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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何嘗不是。清晨的微光里,她逆光站著,淡色的光影在她腳下破碎斑駁,他心念一動,勾起她下頜,吻住她的唇。是了,這樣子才沒錯。他心想。完整的,沒有遺漏的,屬于成年男女屬于情侶的早晨。私相授受<清夢壓星河(刀下留糖)私相授受送走賀星河以后,阮清夢回到了臥室。臥室里味道真的不好聞,她草草洗了澡,把床單枕套還有沙發(fā)椅的布罩都拆下來扔進洗衣機,再拉開窗簾,清晨的微風和陽光一同襲來,昨晚下了雪,極目望去天地都是白茫,她閉了眼睛深吸口氣,感覺鼻尖的空氣透著沁人心脾的清涼。遠方的風慢慢吹來,她似乎可以聽到雪花從樹枝樹葉落下的聲音,很輕微,但清晰可聞。她在床邊站了許久,直到皮膚微涼才關(guān)了窗戶,踩著地毯走到床邊。手指上的戒指提醒著她,這一切都是真實的。阮清夢坐在床邊,兀自摸著戒指,把它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指節(jié)那塊rou轉(zhuǎn)得紅了,她就把手抬起來盯著看。看著看著,忍不住了,倒在床上捂著臉蛋轉(zhuǎn)了幾圈,把頭埋進手肘,趴在那兒踢著小腿。“我好高興啊……”她自言自語,從手臂里抬起腦袋,小巧的臉上泛著淡淡紅暈,“我真的好高興好高興??!”這句話語調(diào)很高,滿滿的都是得意快樂,可惜空曠的屋子里沒人應(yīng)她。阮清夢像個剛得到寶貝的人,使勁兒看戒指,美滋滋地摸來蹭去,還吧唧親了兩口。還好賀星河看不到她這副樣子,不然少不得用一種無語又無奈的眼神看她。電話響起來,她看了眼來電顯示,笑瞇瞇地接通。“喂。”“你在家嗎?”賀星河應(yīng)該在公司,周圍很安靜,聲音透著種空曠。阮清夢剛應(yīng)聲,就聽到他說:“我有東西落你那兒了,你現(xiàn)在有沒有空,幫我送過來?!?/br>“什么東西?”“一把鑰匙?!?/br>阮清夢走進浴室,在衣簍里翻找出他的西裝褲,褲袋里果然有一把鑰匙。她提著鑰匙走回去,邊走邊問:“找到了,現(xiàn)在送過去嗎?”“嗯,七樓辦公室,你來過的?!?/br>*T.Z公司離家很近,阮清夢從樓下走到辦公室才十幾分鐘。她敲了敲門,聽到應(yīng)答方才進去,賀星河一身黑西裝坐在辦公桌后,肅穆疏離。黑耀的眸子在看到她的時候露出了點點笑意。阮清夢走到桌子邊,大概還有幾步遠時他站了起來,繞過桌子向她張開了手臂,阮清夢輕巧地跑過去,撲到他懷里,雙手纏過他的腰,把臉貼在他胸膛上。“賀總這樣不好吧?!彼ξ臎]個正形,“辦公時間用來調(diào)情,這算不算假公濟私?”“我沒有?!彼裾J,手掌拂開她側(cè)臉碎發(fā),“我是讓你來送鑰匙的?!?/br>阮清夢從口袋里掏出那把鑰匙晃了下,鑰匙碰撞發(fā)出叮咚響聲,金屬光芒一閃而過。“那賀總下次是打算忘記什么,又是鑰匙,還是其他文件資料?”賀星河極淡定,伸手接過那把鑰匙放到桌上,另一只擱在她腰上的手一緊,把她更摟向自己,“真就是讓你來送鑰匙的,別多想?!?/br>阮清夢哼一聲,手指戳他下巴,“你再這么說我就走了啊?!?/br>賀星河這才笑出來,攬著她讓她在辦公椅上坐下,自己俯身,半個身子擋著她,“我有事想和你商量。”“什么事?”“我打算抽個時間帶你回家,跟我爸媽見個面?!?/br>阮清夢愣住了,脫口而出:“這……這會不會……”太快了。大概是她欲言又止的樣子讓人產(chǎn)生了誤會,賀星河稍有笑意的臉又蒙上一層霜,他皺著眉出神想了半天,居然點點頭說:“是不太好?!?/br>阮清夢不明所以地看著他。“應(yīng)該先見你的家人?!彼逼鹕碜樱跋纫娤履惆謰?,還有你弟弟,再去見我爸媽?!?/br>他的語氣太理所當然,和說著中午去吃頓飯一樣隨意,阮清夢瞬間有點沒太反應(yīng)過來。她在心里細數(shù)了一下他們之間的這些事,說起來昨晚他們應(yīng)該才算是“和好”,今天早上補了個求婚戒指,這才隔了幾個小時竟然直接奔著見父母去了……阮清夢小小咋舌,有些猶豫道:“星河,你覺不覺得有點兒太快了?”何止是太快,發(fā)展速度簡直堪比坐直升機。“哪快了?”他睨她一眼,“我從十八歲都快等到二十五歲,結(jié)個婚也不過七年之癢,花了快七年結(jié)果女朋友都還沒抱回家……”說著說著,低頭淺淺白她,“你是輕松,眼睛一睜一閉就過去了?!?/br>知道他是開玩笑逗自己,阮清夢心里仍不忿,她癟著嘴委屈道:“我哪有很輕松,差點哭瞎了好不好……”“是嗎,”他挑挑眉,不置可否,“我看看?!?/br>賀星河笑著托起她下巴,臉湊近來左看右看。阮清夢順著他仰起脖子,兩手食指按在眼下,抬起眼眨巴兩下。“沒瞎啊,特別水靈。”他笑著說,“就是有點兒傻。”阮清夢努嘴,滿臉無言地收回手,賀星河抱著手臂靠在辦公桌邊笑得開懷。此情此景,郎情妾意極為和諧,氣氛融洽到適合接個吻。然而就在眨眼功夫,辦公室大門突然“嘭”的一聲被撞開,一個人影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邊跑還邊一疊聲喊著“老賀”。阮清夢:“……”嚴謹行三兩步蹦到辦公桌邊,將將站穩(wěn),目光和辦公椅上的阮清夢撞了個正著。四目相對,兩兩相望。他退后一步,倒抽一口冷氣,伸出根手指指了指阮清夢,又轉(zhuǎn)頭不可思議地看著賀星河。“老賀,有人搶你皇位,坐你龍椅!”“……”賀星河淡笑,面無表情地轉(zhuǎn)身,“你來這兒找我有事?”嚴謹行:“阮小姐怎么在你這兒?”“找我什么事?”“她為什么會坐這里?”賀星河眼眸沉郁,手指扣了扣桌面,發(fā)出“咚咚”兩下悶響,“她是我未婚妻。”嚴謹行捂著嘴,“你倆啥時候訂的婚?”阮清夢:“還沒有訂婚……”“那這也是未婚妻?”他瞇眼打量了下,“你倆這叫私相授受!”“……”賀星河扯著嘴角勾起笑,明明是笑著,但沒有半點笑意散發(fā)出來,完全演繹什么叫做“皮笑rou不笑”。阮清夢想著在夢里和嚴謹行的短暫接觸,不由又感慨一句,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果然啊。“你到底有什么事?”