是意味著她已經(jīng)死了?蘇邢在接到通知后就沒再睡過好覺,腦子里全是楚曉苒怎么會出局,是不是被沙海嵐所殺這兩個問題困擾不休。在失眠的第十三天,宸國來人了,他們送回的是古丹珠的骨灰并且附加了一條意圖謀殺攝政王之罪。宸國的三千士兵將奉萊國前后出口徹底圍堵,阿爹在一夜之間生出了滿頭白發(fā),蘇邢不相信阿姐會去謀殺攝政王,這條欲加之罪根本就是憑空捏造,為的就是想要吃下他們奉萊國。什么和親,不過就是殺人牟利的幌子罷了。被圍國的第三天,奉萊國大街小巷都看不到人影,所有人都躲在家里閉門不出,只有宸國的兵馬肆無忌憚的游走以示主權(quán)。阿爹與宸國使者談判數(shù)日,蘇邢以為是傅清和來了,在殿外等待,等到的卻是秦秋之。他逼著阿爹簽下了不平等條約,自此以后,奉萊國成為了宸國附屬小國,每年必須敬奉供品,豬牛羊不得少于三萬頭,全國加稅三成,全年收益上交七成給宸國……除此之外,奉萊國還得送上公主和親,以彌補攝政王受驚之險。“阿爹,我嫁?!?/br>房間里,古卓央厝滿眼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小女兒,他的大女兒已經(jīng)沒了,如今又要奪走他身邊最可愛的小女兒,宸國實在是欺人太甚。“靈珠,是阿爹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阿姐……”想到他可憐的大女兒,古卓央厝哭的老淚縱橫,直挺的背脊佝僂著彎下了腰。“阿爹,你別哭,你還是奉萊國的國主,我已經(jīng)給寶哥寄出信件,不出幾日他就回來輔佐你,阿爹,我不在身邊,你要好好照顧自己?!?/br>那一夜,她就像回到了阿姐出嫁前的那一晚,阿爹對阿姐說的話同樣又對她說了一遍。出嫁時,她穿著阿姐穿過的大紅喜袍和珠簾鳳冠,一臉麻木的被送上了大馬車,秦秋之騎著高頭大馬,目光幽幽的看著她,等她坐穩(wěn)一聲令下,馬車緩緩駛向了宸國。她以為談好條約就能保奉萊國安定,卻沒想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宸國的三千士兵一撤,越國就舉兵攻了個措手不及,數(shù)百名奉萊國子民,不到三天時間死了大半,古卓央厝更是被割下頭顱掛在城門,奉萊國成了地獄業(yè)火中的鬼城,而在數(shù)千里外,蘇邢還不知道她的國家已經(jīng)亡了。從奉萊國到宸國,途徑三個驛站,車隊修整次數(shù)不下六次,待蘇邢跨進宸國已是七日后的事了。蘇邢作為和親公主并未受到宸國人民的歡迎,反而是一些留言碎語傳進了大馬車?yán)铩?/br>“攝政王怎么又找個公主回來?上次那個死的還不夠慘嗎?”“你懂什么?有權(quán)有勢的人就喜歡這么玩,這個死了大不了再娶別國的公主唄?!?/br>“話說,攝政王都娶了幾位公主了?有沒有六個?”“六個哪夠啊,起碼八個?!?/br>“不不不,你們都數(shù)錯啦,加上今天這個剛好是第十三個?!?/br>蘇邢坐在馬車?yán)?,聽得心頭一震,十三個……她是第十三個和親公主?那前面十二個豈不是都……隨著馬車晃晃悠悠的向左一拐,蘇邢心神不穩(wěn)差點摔了下來。“小公主,今日王爺不在府中,一會我會先帶您回房休息,您有什么事可以找杜管家,他負(fù)責(zé)府里大小事宜。”屬于秦秋之平淡且緩慢的語調(diào)在馬車外響起。蘇邢擺正身子,嗯了一聲便聽到所坐的馬車停了下來,攝政王府到了——是不是很驚喜?今天是三更哦?。?!為了給你們個大驚喜,我坐在電腦前一天了,手都打麻木了==,不過為了我的小可愛們,一切都是值得的~~P.S大家節(jié)日快樂哦~么么噠~~順便你們心心念念的沙海嵐就要出場了,請帶好珍珠來領(lǐng)取~~(^.^)第一百三十七章吞刺自蘇邢嫁到攝政王府已有一月有余,可她連攝政王的面都沒有見過,說給任何人聽都會覺得難以置信吧。因為還未及笄,秦秋之和她說要等她及笄后才能與攝政王同睡一屋,在此之前讓她安心住在偏院等三個月,莫急。秦秋之那家伙別看他說話慢吞吞的,在攝政王府地位很高,反觀她這個新任王妃好似被人遺忘在角落里,無人問津。一日三餐,都是由邊珍去廚房打來飯菜,主仆二人窩在小小的偏院里同吃同睡。本以為這種日子會維持到她及笄那天,誰能想到攝政王一回府便有丫鬟過來喚她去前廳侍奉左右。蘇邢住在偏院不曾踏出過院落一步,這突如其來的召喚可把主仆二人給嚇傻了,邊珍手忙腳亂的幫她梳妝打扮,為她穿錦衣華服,這些衣裳首飾在她們剛?cè)敫畷r杜管家就送來了兩大箱,現(xiàn)在倒是全用上了。行走在雕梁畫棟的建筑物下,蘇邢心里七上八下,她一面怨恨攝政王害死了阿姐,另一面又害怕自己侍奉不好會連累奉萊國的子民,這一路她想的頭都要炸了,還是不知道該以什么表情去面對攝政王。所有困擾她的問題,在跨入前廳后煙消云散。明明已過了午膳時間,桌子上還擺著十幾盤剛燒好的珍饈美味,不用猜也知道是給誰吃的。蘇邢低著頭,眼角余光掃到桌前一抹藏藍(lán)色身影,想必他就是攝政王顧未時了。“臣妾參見王爺?!?/br>這話是邊珍教她的,在府里這些日子,她一直在廚房里打探各種小道消息以及一些攝政王的個人喜好,她說府里養(yǎng)著許多美人,那些美人見了攝政王都這么喊,她跟著念準(zhǔn)沒錯。蘇邢半蹲著腿有些酸了,桌前那人影一動不動似乎沒有喊她起來的意思。“連人都分不清,你這個王妃做的可真糊涂?!?/br>陰冷低沉的嗓音在她背后響起,蘇邢一個激靈站了起來,看向桌前坐著的那人,竟然是秦秋之。秦秋之此時已經(jīng)畢恭畢敬的站在一旁,身后說話之人擦過她的肩膀坐到了秦秋之剛才坐的地方。來人所過之處掀起一陣香風(fēng),凝神靜氣的香味沉淀住幾分浮躁的心。蘇邢又驚又囧,想再說一遍臺詞卻被真正的攝政王罷了罷手。“過來,伺候用膳?!?/br>蘇邢低著腦袋不敢去看顧未時的臉,輕輕答了一聲便走到飯桌前為他布菜。秦秋之在旁匯報探子發(fā)來的情報,當(dāng)著蘇邢的面沒有一點避嫌之意。蘇邢對秦秋之說的國家機密沒什么興趣,她挑了幾塊肥的滴油的五花rou,又夾了一大塊刺多的糖醋魚rou放進碗里,怕他看出魚刺她還特意多放了幾片青菜葉子蓋在上面。“王爺,您趁熱吃吧。”蘇邢把碗放到顧未時面前,故作冷靜的看著他的手拿起了筷子,然后……又放下了?“秋之,把燒這幾道菜的人處理了?!?/br>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決定了他人生死,蘇邢聞聲色變,猛一抬頭落入一雙寒光凜冽的眼睛,光看這雙眼睛她就被無形的威壓壓得喘不過氣來,那種不寒而栗的視線仿佛在無聲的警告她。她怎么忘了,他可是惡魔撒旦的化身啊,他是1號休息處的沙海嵐,她怎敢戲弄于他?甜腥的鐵銹味侵占舌尖,緊張之下她不小心咬破了自己的舌頭,大腦得到疼痛的信息,她頓時想到了平息他怒氣的方法。“王爺,臣妾有些餓了,既然您不吃不如賞給臣妾吃了吧?!?/br>顧未時坐著不動,眼神里多了一些意味不明的光芒,“王妃想吃,自取便是?!?/br>“謝王爺賞賜?!碧K邢動作僵硬的的俯了俯身,拿過顧未時面前的白瓷小碗,站著吃下碗里肥膩的五花rou,當(dāng)她吃到魚rou想吐刺時,坐著的男人發(fā)話了。“王妃要注意形象,這里不是奉萊國,作不得粗鄙之事?!?/br>言下之意,是叫她把魚刺一起吃下肚去?蘇邢臉色一白,筷子上的一根魚刺足足有大拇指那么長,她怎么咽的下。“秋之?!?/br>“等等,王爺說的是,臣妾……定不再犯?!?/br>說著,蘇邢張嘴將那根魚刺嚼在口中,魚刺堅韌不斷,一頭粗一頭細(xì),細(xì)的那頭帶著彎彎的幅度與尖角,每咀嚼一次尖角就會勾著口腔里的軟rou劃拉出一條血痕,她嚼了很久,嚼的滿嘴是血才勉強嚼成了兩段。刺痛的感覺如針扎般蔓延在嘴里,她眼含淚光的吞下了這兩段魚刺,可魚刺那么鋒利,這一吞還是卡在了喉嚨里,碗里的食物有帶刺的魚rou和青菜葉子,她挑了幾片青菜葉子胡亂嚼了一口就往下咽,魚刺還是沒有下去,反而和青菜一起堵在了喉嚨口。蘇邢難受極了,只能自己動手扣著喉嚨又把它們吐了出來。秦秋之站在一邊,面色平靜的看著吐了一地污穢的女人,給點教訓(xùn)也好,不然她又怎么會心甘情愿臣服在大人手下。有些苦,聰明的人吃一次就夠了。“咳咳……”吐完嘴里的魚刺和青菜,眼淚滾到了地上,點點滴滴,蘇邢暗道不好,飯桌前的男人站起身來,冷聲說道:“秋之,去他們處理掉?!?/br>“是?!?/br>秦秋之臨走前看了蘇邢一眼,那一眼冷漠的就像是在看一件物品。蘇邢想叫住秦秋之,可她的嗓子似乎被魚刺劃傷了,盡連一個字都吐不出來。“王妃,你比你jiejie差的太遠(yuǎn)。”顧未時走到她面前,修長如玉的手指鉗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與他正面對視。青澀未脫的圓潤臉盤略施粉黛,比起古丹珠的溫順可人,女孩眼中那份雙桀驁不馴更讓人有征服的欲望。蘇邢也同樣在打量對方,都說惡魔會幻化出俊美男子的模樣來迷惑女子,身為惡魔之首,撒旦就算是找人類簽下惡魔契約也定會選一個好看的“殼子”,沙海嵐就是那好看的殼子,他的臉白皙俊美,毫無瑕疵,乃至每一寸肌膚每一個角度都是那么賞心悅目。作為宸國的攝政王,此時的沙海嵐應(yīng)該稱之為顧未時,他古裝的樣子比電視上那些絕世美男更為耀眼,她不過是多看了他兩眼,一顆心就砰砰亂跳,殺傷力極大。“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可以挖掉你的眼珠?!?/br>顧未時勾唇一笑,眼神冰冷的足以將人凍成冰塊——你們要的沙海嵐來啦~~第一百三十八章中元節(jié)遇傅清和蘇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偏院的,她的嘴巴疼的厲害,邊珍拿來的晚膳她一口沒動,就連喝水都成了折磨,邊珍發(fā)現(xiàn)她嘴里的傷口,抱著她一頓大哭,她好生安慰了幾句,最后也跟著哭了起來。來宸國這么久,她好想阿爹,好想阿姐,好想寶哥,也好想……傅清和。顧未時長得那么好看有什么用,心是黑的,血也是黑的,哪像傅清和笑起來眼睛里全是她的影子。“小公主,攝政王這么對你,以后還不知道會用什么法子來折磨你,我們逃吧,逃回奉萊國,國主會有辦法保護你的?!?/br>邊珍哭著對她說,她不知道她們出了奉萊國就再也回不去了,就像阿娘嫁出去就是奉萊國的人,死了也只能是奉萊國的鬼。“邊珍,你這個傻姑娘,叫你不要跟來你偏要來,現(xiàn)在想要回去已經(jīng)晚了。”蘇邢擦去她臉上的淚痕,生活發(fā)生了巨大改變,從前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公主已經(jīng)不在了,她身上背負(fù)的是家國是子民,她們再也回不到過去。“邊珍,我們會在宸國呆上一輩子,等我?guī)湍阍谶@里找到一個好的歸宿就把你嫁了,你我二人總要有一個是要幸福的?!?/br>“小公主……我要永遠(yuǎn)留在小公主身邊,哪里也不去。”邊珍哭的厲害,干涸的眼淚又流了下來。蘇邢拿她沒辦法,抱著她輕哼起奉萊國最好聽的放羊曲。那一夜,蘇邢才只有14歲,離及笄還剩兩個多月。顧未時很忙,忙到天天都不在府里,蘇邢自那天見過他后再也沒被傳喚過,這一晃眼,馬上就要中元節(jié)了。在奉萊國中元節(jié)俗稱鬼節(jié),是要大辦祭司活動,為祖先上香以保來年風(fēng)調(diào)雨順。如今蘇邢人在宸國,入鄉(xiāng)隨俗,讓邊珍買了些紙錢打算在院子里給阿姐燒些錢去。邊珍說宸國的中元節(jié)很熱鬧,會有很多人在護城河邊放河燈,以寄托對亡人的相思之情,蘇邢沒放過河燈覺得挺有新意,便想去街上看看,她找到杜管家詢問是否可以出門,杜管家眼皮都不帶眨一下,立馬撥給她兩個一等丫鬟和兩個魁梧侍衛(wèi),還給了好幾錠金銀子讓她上街買東西。作為攝政王妃,她的待遇是真的很不錯了。夜晚的關(guān)陽城,紅燈籠高高掛起,像串成一連的紅色珍珠閃耀著暈紅美麗的光芒。蘇邢站在鬧市街頭,身邊人流群涌,每個人手中都拿著一盞河燈,河燈形狀多變,最常見的還是荷花形狀的河燈。蘇邢隨波逐流,也買了兩盞荷花形狀的河燈,不為別的,就因為它形似雪蓮花,能讓人睹物思國。邊珍拿過蘇邢遞來的荷燈,幾不可聞的嘆息道:“還是雪蓮花好看啊。”是啊,今年奉萊國的雪蓮花早在兩個月前就盛開了,不知道阿爹會不會拿它來做雪蓮膏,往年都是阿姐和她一起制作雪蓮膏,現(xiàn)在她們都不在阿爹身邊,阿爹一個人能做成功嗎?邊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抬手指向前邊一處圍觀人流最多的攤位,“小公主,你看呀,那邊聚著好多人,我們也去看看吧。”蘇邢回神,輕點她的額頭,笑容又掛在了臉上,“你呀,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走吧,想要什么樣的河燈我給你買。”兩人擠進人群,邊珍人高力薄擠不過別人,蘇邢就不一樣了,嬌小的身軀往里一鉆,再密實的地方都能擠出一條縫來。有人擠不過她罵罵咧咧了幾句讓出了前頭的位置,她這才看清這攤位上的河燈和別處不一樣,每一盞都巧奪天工,做的跟真的一樣,就拿離她最近的兔子來說,身子雪白,鼻頭粉紅,兩耳長又垂,粉色眼珠還可以眨眼,好似被賦予了新的生命。看著這盞兔子河燈,蘇邢想起了她在雪地里亂哼的兔兒歌,那時候傅清和還取笑她,說她養(yǎng)了只兔子做寵物,取名叫吱吱。事實上,她哪有什么寵物,不過是閑暇時的自娛自樂罷了。回憶在一只纖纖素手拿走那只兔子河燈時到了頭,她聽到一個吳儂軟語的聲音在問;“老板,這多少錢?”老板笑呵呵的回道:“小姐好眼光,這兔子只要八兩銀子,純手工制成,兔子的眼睛可閉可睜,就算不拿去放河燈,擺在屋里也是極好看的?!?/br>女子聽了也不砍價,拿出一小錠金元寶給了老板,“不用找了?!?/br>“好嘞,謝謝小姐惠顧?!?/br>栩栩如生的小白兔就在蘇邢的面前被人拿走了,她心底說不出的失落和遺憾,早知道她就先該把它買下來。蘇邢再看其他形狀的河燈已沒了興致打算走人,這時,那女子的聲音傳了過來。“清和哥哥,你看,這兔子可愛嗎?”“可愛,韶槿,河燈買好了,那就去放河燈吧?”“不行,清和哥哥的河燈都還沒買呢,你喜歡什么樣的?還是我?guī)湍闾粢粋€?”“隨便吧,什么樣都可以。”抬高的后腳跟定格在了原地,蘇邢一下子心臟狂跳了起來,男子的聲音太熟悉了,她每夜入睡前都會把他的聲音在腦海里回憶一遍,而今這聲音的主人就站在她幾步之遠(yuǎn)的地方,她卻沒有勇氣去喊他的名字。傅清和不是一個人,他身邊還跟著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子,那是他的心上人嗎?還是他的妻子?蘇邢發(fā)現(xiàn)自己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她從來沒有想過傅清和可能已經(jīng)成家,她一味地自作多情,也許在他眼里全是笑話。心痛的滋味絞的她疼痛難忍,蘇邢跨出腳步,擠出人群,他既不愿來找她,她亦不愿相見。蘇邢不知道,就在她轉(zhuǎn)身離去的時候傅清和的視線飄了過來,在她逐漸消失背影上停留了片刻。“清和哥哥,你在看什么呢?我給你買了河燈你看看喜不喜歡?”傅清和眉頭輕皺,忽然像是想到什么急忙撇開韶槿跑出了人群。熙熙攘攘的人流掩蓋住了那抹落寞的背影,他前后瘋狂尋找,卻怎么也找不到她。會是她嗎?她看見他為什么不叫住他?“清和哥哥,這里人這么多,我們還是去護城河那放河燈吧?”韶槿垂下手里的河燈,一雙美目盛滿了擔(dān)憂,她的清和哥哥從奉萊國回來后就變得不一樣了,不愛吃甜食的人竟然喜歡上了一種甜死人的零嘴,她討要過幾次都被他搪塞了過去,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這零嘴是其他女人送給他吃的,他在奉萊國發(fā)生了什么遇到了什么人,她一概不知,再過兩個月他們就要成親了,她不希望再出現(xiàn)任何差錯,清和哥哥是她一個人的,從前是,現(xiàn)在是,以后也是,誰都別想搶走他。“清和哥哥,如果你不想放河燈,我還知道一個好去處,我?guī)闳ズ貌缓茫俊?/br>韶槿一手拿著兩盞河燈,另只手悄悄握住傅清和的手指。傅清和一驚,抽出手背在身后,“剛看到一個熟人,可能是看錯了,我們還是去放河燈吧,放完河燈我再送你回府。”韶槿掩下眼眸,輕輕地嗯了一聲,她的清和哥哥一直是個正人君子,哪像那個人,動不動就想要輕薄于她……那個人,知道她婚期將至,也該死心了吧——古靈珠只有14歲,初戀嘛總是敏感的~順便解說下,韶槿是2號休息處的秦楚人~至于她說的那個他,你們猜猜會是誰呀?猜對加更哦~第一百三十九章情場老手傅清遠(yuǎn)出了人群,蘇邢無心再去護城河放河燈,想同邊珍一起回府,然而,大街上人頭攢動,她還沒走到邊珍身邊就被潮水般的人流擠到了別處。她和邊珍失散了,手里的河燈也被擠得歪歪斜斜,失去了原有的形狀。提著變了形的河燈,蘇邢漫無目的的走著,經(jīng)過一個張燈結(jié)彩的巷子口,幾道鶯鶯燕燕的聲音從里面?zhèn)髁顺鰜?,她好奇的走進去,看到一個貴公子打扮的白衣青年被兩名壯漢架出來往外一扔,扔到了她的腳下,她還差點踩到他的臉。“小公子要是沒錢,不如問你大哥要些,咱們春來院概不賒賬,您呀還是下次再來吧?!?/br>兩名壯漢不屑的嗤笑道。白衣青年抹了一把嘴邊的酒漬,一雙勾人心魂的桃花眼含著三分醉意七分失意,他支起身子站了起來,白衣錦袍上沾了大片青灰色塵埃,他瞧著不雅隨手彈了彈,就這一個微不足道的舉動叫蘇邢停下了挪動的腳步。在那白雪茫茫的地洞里,傅清和身上落了許多雪,他彈雪的樣子透著一股清雅貴氣,而面前的白衣青年就像重影了他的動作,少了清雅多了幾分風(fēng)流之氣。“少在那邊狗眼看人低,關(guān)陽城又不是只有你一家妓院,小爺我還不屑再來呢?!?/br>白衣青年的聲音打破了她的幻想,蘇邢自嘆道:她是太想念傅清和了,所以才會把別人當(dāng)做了他。想著,蘇邢就要從白衣青年身邊走過,對方就在這個時候扭頭一撞,與她撞個正著。“啊?!?/br>“哼?!?/br>手里的河燈掉在地上支離破碎,蘇邢看著碎了的河燈心里說不出的難受,她的荷花變形了也沒關(guān)系她可以把它修好,但是荷花碎了她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了。“誒,你別哭啊,我賠你一盞就是了?!?/br>傅清遠(yuǎn)最見不得女人哭,女人一哭他就頭皮長了跳蚤似的,癢的很。“誰哭了,我才沒有哭呢?!碧K邢倔強的擦掉眼淚,丟下破碎的河燈往回走。“姑娘,不就一盞河燈嘛,我給你買兩盞,不,買五盞!哎哎哎,十盞總行了吧。”傅清遠(yuǎn)追在蘇邢身后,一口一個數(shù),走不到十步就已經(jīng)變成了二十盞。蘇邢回到大街上,甩不掉他這個臭皮糖,索性伸出一根手指頭。“一百盞?你要那么多干什么?難不成你還有一百個親人要祭拜?”“呸呸呸,你會不會說話,我這是一盞!你不是要賠我河燈嗎?賠一盞一模一樣的就行?!?/br>蘇邢要那么多也沒什么用,反正今天是放不了河燈了,拿回府里當(dāng)留個念想吧。傅清遠(yuǎn)遲疑了一下,試探的問道:“你就只要一盞?我沒有聽錯吧,就算你叫我賠你其他東西也是可以的,你那盞河燈不值幾個錢,我可以給你買更好的東西,比如買個玉簪手鐲什么的,女孩子不都喜歡首飾品嗎?”“你好啰嗦,我說一盞就一盞,其他的我都不要?!碧K邢被纏的煩了,公主脾氣就跟著蹭蹭往上冒。傅清遠(yuǎn)可是情場老手,對方是不是真心不喜歡那些俗物一眼就能看得出來,他大步走到一個賣河燈的小攤販前,花樣好看的河燈都已經(jīng)賣光了只剩下紙質(zhì)做的荷花燈,就這種最簡單的河燈都比平常價格貴了三倍,他掏盡衣兜里所有銅板,也就夠買一個。蘇邢看他真給她買來了一盞荷花燈,雖然材質(zhì)不及她買的那個好,但也是一分心意,她收下了。“姑娘,買了河燈就得馬上把它送走,不然親人收不到你的思念你這河燈就白買了,我知道有一個地方很適合放河燈,而且人也不多,不如我?guī)闳ィ俊?/br>傅清遠(yuǎn)長得風(fēng)流倜儻,桃花眼一勾,似有流光溢彩在眼中傾瀉而出。蘇邢對陌生男人的邀請沒有興趣,提著河燈略過他繼續(xù)往前走。“姑娘,我叫傅清遠(yuǎn),我不是壞人,如果你不放心的話可以抓一個人來問問,關(guān)陽城里沒有誰是不認(rèn)識我的,我不會把你怎么樣的?!?/br>傅清遠(yuǎn)怕她誤會,自報家門好讓佳人放心與他相處。“傅清遠(yuǎn)?傅清和是你什么人?”聽名字蘇邢手臂汗毛都豎了起來,她剛遇到了傅清和,現(xiàn)在又來了個傅清遠(yuǎn),他們不會是一家人吧?傅清遠(yuǎn)喝了點酒,但意識十分清醒,聽出佳人認(rèn)識他大哥,心里有種被人捷足先登的不快,“他是我大哥,你們認(rèn)識?說起來,你看起來不像是宸國人,你是……”“小公主!”遠(yuǎn)處傳來一聲清脆有力的呼喊,傅清遠(yuǎn)雙眼圓瞪,視線里一群丫鬟侍衛(wèi)跑到了跟前。“小公主,你嚇?biāo)牢伊?,我還以為找不到你了?!边呎浼钡囊话驯ё√K邢,聲音哽咽。蘇邢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撫道:“我沒事,就是被人群給擠開了,再說我這么大人了,丟不了?!?/br>“王妃,我們還是趕緊回府吧,王爺知道你走丟了在府里發(fā)了好大一頓脾氣?!币粋€長相清秀的丫鬟白著臉顫聲勸道。王妃走失她們做丫鬟的少不得受到懲罰,府里規(guī)矩森嚴(yán),想到那一起一落的板子,兩個一等丫鬟都哭喪著臉,自認(rèn)倒霉接了這份差事。蘇邢本就想直接回府,要不是被人流擠走也不至于在外游蕩,還陰差陽錯碰到了傅清和的弟弟傅清遠(yuǎn)。說到傅清遠(yuǎn),他一聽到丫鬟喊她王妃就主動避退三步,表情又驚又懼,看著她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傅清遠(yuǎn),我要回去了,謝謝你的河燈,我很喜歡?!?/br>最后四個字,融入在清淡的笑容里,竟比手中荷花還要清麗動人。傅清遠(yuǎn)看的呆了,直至她離去才回過神來,“難怪大哥心心念念的,這一笑誰受得了啊?!?/br>大街上,人群稀疏了不少,很多人都去護城河邊放河燈了,蘇邢看著手里紙質(zhì)做的荷花燈,心想,她最后還是沒能體驗放河燈的樂趣,也許等到了明年的中元節(jié),她能放上一次河燈,讓阿姐知道她很想她。第一百四十章跪荷花回到攝政王府,府里安靜的連丫鬟小廝的腳步聲都聽不見。蘇邢就在鴉雀無聲的環(huán)境下回到偏院,院子里黑乎乎的連盞燈都沒點,她打開房門就看到房間里坐著一個黑影,嚇得她差點失聲尖叫。“王妃好興致,這么晚了還知道回府?!?/br>顧未時的聲音一如既往的陰冷低沉,聽的人心底發(fā)寒。“王爺,我,我不是有意要晚回來的,我可以解釋……”坐著的人影站了起來,隨著他逼近的腳步,一張足以迷倒終生的臉露在月光下,他的表情很冷淡,眼睛低垂著可以看清根根分明的長睫毛。“河燈好看嗎?”突兀的問話并未紓解一觸即燃的氣氛,蘇邢注意到他的視線游弋在她手里的荷花燈上,五指收緊,乖順的回道:“嗯,宸國的中元節(jié)很有意思?!?/br>“既然你覺得有意思,那本王今日送你的禮物,你也一定會很喜歡,秋之,把東西拿過來給王妃。”顧未時一聲令下,秦秋之拖著一個重物從暗處走了出來。那是比人還要大的荷花,每一片花瓣都是由薄薄的玉片組成,根莖白玉雕砌,形狀完美,做工精細(xì),放的近了還能聞到淡淡的荷花清香,只是花心處不見花蕊而是放著一個蒲團,這是意欲何為?蘇邢不明白他的意思,不敢亂說話就靜靜地看著秦秋之把那巨型荷花推進了院子里的一方池塘。巨型荷花看起來很沉,濺起了好大水花,但最終還是浮在了水面上,蘇邢想著荷花心里肯定裝的是易漂浮的東西,做這玩意的人可不就是想讓它浮起來么。“王妃,可還喜歡?”顧未時問話了,蘇邢能說不喜歡?“謝王爺,臣妾很喜歡。”“喜歡那便去吧,跪上一夜,天沒亮不許出來,秋之,你在這好好守著,如果王妃踏出荷花一步就把她身邊那個叫邊珍的丫鬟砍去一腿,跨出四步以上直接拿去做人彘泡酒?!?/br>“是,王爺?!?/br>顧未時說的每一個字都如一把尖刀扎進蘇邢的心臟,他知道邊珍是她的軟肋,便要用她來威脅她,九月末的夜晚已經(jīng)沒了酷暑的炎熱,風(fēng)吹在臉上是冷的,想必池塘里的水還要冷上許多。蘇邢沒有選擇,她在顧未時冷漠的目光下跳進了池塘,池塘的水位不深,就到她的腰間,但這池水實在太冰太涼,待在水里沒一會就能把人凍僵,她雙手劃著水花,走到那朵巨型蓮花邊,費力的爬了上去。濕噠噠的雙腿并跪在蒲團上,晚風(fēng)一吹過來,她就凍得瑟瑟發(fā)抖。顧未時看她跪著不動,心情好轉(zhuǎn)了幾分,便說道:“王妃,本王從不信鬼神,人死了就是死了,放河燈這種蠢事莫要再做?!?/br>“是……臣妾……再也……不敢了……”蘇邢凍得牙齒打顫,雙手環(huán)抱住自己,縮成了一團。顧未時沒再說話,黑漆漆的眼瞳好似一潭古井,沉靜無波。這一夜對蘇邢來說,格外難熬,她幾次因為困倦從荷花上掉進池水里,清醒后濕透的衣服浸著寒意鉆進她的五臟六腑,整個身體乃至汗毛都在止不住的顫抖,她偷偷看向站在池塘邊的秦秋之,顧未時走后他就一直站在那邊看著她,也不和她說話,像個木頭人似的,面無表情。“秦,秦秋之……”蘇邢呼出一團白霧,重新跪在荷花上與他對視。“王妃,請說?!?/br>“邊珍……你沒把她怎么樣吧?”進府后,那兩個一等丫鬟就以雜事為由把邊珍喊了去,這都快半夜了,邊珍都沒還有回來,她不由擔(dān)心起來。“沒怎么樣,打了二十個板子,人關(guān)在柴房里,暈過去了?!?/br>秦秋之說話慢吞吞的,配上沒有聲調(diào)的聲音,半夜里聽著比鬼故事還要滲人。蘇邢得知邊珍被打了二十大板眼里已有薄薄的水霧擋去了視線。“你……能不能……幫我……把邊珍……抱,抱回來……”她的邊珍從來沒有吃過苦,這二十大板打在她身痛在她心。“可以,不過得等天亮才行。”“好,那……就……有勞……你了。”蘇邢說完這句話,兩人又陷入了沉默,腿下的蒲團已經(jīng)浸濕,她跪的雙腿發(fā)麻,荷花中心只有蒲團那么小的空間,她換不了動作就這樣一直跪著,困了就會摔進水里,濕透的衣服又會被晚風(fēng)吹干,到后來她只要有想睡的欲望就掐自己,掐疼了就能睜著眼,看看天邊青墨色的云彩什么時候能泛起魚肚白。恍恍惚惚間,她又聽到了腳步聲,蘇邢撐起身子一看,是顧未時來了,強烈的發(fā)射條件下她想坐直身子,可這僵掉的身子不聽使喚,動一動就又翻身掉進了池塘里。冰涼刺骨的池水淹沒至頭頂,蘇邢探出腦袋大口吸著冷氣,又一次費力的爬到荷花上,滴著水珠子的衣服黏在身上沉甸甸的,她安靜的跪著,期盼能快點天亮。顧未時看著她,眼里沒有絲毫觸動,他問秦秋之:“王妃一共摔下來幾次?”秦秋之暗中數(shù)了下,“加上剛才這次,共十三次。”“十三次,數(shù)字倒是討厭的很?!鳖櫸磿r意有所指,“王妃若是撐不住了,就喊個大夫過來看看,本王可不想再去別國討個和親公主回來。”“是,王爺?!?/br>蘇邢聽著他們說話,有一半鉆進了耳朵,還有一半在她昏迷后就什么也聽不到了。她生病了,發(fā)了三天高燒,喉嚨疼的說不話來,食物也咽不下,嘴唇干燥的起了好多死皮。在這期間里,她睜不開眼只能一直沉睡著,雖然看不見,但她知道顧未時來看過她兩次,他會坐在床邊,用他那冰冷的手觸摸她的額頭,她的病情好不了,他就一天比一天暴躁,因為她聽見他說要把大夫殺了換一個有本事的來。蘇邢看不見他生氣的模樣,但她想即使是怒發(fā)沖冠他也是俊美的沒有瑕疵,在顧未時連著殺掉三個大夫后,她終于能睜開眼睛了,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邊珍,她沒日沒夜的照顧她,眼睛腫的像個核桃,走起路來一拐一扭的,想來那二十大板還得休養(yǎng)一段時間才能好。她又拖累邊珍了,心里一邊嘆自己不爭氣,一邊在想為什么顧未時要連著折磨她兩次,這其中是不是有她不知道的緣由。顧未時第三次來看她的時候,蘇邢已經(jīng)能自己下床倒水喝了,他冷著臉看著她,稍微坐了一會就又離開了。那時候她就篤定他和她阿姐之間定是發(fā)生了什么。這府中下人們對她阿姐之事緘口不言,她如果要問,想來想去也只能問他。那人便是秦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